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莊周有夢

※CP：林x上川
※原作線老夫老妻後日談、R-18

 

「慢著慢著，輕一些、唉呦……」

雖說自己還算是年輕，但重物搬久了還是難免有閃到腰的錯覺，林一邊扶著自己許久未運動而酸痛的腰，一邊指使著後面跟上來的上川幫忙把其他的家具布置好。過了好幾年招搖撞騙的生活以後，他們的事務所如今終於能搬到更大的地方接手更多的事業，雖然說都是騙來的錢，但也有不少是他們貨真價實參與了「事件」、辛苦賣命得到的，怎麼看都不算是真正的行騙吧？這可是造福世人萬物的絕妙工作──林一如往常地自我催眠，也順便洗腦上川他們做的是慈善事業，絕非甚麼被人詬病的騙子工作。

「我一直都相信林先生啊？」

這無辜純真的眼睛對他真是難以想像的殺傷力……明明他們倆都三十好幾了，放在其他人身上可以說是老夫老妻也不為過的漫長歲月都度過了，但總覺得上川的人生是從遇到他之後才真正開始的，在這之前的上川渾渾噩噩、不知道究竟都在這個世界上學到了甚麼，或許他一直以來都遊走於兩個世界之間，直到遇到了錨將他定在了現世──也讓錨得以透過上川，窺探那個世界的神祕。

其中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大概是他們在某個時期陰錯陽差地上了床，被上川那雙純真且充滿好奇心的眼神詢問怎麼做愛這點簡直是任何人都無法招架，雖然這中間還有許多放在現在的林來說都不想去回憶的黑歷史，但總之他們維持著家人一樣的關係也有好幾年。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都是兩豐收，還有甚麼比如此美好滿足的生活更棒的事情呢？

──那大概是入住新居之後第一次親密接觸吧。

家具布置個大概以後，兩人就擁吻著彼此一路跌進了書房，只堆疊了許多笨重書籍的書房留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新作的檜木書櫃味道縈繞著整個書房，但只剩下彼此的眼裡自然是不去在乎這些的。至於為甚麼不選在房間而是書房──大概單純是方便吧？一張旋轉的辦公椅足夠容納兩個人，第一次以後上川似乎就喜歡上他們兩人面對面的姿勢，能夠彼此相擁著接吻同時還能夠感受到肌膚的親密接觸，底下相連的地方不用說自然是緊密貼合──用稍微色情的詞句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已經變成了你的形狀」這樣吧？當然這話可不是林教的。

「林先生、的、還是很……嗚♥」

「那是因為……悠真動得很、啊、就說慢一點……」

如果是搬動家具而閃到腰的話還不會被調侃嘲弄，但如果是因為跟對方在不合理的地方做愛而閃到腰的話，真不曉得要怎麼面對明天的劇組。林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地在上川的額頭落了一吻──這多年以來的習慣從未改變過，不管是甚麼理由、甚麼樣的慶祝方式，都以一吻作為最簡單的祝賀，總是害羞而不願多表達情緒的上川，在這數十年的陪伴裡也慢慢習慣了一吻的形式，甚至於他會主動獻上自己的吻以及身體來做為親密友好的象徵。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給帶壞成現在這樣的……不過只屬於自己的風景倒是怎麼樣也看不膩，林再次抬起了上川的腰，一鼓作氣往他的裡面衝刺，數次宣洩之後緩緩從他的體內退出來，拉出了許多黏稠的銀絲。

「新買的椅子就沾到了……好像有點可惜呢……」

「且慢，方才可是悠真說想嘗試不同地點，這可不得怪罪小生。」

「也沒有怪罪林先生的意思啊……或者之後可以……多來幾次……？」

「閣下真真是男大十八變……不過，倒也不壞。」

在很久以前的傳說裡莊周夢見了自己變成了蝴蝶，而蝴蝶也夢到了自己變成了莊周，在那樣的夢裡究竟是誰變成了誰，而現實與虛幻之間的邊界又會在哪裡？所謂的幸福快樂、與神祕一線之隔的兩人究竟能走得多遠，也就端看蝴蝶最終究竟是認為自己是蝴蝶還是莊周了吧。

林恍惚地想著，說不定在某一個他們真正成為戀人的世界裡，他們也會如此相知相惜，相互依偎彼此的溫度……那樣的話肯定也不是壞事。他閉上眼睛，沉浸在與上川的吻裡，如同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