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拒絕救贖的某某某

※CP：遊尊、劍翔

※Psycho-Pass世界觀、筆記型小說

00.

拒絕被救贖的英雄會得到應有的報應嗎？

11.

尊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並不同於常人，只是打從小時候起他就沒有任何犯罪紀錄，自然不會特別去注意自己的犯罪係數，實際上他聽到了惡魔的低語，惡魔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可以殺掉，世界就會恢復和平，而且自己的特權可大了，不必擔心這一切將會受到懲處，於是尊照作了。

他的AI搭檔沒有阻止他的暴行，同樣的隨後趕來的兩名前輩也沒有，他就這樣一個人跪在地上嚎哭著，卻沒有人制止這股沉默。

12.

出乎意料地他的前輩們沒有向上頭呈報這件事，現場看起來就像他們賴以慣用的武器打穿的凌亂，這也是兩位前輩的主意。尊沒有想懂兩位前輩為甚麼要做這些事，但是他的同僚藤木遊作看穿了他的心思，拉他到地下訓練場痛痛快快地出了身汗，隨後接過他的AI數據表示要替他維修。

「遊作，我……真的沒問題嗎？」

「你一切看起來都很好。」

遊作的回憶如同一池結冰的湖面，尊如履薄冰，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舒爽感。

13.

他的夥伴在那不久就跟隨遊作的搭檔回來了，隸屬於資訊部門的遊作一直是他們破解駭客手段的得意幫手，被機械與數據覆蓋的世界，唯有遊作這類的人才才能應付日益月薪的世界。尊記得自己若是結婚了是應該邀請遊作，他或許會在婚禮上展露難得一見的笑容，也或許兩個AI搭檔會很有話聊，也或許……他想了許久，逐漸不明白自己究竟希望從遊作身上得到甚麼答案。

「不靈夢，你能看看我的色相如何嗎？」

「你仍然很健康，尊。」

他不得不懷疑這個數據是否在欺騙他，包括他真實的心意也一同欺騙進去，墜入無邊無盡又令人窒息的大海。

14.

遊作與其他兩位前輩倒不是沒有合作機會，被歸類於機械笨蛋的、充滿野性的執行官前輩就時常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拜託他修理機械，還說這些東西只要敲一敲就會好轉很多……據說是兩位前輩還在作警官的時候留下的壞習慣，遊作真不知道要如何評價他們當時的長官。

不過遊作也確實感覺到這名執行官的奇特之處，那雙琥珀色的眼神彷彿會穿透他的骨頭，瞄準他的心臟將其挖出一樣，這讓他越來越感覺自己的不自在。

「好了。」

「對了，穗村那傢伙怎麼樣？有沒有甚麼奇怪的地方？」

他率先提起了尊的事情，遊作想了想，搖搖頭。

「是嗎，你們既然是同班同學，記得好好照顧，尤其是他那份心意。」

遊作還來不及詢問尊的心意，那名前輩早就溜出辦公室，只剩下風扇的聲音迴盪著。

15.

小巧的狐狸鑽過了他們的夢境，細細品嘗著張牙舞爪的夢魘以及人們恐懼的側臉，沉睡在床上的不是王子也不是公主，只不過是他一介同僚，讓人放心不下又讓人想要牢牢抱緊。他們都曾經乞求上蒼能否給予他們救贖，在深不可測的黑暗裡他成了監視官，而他成為了執行官，居高不下的犯罪係數以及冷漠的臉孔是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的反抗。

他們倆人的AI是他設計的，目的是可以隨時隨地監測生命現象以及身體狀況，不過對機械不慎擅長的尊不曉得設定到了些甚麼，他的AI比他想像中還要富有人性化。遊作默默地盯著在黑暗中發出微微螢光的AI，那團火焰就像是要把他們都燃燒殆盡一樣，沉浸於黑暗或是燃燒，究竟哪一種結局對他們來說才是救贖呢？

遊作轉身離開，盡可能放輕腳步。

16.

「那個……說來有點可笑，我好像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追尋的正義是甚麼了。」

尊在一段時間前曾經與對方詳談過類似的話題，嬌小的前輩歪著頭思考應該如何回應，不過尊擅自開口，就像是全然不在意對方是否會回覆一樣。

「那個時候為甚麼不將我的事情寫入報告呢？說不定我可以知道一點，有關於正義的事……」

「穗村君，這個地方沒有正義，你必須自己去尋找才行。」

更加直白的話語以及絲毫不在乎監視器的氣魄，對方明明身材嬌小，尊卻看出了對方氣場的強大。在他們眼眸的深處藏著一股難以被澆熄的火焰，那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正義，儘管他想要更深一層地探索，自己卻彷彿走入五里霧中。

「丸藤前輩的正義，到底是甚麼呢？」

「我？……那大概是能夠親手制裁我心愛的人吧。」

這句話更像是詭譎的陰謀論，尊還想開口多詢問些甚麼，前輩將手一張一合作成狐狸的手勢，留下了漆黑的真相。

17.

「我實在不敢相信有這種事情，但你確定是真的嗎？」

針對穗村尊上一次的奇特現象，翔特地召集了劍山在公安局看不見的地方討論，就是為了避免洩漏尊的怪異。由劍山口中說出的情報還是很有參考價值，但免罪體質四個字實在太過虛幻，誰也沒想過竟然有人能夠逃過先知系統的目光。

「我倒是好奇那個系統將這個危險的傢伙放在自己眼皮下，該不是怕穗村去拆台吧？」

「穗村君的確是會做出瘋狂之舉的類型呢……他選擇了與你一模一樣的道路，該說真不愧是前後輩嗎？」

翔一臉打趣地調侃劍山，後者文風不動，看起來更像是在思索些甚麼，翔見狀也沒有再繼續打擾他，只是繼續盯著可能會出沒的潛在犯巷口，試著減輕他們小隊的任務。

「……我只怕穗村最後成了真相的犧牲者。」

「你見過嗎？」

「我見過，那裡就是地獄。」

18.

他們至少極力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例如已經數量稀少的監視官淪落成為執行官──或更糟的，就地執法，從那之後尊也沒有更多失控暴走的情形，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夏天即將結束的午後，他們在追捕潛在犯的過程左右夾擊──翔與尊負責左邊，而遊作與劍山則負責右邊，各自由他們手上的AI作領航，最終突破潛在犯的巢穴，將這些人口販賣分子逮捕到案。

「可惡，不能乖乖束手就擒……給我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尊被其中一個潛在犯抵著脖子被作為人質，其餘的同夥紛紛舉起了槍打算把他們一網打盡，偏偏這種時候請不到支援，他們幾個也不願意尊受到傷害，只得拋下武器作勢投降──至少也得將尊的安全放在最優先位。

「……放開他們。」

尊的話語裡隱藏著深深的怒氣，就像是倒數計時一樣，時針滴答滴答的走，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潛在犯還在猖狂的放聲大笑，下一秒他的頭顱就被槍械開了一個大洞。

「你們無法成為正義。」

遊作手上的槍尚未放下，就像是屠殺一樣的試驗場，這一次尊沒有跪下去乞求原諒，而是閉上雙眼。

19.

上一次的事件還能隱瞞，這一次這麼大的風波就算動用翔與劍山的權限也無法強壓下來，但是長官更感興趣的還是看著如此悲劇場景數值卻絲毫不動的翔與尊，很顯然翔只不過是在經歷過大風大浪後對於一切早已漠然，那麼尊呢？幾個人隱瞞的秘密終於要被長官發覺，劍山難得在辦公室裡著急地踱步，至於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遊作則是閉目養神，很顯然他不願意去聽見任何對他們不利的謠言。

「我可不知道長官會對穗村做甚麼……明明想避免那傢伙踏入過深的……」

「說不定一點事情都沒有，劍山君你冷靜點。」

「……我去吧，開槍的是我。」

就在幾個人堅持不下的時候，尊回到辦公室，一副甚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模樣繼續撰寫手上的報告，就算其他人好奇著尊與長官究竟說了些甚麼，尊也隻字不提、只是一心一意盯著螢幕上的報告沒有抬起頭來。遊作默默地連動到尊的AI夥伴身上，他裝設的小型監視器也許可以讓他知道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而他卻距離真相過度靠近。

他們的AI伸出了觸手，將他們長官的「軀體」拆得四分五裂，尊默默站在一旁，神情冷靜地與他的記憶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