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只有你知道

※CP：明主
※給兔兔的生日賀文！2/2紀念日快樂
※主人翁=雨宮蓮

 

明智不是第一次看到雨宮露出痛苦的表情了。

實際上，他一直在觀察著雨宮，在他死去之後雨宮究竟還可以給他帶來多少樂趣與驚喜，他曾想像過雨宮會不會痛不欲生，時時刻刻後悔著沒有從那一道鐵捲門背後執意把他帶走，又或是不顧他的意見堅持要留下來與他並肩作戰，不過那一次的犧牲彷彿命中注定的結局，他從來就沒有理由去阻止既定的命運，雨宮只能一次次看著那一扇鐵捲門關上，方才露出少年表情的人與他訣別。但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改變的結局，雨宮從原先的希望一步步走向絕望，每一次認清自己的無能為力時那表情該是多麼的精彩，他在無數的輪迴看著這一切，差點就忍不住要捧腹大笑。

他的確是痛不欲生了，就算自己死亡也可以感受到全身上下的細胞在歡愉，對雨宮的失敗感到快樂，這樣的話他終究不是敗者，在這場遊戲裡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每當他在聖誕節的街道閒晃，被他過往的搭檔新島冴攔下來並說明這一次事件的特殊性，無法被制裁的兇手、無法被看穿的手法、自導自演的喜劇與遭受操控的小丑……種種都讓明智噁心不已，但最讓他反胃的還是雨宮那一抹彷彿聖母一樣的笑容，就好像在說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他不需要把自己包裝得好像都在包容明智一樣，他明明可以更加怨懟自己的命運，被那個該死的「父親」所害，被迫背負著拯救世界的命運，成為怪盜也不是他能夠選擇的，彷彿一切都是他被命運推著前進一樣，根本不是他自願選擇的真相。所以他就是這一點看不慣，不斷在污穢的洪流掙扎的他，以及彷彿順水推舟卻身不由己的雨宮，兩個人明明相似到難以形容，卻偏偏走出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他憐憫的眼神更讓人惱火，恨不得將他那雙灰濛色的眼睛挖出來，再以幾發子彈射穿不再有光的玻璃體，任由所有的一切都碎成一片，一切的一切。

這都是他應得的。

明智想，說不定雨宮這些都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呢，其實他早就知道明智一直在看著他，因為偶爾會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過於自信的表情不像是在自欺欺人，倒像是勝券在握的神情。他不明白雨宮此時此刻露出的笑容代表著什麼，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事，又算計他到哪一個地步？他明明就已經死了，精神卻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痛苦窒息，在這場遊戲裡面到底又有誰是真正的勝者呢？

他又一次看著鐵捲門在他的面前關上，這一次他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轉身帶著他的夥伴們一起討伐那可恨的真兇，這樣就好，這樣真的是最好的結局嗎？他不知道，不過雨宮痛苦的表情他也已經看膩了，打從一開始他對雨宮的興致就沒有這麼高，只不過是留下來想要確認些什麼才會一直在輪迴深處罷了。

「你知道結局到底是什麼嗎？是你我最後連擦肩而過都沒有，就像是兩條不相干的平行線。」

明智喃喃著，而後他看見雨宮巧合地轉向他的方向，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我從來沒有後悔與你相遇。」

又是那個表情。

讓他執著了幾千、幾萬次的輪迴，也要見證到終點的，令人心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