夜間巡月

I’m always close to you.


※一之空初+草翦赫栗
※關於你的故事。


 

當一切都是輕飄飄又遙不可及的時候，草翦赫栗便開始懷疑自己其實是在作夢，夢中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在那艘船上的日子早就已經成為過往，現在的她將背負著那女孩的理想繼續生活──在充滿咖啡香的環境，在城市最角落的地方，為每一位客人獻上一杯幸福的咖啡。
就是因為懷有這樣的理想，在那女孩又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草翦搔了搔自己逐漸翹起的頭髮，這也是一種咖啡師自由不羈的象徵，只不過她還認得她嗎？即使是穿著最經典的制服，草翦還是有許多地方改變了，不管是長相還是變得柔和的表情。女孩倒是一點都沒變，她的時間將永遠停在那個冬天，在那艘船上的一場無妄之災，紅白相間的圍巾將會永遠成為她的象徵。

「好久不見……小初。」
就是這樣一句宛如老朋友時隔多日再重逢的話語，才讓草翦確信自己真的在作夢──那女孩的表情始終溫柔，就像是夜空中一顆耀眼的星星，只不過她總感覺有甚麼東西好像不一樣了，是自己的心態嗎？還是從一之空初這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氛圍，使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她還是如往常一樣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她總是要花很多時間去思考這句話到底該怎麼說、該怎麼做，她彷彿降臨於人間的天使，在人類世界學習人類的心與話語，那些都是足以用來改變人的一生的重要之物。既然是她要幫忙，草翦當然義不容辭，捲起了袖子就想問她今天往哪裡打──當然不可能，這女孩實在太輕盈，像是一只溫柔易碎的雕刻品，草翦直到今日仍然忘不了她第一次見到那女孩冰冷的身軀時那種震撼感。

「幫忙？小初開口的話，不管甚麼忙我都義不容辭。」
「……草翦同學、喜歡。」
那女孩就像是以前一樣伸出了手，草翦情不自禁地與她十指緊扣，額頭貼著額頭──這是曾經她們共同度過的時光，即使是在她失去了溫度之後，她仍然可以想起那女孩掌心裡傳來的溫度，她仍然可以明白那女孩就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去過。
所以現在，只要是她能力允許的，無論是甚麼她都會幫的。

「……我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裡……我需要……情感。」
「可以喔，小初需要的話，儘管拿去吧。」
那女孩需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而且在那裡她需要快速的理解何謂情感，不管是因為任務還是甚麼，至少她願意向自己開口，草翦的手仍然與她緊握，在她們之中散發出一顆小小的光球，最終變成了一枚胸章，一之空接過了胸章並別在身上，對她淺淺一笑。

「草翦同學……一直都這麼溫暖呢……」
「等等、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小初！」
「……我未曾死去……只是回到……應該回去的地方……」
草翦從夢裡醒來，她只感覺到心裡空盪盪地一塊──這是為甚麼呢，明明重逢的時候是如此溫暖……明明、她一直都在自己身邊，未曾離去過。

可為甚麼……還是如此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