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未被打開的結局

※CP：MO ONx愛蟲
※INTER-Net一章劇透注意、存活線IF

 

兜兜轉轉經過那麼多場生死判決的遊戲，最終他還是回到了這片海洋，月色將水平面模糊成無法聚焦的概念，好比生與死之間不過只是一念之間，做與不做或許都是個問題。他沒有忘記那場荒謬直播的開端，那個人運用精湛的詭辯在強行說服彼此不要投下票，不要為自己、為他人的性命付出一定的代價，可那只不過是鴕鳥心態，一直在觀測著世界的他不得不出面校正，為了讓這一切都回歸於秩序為止。

其實也犯不著自己出面也可以，這場遊戲總有一天一定會落下帷幕，他所要做的是觀測、是紀錄，是將這個世界的萬物都收納進自己的眼睛，所謂的「世界之眼」便是如此。只是偶爾他會想到在這裡與之約定的少女，想到那些與他告別過的同僚，他真的應該打開那個盒子嗎？還是說即使他不去碰觸、不去窺探盒子裡面的東西究竟是甚麼，也會有其他好奇心過剩的傢伙擅自主張地打開盒子，並恣意妄為地對盒子裡的東西加以批判？

「這不是我們的騎士大人嗎？一個人海邊還真是稀奇啊。」

「……遊戲已經結束很久了，也不需要用這種稱呼叫我了。」

對方彷彿當作自己家一樣坐在自己的旁邊，寧靜的海風吹不出一點聲響，天使的口琴聲與惡魔的炮鳴都不足以撼動此刻的平靜，忘記是誰先起了開頭，一個沒有下文的啊在空中迴盪半晌，良久才得到了嘆息作為回應。

「你有甚麼想說的嗎？」

「對於現在來說的話或許沒有甚麼，只是一點蟲言蟲語罷了。」

細細聆聽的話說不定還會飄散在風中，一不小心就消失的話語也說不定。那雙在望著月球的眼眸裡擁有著甚麼呢？當周遭並肩作戰的夥伴變得越來越少的時候，他還可以保有自己的思想，還可以像當初那樣天真地認為他們仍然可以全身而退嗎？真的覺得只要煽動眾人，讓詭辯的氛圍瀰漫至此，就會有人盲目追隨至此，並以他的愚蠢作為基底調配出苦澀的卡布奇諾嗎？即使是無聊的玩笑也該有個限度，思緒已經飄向遙遠的海岸，海浪聲依舊是寧靜的。

「可是你知道有些真相是我們沒辦法避開的，我只是看著這一切發生，並且將裝有真相的箱子打開，只是這樣。」

「那真希望箱子裡面也有我們嚮往的美好結局呢，就算是為了離去的夥伴也好，拜託你也這麼祈求一下吧？」

「……願望不是靠自己的雙手實現就沒有意義了，與其祈求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明，還是不要逃避，好好面對現實會更容易實現。」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事實上他也不曉得現在去打開箱子的話會看見甚麼樣的未來，他所期待的結局又是甚麼呢？如同夜明珠一樣的月亮如果落下以後，會不會有跟隨其光亮的小蟲不自量力地撲向光明，即使那裡只剩下萬丈深淵？他沉默了許久，最後才想起那些遺失的話語，於是他打開了箱子，裡面裝著僅存的希望。

「……我們都活下去看看真相吧。」

那是他難得示弱的話語，他或許也懂，所以才甚麼都沒說，僅僅是將尾巴放在了他的手掌心，如同狐狸一樣被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