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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引導的道路




※CP:成木清夏x石黑楓
※《別墅驚魂夜》延伸


 

 

第一次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石黑楓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畢竟那個人的屍體早就在自己的眼前呈現過,任誰都知道這傢伙已經死得透徹,絕不可能再復活過來,當初他也以為只是自己太過在意這個人的存在,認為自己對他還有一份愧疚感,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他的聲音。但隨著第二次、第三次聽到聲音的頻率跟次數越來越頻繁和清晰以後,他開始覺得這並非是自己的幻想,而是某種真實存在的信號,那傢伙真的還活著嗎?因為是狡猾的殺人魔,偽造出一具屍體似乎也在情理之內,就算自己已經用顫抖的手去撫摸過他的脈搏,確認過早已停止心跳也一樣。

但直到親眼我見,石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殺人魔貨真價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如同他記憶裡的一樣笑得猖狂。

 

「怎麼了石黑警官,不認得我了嗎?」

無庸置疑的,站在那裡的人的確是前段日子被發現陳屍在郊區別墅的殺人魔成木清夏,可石黑是再清楚不過,那副模樣、聲音以及輕浮的語氣是絕不可能有人能夠模仿的如此維妙維肖,只能相信他是本尊嗎?身體明明是在他的手上感覺到寒冷的,他到底要怎麼相信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就是他?

他抱著一點僥倖的心態緩緩走向前,就算對方手裡還把玩著他最擅長的刀刃,如果他都認出石黑來了,肯定是不會輕易下手吧?不,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自己的身分是警察,想要將他捉拿可說是顯而易見的意圖,萬一他已經看穿自己這一層心思而伺機動手就很難辦,然而對外成木早就是個死人,他應該是沒必要防範於石黑──就算石黑真把他捉拿出去,警局要怎麼相信一個死人的復生?

現在石黑就站在他的面前,兩雙曾經錯過的眼睛相互對視著,能看透他的心思嗎?如果再早一點伸出手的話,石黑可以把他從那一條深淵的道路拉住嗎?他的能力有辦法做到讓成木這孩子回到正軌嗎?他可以──讓成木偏離死亡的結局嗎?他不知道,目光不知不覺就垂下來不再直視,可成木更加直接地以刀刃抵住他的下巴,輕挑的語氣彷彿這一切都是石黑的過錯。

 

「連你都要避開我嗎?石黑警官,你一直對我有所愧疚,既然如此難道不應該再多看看我嗎?」

不應該是避開自己的責任,但他到底要以甚麼心態去面對成木才好?在找到答案以前他會繼續迷惘徘徊下去,但時間不會讓他停留在原地,他只能一直向前走,直到在終點再一次遇見成木為止。石黑閉上眼睛當作是自己對他的投降,他清楚聽到成木輕笑了一聲,隨後是一雙柔軟的唇覆上了他的唇,讓他忘了究竟該如何呼吸。

他向來不信仰神,但如果神的旨意是希望他在此償還罪孽,那他甘之如飴。

他的舌頭很快就突破石黑的防線,硬生生闖進他的齒縫間奪去他的呼吸,比起親愛之情更像是單方面的掠奪,是要將他的一切都奪走來填補這空白的須臾一般,毫無喜愛或憐憫之情,單單是仰賴本能的肆虐。石黑並不在乎,他知道這是他應該要背負的過錯,如果他再早一點將他的手牢牢緊握,事情也不至於會演變成這種地步,在他的心底深處執著地認為成木的死有他的一份責任,卻從未想到那終究是他無法改變的命運。

成木的侵略讓他無法呼吸,無法像平常一樣心平氣和地要他別鬧,小孩子一樣的嬉鬧之間還藏有淡淡的殺意,如同雜訊一樣參雜在他們唇齒相接的血腥味裡。但石黑沒有想要將他推開,是不是他也打從心底期盼著可以透過任何方式贖罪,即便這種方式可能會讓他失去自我?

 

「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絕對不會。」

那稚嫩的少年笑了笑,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留下一抹清晰的齒痕。整齊的制服釦子被粗暴地解開,如果再往下的話石黑可能會把控不了自己的思緒,會不小心從好不容易找回的呼吸頻率洩漏一絲喘息,他不清楚這聲喘息會不會讓他節制一點,又或是變本加厲──讓他恣意地把慾望宣洩在自己身上吧,如果這麼做他就可以原諒自己一絲一毫的話。

於是從脖子之後,他又依序在自己的肩頸、胸口、腹部一一留下齒痕,最後解開褲頭毫不猶豫地吞進他半勃的性器,力道卻不比方才來得強勁,反倒像是得到山珍海味一般細心品嘗,偶有吸吮抽插的行為也都像是與他遊戲一樣。成木是真心享受著與他的性愛,可石黑卻只顧著沉浸在罪孽與自責的情緒,一邊享受著快感另一邊卻又心想著這是不可以跟不好的事,他要是真耽溺於性愛裡不就沒有贖罪的意思了嗎?這點心思倒是被成木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甘示弱地咬了一口大腿內側,痛得石黑喊出了聲。

 

「……我的服務不好嗎?還是你討厭跟我做愛?」

「不,不是這……」

「那就給我叫啊!你到底在忍耐甚麼?覺得你不該跟我發生關係?少把自己裝得很高尚了!」

成木幾乎是口無遮掩地喊了出來,隨後他不給石黑解釋的機會,蠻力將他推倒在地上後憤慨地將手指伸入他的體內──是在做擴張的動作嗎?雖然只是彆扭的效仿,到底還是想要讓石黑舒服的……他真的可以這麼想嗎?石黑的無所適從原被成木給看在眼底,可他再沒有跟剛才一樣的言語反抗,只是將全部的力氣都用在眼前的性愛上。

石黑原本還想撐起手肘看看能不能抽離一點身子,但他的腿早就軟了,身下的惡魔不斷用舌頭侵蝕著他最後的防線,石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伸起手臂蓋住自己的眼睛,盡可能讓自己不去看這一切,當作一切都是一場夢就好了──因為他啊、他早就死了不是嗎?

 

「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死了嗎?」

成木的聲音幽幽地說道,那股刺激也戛然而止,石黑掙扎一番最後還是敗給自己的好奇心,將自己的手稍微鬆開一點,與他相對的是成木那雙哀傷的眼神,以及眼底深處無法被忽略的殺意。

 

「這樣的話,你乾脆就用這條命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鋒利的刀刃劃過他的耳畔,他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或許受傷了,幾滴血落在地板上,混雜著汗水以及他的淚水。不過這次石黑不再畏懼眼前的青年,僅僅是伸出了手,這一次是為了好好擁抱他,月光溫柔地撒在他們身上,被稱作瘋了或是腦子不正常都無所謂,這是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

 

「你說了不會要我的命,你是很遵守約定的人,要不然那個時候……你就不會放我走了吧?」

雖然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而已,說不定那瞬間自己都還沒能認出成木來,但是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就模糊記得了,那傢伙的確死了,但只要石黑還記得的話,他又何談死亡呢?

這一次反倒是成木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可石黑只是一股腦地將他的頭掰正過來與他對視,稍微生疏的親吻以及身體自然放鬆迎接他的進入,這是贖罪更是對自己的赦免,既然都是無法拯救的人,只是在月光下交錯的兩個人,今晚結合之後就當作從此都是陌生人,曾經存在於彼此的心中那就足夠──今後他也會永遠記得成木清夏這個人,如同夏日的亡靈一樣與他形影不離。

成木加快了抽插的頻率,甚至能看出他對此的欣愉,石黑也終於拋開了自己的自責感願意出點聲享受這場短暫的性愛,這似乎也對成木帶來了正面回饋,他更加興奮地將石黑的裡面填滿,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被成木給捅穿──另一種層面的,但內心卻是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在那最後他親吻了成木的額頭,身上的制服早就被扔到一旁,唯一剩下的長褲也全都是成木跟他的精液,不過就算只是這樣也沒關係吧?他閉上眼,再度睜開眼時成木已經不在那裡了。

 

「……我不會忘記你的。」

石黑撫摸著方才被咬過的脖子,那道清晰的齒痕如今已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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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