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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篇收錄自落坑以後到昨日在噗浪發表過的班金隨筆。



【自殺之念】
【櫻花色的天空】※終ノ空計畫
【不完全感情】
【Dancing stars on me!】
【JOKER】
【很久很久以前的森林裡】
【慢性內心自殺法】
【能被忘記的就盡量忘記】※終ノ空計畫、R-18
【金木犀】
【愛的方向】※班伊有
【孩童紀錄】

以上、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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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殺之念】

被灑滿一地的鮮紅,沾染上的是誰的氣味?
與皮衣相稱的色調,一分不差地撒在四週,和結實的身材相比更顯得瘦小、這是你的模樣——你知道無論再怎麼做,你都發洩不了對他的怨氣。
既然如此為甚麼他不反擊?就算不死也會感覺疼痛,為甚麼不打算逃走,反倒是全盤接受他的攻擊?
打從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嗎,你是為了他最愛的女人來復仇的。
可你其實不需要他這種無謂的體貼,再怎麼樣都只是讓你更加無地自容,畢竟是你先決定離開森林的。

「怎麼?不是恨我恨到想殺了我?」
「但你又死不了,咱還需要花這力氣嗎?」
無論殺了多少次都挽回不了那孩子的性命了,就算在死者之都確認了彼此的心意,
你果然還是無法原諒他、原諒那個用七天就將你心愛之人拐走的盜賊。

「那就再陪我玩玩嘛、我們可好久不見了。」
他只是想體會疼痛而已,而你會全部給予他,因為你與她約定好了、要一直保護他直到最後。
永遠有活在世上的感覺吧,在他追求不死而放棄死亡的同時,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了。

如果有一天他想死了,你就成全他,那是你們約定好的未來。
已死之人所無法干涉的,約定好的未來。



【櫻花色的天空】※終ノ空計畫

粉色花瓣輕輕飄在他的腳邊,與記憶中一樣的景象、伸手觸碰仍然是如此遙遠,
他還是人類嗎?記得好幾個世界以前的輪迴,他跟心愛之人就同在這裡遙望、最終墜落。

他可以拋棄人類之身,可心愛之人僅是只遵守森林法則的妖精,他能夠拯救被寂寞侵蝕的那人嗎?
有好幾次想要打破那個殼飛翔的翅膀,就這樣硬生生被現實折斷,
徒留下在地上爬行前進的妖精--何等狼狽?

櫻花又開得很燦爛呢,以自身之血灌溉的幸福國度,最後抵達的終焉究竟是天堂亦或者地獄?
如果許下心願不再重複,是否有一天能夠看見真正的幸福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轉過頭來,一把熟悉的兵器又穿入自己的心臟。

不對,這不是真正的死亡--那何謂真正的死亡?
他已經不會死了,這疼痛只是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證明,只是為了贖罪而傳遞著幸福,
為了讓誰幸福而活著、為了讓這個世界得到終結。

「都-是老朋友了,何不給我個痛快呢、金♩」
「……班,如果你費盡苦心找到的真相,最後只是一場謊言的話,你會恨咱嗎?」
「看情況囉♩」
這一次從最高處墜落,已經不會再有森林的幫忙了--在那片被地獄業火燒毀的樹梢上,沒有緩衝物再讓自己回到原點。



【不完全感情】

一個人的感情,可以執著到甚麼地步?對生命的無所謂、還是對自身利益的犧牲?
很難說吧,有時該看該樣東西究竟對當事者來說有多重要,有些東西的價值絕非外人可以介入,僅是某個人覺得重要、那樣東西就有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價值。

他大概是那樣的人:自身一切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他最心愛的人復活,甚至要他殺了他鍾愛的傢伙也沒關係。
對,他就是這樣的人,二十年前也是,二十年後也是,為甚麼就不能把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因為這無聊可恨的人生他早就看透了?不對吧、他才活了四十三年,而他足足多出他的好幾十倍。

所以他很困惑啊,為甚麼他要守護連自己性命都不珍惜的傢伙,還要為了他的事哭泣?
就算知道他下一秒肯定會嘲笑他,一旦對上他寂寞的眼神還是會慌張得不知所措,而恰巧那表情又全被他收進眼底。他是個有趣的傢伙啊,只是他們不適合,他們中間有太多太多說不完的孽緣了,例如那個孩子,例如他該回去的地方

別哭了、我不會死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死。
這句話為甚麼總聽起來很寂寞?妖精的壽命也很長啊,雖然不是不死之身,但也能陪伴他好幾百年的。可是,這寂寞還他幾輩子都不可能填滿,無論是他或他都在明白不過了,唯有那孩子的復活才能消除罪惡,以及在兩大罪人的眼底的寂寞。

「班,咱...不行嗎?」
「不行什麼?」
「咱也不知道,但是,咱就是想問。」
沒有理由的吻,沒有理由的安心,然後、又開始不安。

這份感情是真的嗎?是不是像泡沫一樣,輕輕一碰就破碎,怕再也找不回來——妖精的感情太純粹,一定交付真心就必定要等到粉身碎骨才肯收回,錯就錯在他們與同一個人扯上關係,並且都愛上了他。
這份感情,還不夠完全吧。

「笨蛋,妖精都這麼蠢的嗎?」
「嗯,差不多吧。」
無論是那個孩子、他的摯友或者他,都相信人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呢。





【Dancing stars on me!】

難得穿上一襲正式服裝,卻怎樣也找不到預先邀約的對象,金慌張地在會場來回走動著,
要是在舞會前還找不到舞伴,可是會被笑掉人家大牙的--畢竟他此刻的模樣多麼像在會場迷路的孩子,
突然間一雙手將他牽起,本就半飄在空中的金下意識被拉走、被拖到了距離舞池中央相隔不遠的位子,
到底是誰這麼魯莽、非得要把他帶到大眾面前丟臉?金抬頭一看,穿得人模人樣的班依舊那抹欠打的表情看著他。

「……你不是說沒興趣參加舞會嗎?」
「現在有了,不陪我玩玩嗎?」
金還來不及開口反駁,班就抓著他的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令金比較意外的是,一向吊兒郎當的班居然跳起舞來正經八百、好似有著雙重人格一樣,
那凜然的側臉讓金看得異常心動,就算心想著絕對不能再跟隨班的步調,但瘦弱的他總有辦法被班耍得團團轉。

在舞池中央跳舞,好像不是太丟臉的事情,至少對稍微會跳一點舞的他們來說還不算太糟,
只是班像是要宣示主權一樣,在音樂結束時親吻了金,幾乎讓會場所有人為之驚訝,
金想,打從一開始沒找舞伴就是錯的吧,還是說、告訴班這場舞會本身就是不對的?
還真是麻煩的事情啊,但確定的是、班的吻真是令他永生難忘。



【JOKER】

被稱作回憶撲克牌的特殊道具,在上頭的花色全是使用者生命中最寶貴的回憶,
與班兩個人面對面玩起抽鬼牌,雖然很無趣但多少知道般的回憶裡充滿著甚麼,
包括自己的回憶,包括班的回憶,撲克牌上的花色增添了五彩繽紛的顏色,
而他們最終的目標,便是抽到代表「JOKER」的伊蓮恩。

海爾布萊姆的頭盔、生命之泉、Chastiefol、紅色皮衣……樣樣都是他們所持有的重要回憶,
然而見不到伊蓮恩的鬼牌遊戲裡,對兩人的人生還有甚麼意義?
是的、就是這樣了吧,要是抽到鬼牌一切都結束了,也代表伊蓮恩的心最終會停留在哪裡,
金始終希望班能夠跟伊蓮恩獲得幸福,作為哥哥、這也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他自己的幸福呢?

「我輸了呦♩」
「欸?可、可是咱……」
班沒有抽走金手上的兩張牌,他只是很爽快地接受自己輸掉的事實,
班寧可自己承受寂寞,也不願金空守著不會回來的回憶而讓自己難過。

為甚麼兩個人都要退讓自己的幸福到這種地步?

「……傻瓜,你不是貪婪的傢伙嗎?不要裝得慷慨大方的樣子,咱都起雞皮疙瘩了。」
金將手上代表班以及伊蓮恩的鬼牌塞入班的手裡,而自己則輕吻了班。



【很久很久以前的森林裡】

金從以前就養著一只狐狸。

他已經忘了這只狐狸是他何時開始養起,只知道這只狐狸很黏他、很黏伊蓮恩、而且不太喜歡海爾布萊姆,
他們每天都會在妖精王之森一起玩耍,有時候還要阻止這只狐狸騷擾伊蓮恩,
要是他對狐狸不好,伊蓮恩還會出面責怪他,沒辦法、他是妖精王、他必須對萬物一視同仁,
只是這只狐狸,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狐狸每天讓他抱著入眠,有時金梳著他漂亮的銀色毛皮,不知不覺就會進入夢鄉,
在夢裡,總有位穿著人類衣服的男子會對他微笑,只是金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大概是前世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吧,但妖精王的記憶沒辦法保存這麼久,只能任由他進入夢鄉、呆呆地站在那裏甚麼也不做,
金想,他應該是想要做些甚麼卻做不了吧,然而夢裡的金卻也沒辦法向他伸手。

他向伊蓮恩詢問男子的蹤影,伊蓮恩只是笑著、告訴他那個人笑起來肯定相當溫柔,
否則怎麼連金的眼神也變得溫和許多,這大概是戀愛的感覺吧?
戀愛嗎?一輩子沒踏出妖精王之森的金居然也會戀愛了,海爾布萊姆用誇張的手勢表達他的驚訝,
說什麼呢,金他可是要保護這森林一輩子的,哪有時間談戀愛呢?
他抱緊自己最心愛的那只狐狸飛往他的窩裡,在那裡靜靜的沉眠。

這只狐狸舔了舔金的臉頰,赤紅的眼睛溫柔地看著他、像是在守護一樣重要之物。

只是金聽不到,狐狸用極低的頻率說著他會守護這座森林、守護著他深愛的兩個人,

為了不讓當年的大火再度燃燒。



【慢性內心自殺法】

有時候金會看著窗外,假裝自己是在看星空、其實是在看黛安娜,美被高瑟戳破謊言時總是脹紅了臉,大聲辯駁著才沒這回事--但事實上就是有這麼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罷了。
沒辦法,妖精王總還要點尊嚴的,七大罪的成員們都明白、都了解,做個人情其實沒什麼不好的。

有時候金會坐在酒吧裡喝酒,眼神還不時瞄著縮小身子穿梭在人群間的黛安娜。七大罪的成員們都會喝酒,就看喝的多還是少罷了,例如梅里奧達斯就很會喝,金幾乎沒有看過他喝醉的樣子--或者說每次總是看到梅里奧達斯裝瘋賣傻摸著伊莉莎白的樣子,每個人也都心知肚明這件事、只是不想戳破罷了。
結束營業後大夥總會聚在一起喝上幾杯,那是金認為最快樂的時光。

有時候金會起了個大早,在森林裡練習Chastiefol變形的方法。其實他不用特別練習,只是看著Chastiefol傾盆而下的模樣就會讓他想起甚麼,不過也就那個瞬間,他在無數只Chastiefol雨裡享受著戰鬥的快感,儘管金其實是愛好和平的妖精王、沒有人惹他根本不會主動向他人挑戰。

有時候金會離開他為了注視黛安娜而架設的吊床,一個人躺上那張蓬鬆柔軟的床鋪,抱著Chastiefol所變成的抱枕滾來滾去。他想自己一個人佔領這張床也太過豪華,可是沒有室友跟他平分這張床,寂寞的冷清、而且只靠他一個人根本溫暖不了這張床,總是在寒冷的風吹進窗邊時被驚醒。

有時候金會聽見高瑟跟他說些甚麼,可是他的耳裡進不去那些話語,彷彿是他的身體拒絕那些話語似的。金也向其他人求救過這種狀況是否正常,但其他人只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彷彿金是被甚麼人拋棄的孩子。

他是被拋棄的孩子嗎?或者其實是他自己不正常,才會使所有的話語都被混淆,所有的關心都被扭曲?

「金,你還記得 嗎?」
「咱不記得,那是誰?」
「金,那你記得   嗎?」
「……咱聽不見,你們在說些甚麼?」

「金,聽好、你之前把你的心殺掉了,所以你的心有缺陷,你聽不見的話語就是你缺少的那部分。」
「……咱應該要把他找回來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金只是茫然看著他們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他覺得他的內心裡有黛安娜就夠了,那些缺陷?隨他去吧、既然是缺陷的部分,自然是不被需要吧?

可是,為甚麼他還是淚流不止呢。

為什麼呢。



【能被忘記的就盡量忘記】※終ノ空計畫、R-18

那天晚上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窗外的星空若有所思。但班知道金其實想說些甚麼,也許是關於他們、也許是關於伊蓮恩、也許是關於某一天星星墜落的軌道發生異常——誰知道?他可是妖精王,能觀察到星星軌道的異常不也是件正常之事?
然而這麼沉默卻不像他,無論他想要開口說些甚麼,都不該是這麼沉默的氣氛,太過詭異了、莫非他是在等待班開口?沒可能吧,那家伙最經不起班的逗弄了,明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班玩得面紅赤耳,卻還是希望班先開口的用意是什麼?

「怎—麼、在等我問你嗎、妖精王大人?」
受不了好奇心的折騰,班終究還是向金開口了,但金沒有任何回應,僅以一雙茫然的眼神注視著班,好似他失去了甚麼一樣。
不對,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金,可他明明就在這裡、怎麼能說不是他呢?

「班,抱咱。」
「不是最討厭跟我做愛,怎麼這回這麼主動?」
「抱咱。」
不對勁,可班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感覺他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是就這麼聽從金的話與他上床,真相就可能離他越來越遠,然而眼下這情況卻不得不讓他這麼做——主動到如此冷靜的金也不常見啊。
班很快的褪下褲子,半強硬地將金抵到褲襠附近,金沒有猶豫地舔上他的大腿內側,並一路挑逗到他的敏感帶。金和自己做愛的反應跟平常一樣,連高潮的時間也沒有什麼變化,可班卻越做越覺得不對勁,金好像在隱瞞些什麼,非得要他自己用這種激烈的方式讓他轉移目標——班卻連金想要轉移甚麼都不清楚。
最後一次班故意射在金的大腿內側,雙腿都被精液用得黏稠,料想金可能會對他破口大罵、可他只是默默的飄進浴室準備清理乾淨。

「金,告訴我、你在躲我嗎?」
「……班,如果你費盡苦心找到的真相,最後只是一場謊言的話,你會恨咱嗎?」
這是甚麼奇怪的問題?班原本想笑著說當然不會,可嘴巴就是僵在那裡一個字也說不上來,金驀然一笑、大概知道班的答案,推開班的手徑自離開。

「不要恨咱,班,咱是多希望你能忘掉這一切......」
金想,他應該是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吧,至少這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想出的最好答案,只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哭、這樣是怎麼可能獲得幸福呢?沒有了他們兩人的世界,連季節都會失去啊。

「可是,咱又有什麼辦法呢?一旦開始了轉動,就再也不會停下的命運,即使星星的墜毀了也沒辦法改變啊——」
班如果這時看著窗外,也許他會注意到千百萬顆赤紅色星星墜落的瞬間,然而他在被石化的當下、就註定只能與金一同忘卻一切、直到下一個世界來臨。



【金木犀】

妖精自出生以來,身上就會帶有森林所賜與的禮物。

生活在森林中的妖精自己可能沒感覺,但在人間、那自是美麗芬芳的花香,無論是哪種花都格外清香,就是比一般的花香更多了些高雅。自從高瑟藉由金身上的香味判斷他正身後,金也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不過也許是與這香味相處久了、他自己無論再怎麼聞都聞不出個蹊蹺。
有好幾次班會糾纏著他說這件事,但說久了金的反應不像一開始這麼大,漸漸地班也失去興致,只有偶爾做噩夢時會再醒來時大力吸一口氣、那香氣自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金明白自己身上這香氣的名稱,金木犀、每到花季時樹梢上一片亮橙色很是漂亮。
森林所賜與這份禮物的用意又是甚麼呢?總不可能只是相映襯他的髮色吧?這段日子下來金翻閱了很多人間書籍資料,最後查到了數以萬計的花語資料。

高雅、謙虛……這就是森林希望他這妖精王所做到的吧?
還有,僅獻給真實之愛的初戀。

然而金想,他在這世上深愛的人都已離去,那他這份真實之愛、又該留給誰呢?



【愛的方向】※班伊有

「你知道嗎,我遇見伊蓮恩了喔。」
班佔著平時金躺著的吊床,一個人悠悠地望著外頭的明月喃喃自語,金只是飄在空中想聽班究竟想說些甚麼,畢竟聽他說伊蓮恩的事情不是第一次,露出這麼寂寞的表情也不是第一次。
印象中班幾乎將所有的生命都奉獻給伊蓮恩,在幾乎靜止的時間裡他不斷尋找如何讓伊蓮恩復活的可能,即便是要他殺了和伊蓮恩同等重要的梅里奧達斯他也願意。

有時候金看著這樣的班會覺得心痛,但他又能怎麼樣?班是喜歡伊蓮恩--他的妹妹--的,即便他的妹妹早已逝去生命、他也不能就這麼橫刀奪愛,何況班又不喜歡男人。
所以他就只是這麼飄著、沒有任何理由的心煩。

「伊蓮恩偶爾會出現在我的夢中,總-是那麼可愛、胸部也沒有長得特別大,還是小-小的。」
「……不要對咱的妹妹性騷擾好嗎。」
「可是伊蓮恩她啊,最近幾次總是在流淚呢。」
班因為垂下頭來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聽語氣他大概很沮喪吧,好不容易可以在夢裡相遇了,卻看不見伊蓮恩的笑容,這點連金都覺得很訝異--在他的記憶裡,伊蓮恩是沒有哭泣過的。
班現在是不是在自責自己讓伊蓮恩哭了呢?

「……伊蓮恩說啊、如果我不讓你幸福的話,她會放心不下的。」
「欸?」
班一個轉身就把金錮入懷中,金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最後只得乖乖待在班的懷裡。他跟伊蓮恩原來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啊,有時候不免覺得為甚麼他們都會愛上同一個人,如果沒有生與死這條界線、他跟班還有機會嗎?

為甚麼他們兄妹都傻的這麼天真呢?可是,如果能守著班這樣的笑容,就算把他當作是伊蓮恩的代替品也沒關係吧?
金輕輕地唱著、唱著,那是伊蓮恩曾經唱過的歌。



【孩童紀錄】

他常常望著窗外喃喃自語,彷彿是與夢裡時常出現的妖精細數著他尚未給予的愛戀,然而眼神時不時像純真孩童般天真可愛,只是讓你心疼了、覺得他不該只有這種眼神。
於是你找遍了人類圖書館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終於讓你找到了這症狀的名稱,只是你不是醫生、你無能為力。

他時常醒來的時候喊著妖精的名字,有好幾次偷偷跑出去奪取所有小朋友的娃娃,每一次你都要幫他收拾爛攤子,誰叫你也是妖精、妖精是仰賴孩童們的夢想與歡笑生存下去的。
可是你看著他做玩偶世界的國王,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會不會是他把玩偶認成那名妖精,畢竟這些玩偶每一只就像妖精一樣柔軟。

他還是像孩子一般天真燦爛,一定是遺忘了什麼而不願想起。你曾經逼著他想起某些重要的回憶,可他抱著頭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模樣讓你心軟了,你決定讓他繼續逃避現實,即使你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你也不願再看到他痛苦的神情。
大概是因為喜歡吧,你想代替那名妖精繼續愛著他。

也許是痛苦的回憶實在太多,他開始逃避你的視線、就像是個擔心受罵的孩子般,你並沒有逼迫他,只是不願再看他痛苦,怎麼會讓他受盡折磨到這種地步?
你連最後一點理智都失去的當下,將所有的真像強迫他接受似的傾吐而出——儘管你明知道他會崩潰、明知道你承受不起這般罪惡。

「伊蓮恩是被你害死的!如果沒有你、她不可能死!」
「……伊蓮恩、還活著啊、一直都活著,我還要替她找到她大哥,否則我們不會幸福。」
血紅色的眼睛笑的很燦爛,彷彿這一切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你知道、這是不正確的現象,是他把自己封鎖起來才會產生的現象,你除了強迫他面對真相外沒有別的辦法。
可你根本捨不得,你寧可讓自己痛苦也不願看他難過,保持孩子的回憶就好,即使他不認得你也好,就讓回憶停在兩個人最快樂的時光。

「班……咱想見真正的你啊……」
獨留下你哭泣的模樣,卻進不了那雙赤色眼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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