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在世界夾縫的海平面

※DR Project x fate/YGO
※紀念

 

每一年來到希臘看海已經是種習慣，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跟隨在自己身邊的成員都會有所不同，有時候是與自己相似的魔術師，也有些時候是聒噪的AI或者心態上還有些彆扭的傢伙，但不管是哪一個，「自己」都已經脫離了那些英雄的行列，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需要花上多少時間？他相信答案就擺在這裡。

「……我真不懂你每年都來希臘看海到底是甚麼意思，過去的事情真的就讓你這麼懷念嗎？」

「許是京小姐不明白，『過往』即為構築一人生活之全貌，無論過往或現在，皆是通往未來之路。」

「不要用那麼艱深的句子我聽不懂啦。」

他們是少數還擁有過去記憶的夥伴，儘管其中一人已經拋棄觀測者的身分，還是記得自己能夠遊走在平行世界之間，其他人也一直是如此，只不過更多時候他們是安於自己的世界裡，或許是幸福美好讓他們忘卻了冒險，但畢竟以經歷來看，他們的過往要比其他人來得更多，當初的魔術師如今成了一介商人，而當初的司機也早已不是當初了。

「就算是變成恐山了，希臘這個地方對你來說也這麼重要嗎？」

「是啊，這裡可是一切開始的起點。」

在他還是為了伙伴奔走的暗殺者時，他就仰賴這雙腿和這對眼睛去偵查敵人，運用自己與生俱來的本能戰鬥，最終與心愛之人在戰場上重逢、離去。在那之後他經歷更多誰也不曾意料到的冒險，與那位滿懷希望的御主相遇、成為人類，被繼承下來的那份希望帶往至另外一個虛擬的世界並成長茁壯，甚至是成為能夠繼承這份希望的存在，從最開始借用某個人的身分，到後來逐漸擁有自己的夥伴與回憶，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成長？他是珍惜的，每一年他都會回到希臘或者那片永凍國度，去看一看他們曾經踏過的土地如今又是甚麼模樣，希臘早就看不出當年戰爭坑坑巴巴的痕跡，那個村莊的大叔還在好好租借著自己家的麋鹿，彷彿一切都會過去一樣，只留下當初的三人還停在這裡望向一如既往的海。

「您更希望被稱呼恐山，亦或是司機？私自猜想……您應當兩者皆喜愛。」

「對那個世界的人來說，司機才是屬於我的名字，但是對於這邊的世界來說，我就是超高校級的司機恐山劍，沒什麼誰對誰錯，兩個都是我、都是只屬於我的東西。」

他是多麼渴望能夠得到只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必再去與希望租借名字，作為代表他的信物、名字、身分還有種種一切，他才能更加接近所謂人類的領域。在各個平行世界的他們或許身分會有切割，會將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回憶做為某種信物放在身邊，但唯獨他是特殊的，儘管箇中原因他也不是很明白，但他不僅僅只記得這個世界的事，能夠自由穿梭在各個世界的巴士司機才是他的本業，真正被稱作超高校級、無所不能的AI的原因也在於此，「世界」對他來說沒有牆壁，無所遁形。

「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人來喔，你也要跟他們說你的故事嗎？」

「看情況吧，對他們來說我就只是恐山劍，但對你們來說不只如此吧？」

一隻火鳥輕巧地停在商人肩膀上，竊賊少女則是慵懶地伸了懶腰，一邊抱怨著好冷一邊又走回他的車上，這趟旅途只是需要有個伴而已，如今旅途都已經到了終點，他們也沒什麼留戀的，將自己後續的工作好好做完就好。

「您下一步決策如何？」

「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囉？……我還得回去照顧那兩個傢伙呢。」

那是多麼耀眼的光，就如他所說的，他終於是繼承希望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