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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泉一文字x山姥切長義
※他人本丸設定使用有、委託文
※有長谷部x自設審神者注意
※這篇其實沒有標題,如果可以的話請在繼續往下閱讀





 

人生在世五十年,不過歲月匆匆,糊塗一場。

然而「物件」建立於時間之上,要比所謂的生物還要度過更漫長的歲月,只要不損壞、消逝,物品日積月累就有了自己的思想與記憶,使用者賦予的、時間歲月累積的、還有物品自身所產生的,所謂的「感情」便是只有生物才可以擁有。

而「附喪神」,便是建立於感情之上的「物品」。

 

位居於時間之外的「宅邸」便是供這些產生感情的附喪神居住的地方,經歷了種種事件與挑戰,總算是逐漸穩定下來的新任審神者,以及服侍於她身邊的日本刀們共同度過相同的時間,逐漸讓這個地方的生機恢復往常。

 

「聽說今天山姥切就回來了是真的嗎?」

「是的,至少他寄回來的信是這樣說的……」

作為跟隨在自己的審神者身邊已經有好一段時間的長谷部來說,自己的主人會對其他刀有所關心雖然說是自然而然,但如果是僅僅只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還是多少希望她能夠看著自己,就像山姥切出門修行恐怕也不單單是增進自己的實力,恐怕還有要吸引審神者的目光……雖然一切都只是猜測,他還是不免俗地要在心裡反覆思考一會。

乙女大抵上可能是看出了長谷部的心思,當然也可能完全沒有──她還等著山姥切回到本丸向她報備這次修行的成果,不曉得山姥切在這次的修行中得到甚麼樣的心得與力量,她期待著能夠看到對方大展身手的時刻。

 

「不過主公,前些日子政府那邊發送消息過來,不曉得您是否已經查閱過要事為何?」

「……是特命調查,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到時候調查隊伍的人選,時辰一到我們就啟程。」

乙女對於如何完成任務自有自己一套度量衡,儘管政府交付下來的任務多半是困難而準備時間又不充分,但想來自己的侍衛們肯定也有實力足以應對這些繁多的任務,要不然等山姥切回到本丸後就將他排入任務隊伍吧,這也是測試他新得到的力量的好機會,乙女暗暗盤算著,便與長谷部回到房間內繼續推敲著接下來的安排。

還沒有忙過幾個時辰,就聽到玄關有人悄悄入室的聲音,幾個短刀稚嫩卻驚喜的歡迎聲讓她明瞭是山姥切順利歸來,她趕緊將手頭的工作先擱在一邊,自己則帶著長谷部匆忙來到走廊迎接。此時的山姥切臉上雖帶有長途旅行後所留下的疲倦,卻不免能看出他對自己的能力更有自信的神情,與一開始乙女見到他時的氛圍已經不一樣。

 

「歡迎回來,山姥切,過不久可能就需要你這份新力量,最近幾天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待任務通知。」

「是,我明白了。」

山姥切接過乙女給予的任務命令之後,便拎著行李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其他刀見狀大抵也知道忙碌的日子就在眼前,趕緊也抓著時間去磨練自己或者養精蓄銳一番。乙女原本也想回去房間繼續琢磨這次的任務,但她總隱隱感覺背地裡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她,會是甚麼人呢?如果是在宅邸內部的話,想來應該是某位刀有甚麼話想要跟她說,卻遲遲找不到機會開口吧?乙女看了看長谷部,要支開他倒也不是甚麼難事,只可惜如果是非必要的事情她現在也抽不開身,對方如果真有甚麼急事也會看準時機前來的,乙女想了想,又與長谷部轉身離去。

山姥切修行歸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本丸,幾名短刀早就躍躍欲試爭先排隊要與山姥切切磋琢磨一番,不過這樣也好,那些短刀有時候還是精力太過旺盛卻資歷太淺,能多一點實戰經驗也是好事。乙女時常搭著和果子,一邊忙著她的課業一邊看大家相互切磋,偶爾還會聽長谷部說幾句今日本丸發生了些甚麼,日子便來到了正式接受特命調查的那天。

 

「……主公,這次可以派我去嗎?」

「我本來就有打算讓你去……不過這次還真意外,南泉居然會主動說想要接受調查任務。」

南泉一文字大概是除了長谷部以外最接近乙女的刀,早在乙女剛接手本丸的時候南泉就作為她第一把親手顯現的刀待在她的身邊服侍,孤立無援地情況下乙女將南泉視為自己的刀,而其他刀也與南泉不甚了解的情況下,兩人的世界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了只有彼此的奇妙狀態。現在儘管乙女與長谷部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南泉的世界也多了好幾把短刀的相伴,但其他刀出門遠行的時候,南泉還是會作為「第一把刀」待在乙女的身邊。

正因為如此,護主的南泉大多時候是不太主動接受任務的,就算是長征也只是到鄰近地區採採資源就迅速回來,這次的特命調查一方面是信任南泉的實力,一方面也是因為乙女也會跟著前去,多少有點放心不下南泉才打算帶他一起出門。

 

「老實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次的任務總覺得好像有甚麼在等著我……尤其是、國廣家的傢伙回來以後,這種不安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所以我想去看看。」

「我知道了,那你就跟山姥切一起準備,三個時辰後我們就出發。」

既然南泉也算是有心,乙女自然沒有不成全他的理由,只不過對於他所謂的不安乙女也有些在意,只希望不是甚麼別離的可能性就好了。

一夥人收拾好行囊便朝著政府所指示的方向前進,據說當他們抵達調查點的時候會有政府派遣的使者來給他們帶路,不曉得對方是個甚麼樣的人?但願是個好相處的人就好了……乙女在心裡暗暗想著,煩惱的表情全被南泉給看在眼裡。

 

「主公,莫非你累了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了,我們還得趕快抵達目的地,不要讓對方等我們太久……啊、山姥切你發現甚麼了嗎?」

「我看到幾處馬蹄印,大概是快到了,到時候請主公優先休息,剩下的我跟他去處理就好。」

要是遇到時間溯行軍的話交給他們兩個也的確可靠一些,乙女點點頭,作為率領他們的軍師來說站在後援養精蓄銳的確更要緊。幾人快馬加鞭來到集合點,就見到不遠處有一名全身被披風包裹著看不見臉的男子坐在馬上,想來他就是政府通知中所謂的使者了,乙女謹慎地靠近他,對方察覺到她的來意後便下馬與她平視。

 

「你們就是前來調查的特派隊伍是嗎?」

「是的,有勞您帶路了。」

對方並沒有多說甚麼,只是點了點頭,旋即跳上了馬逕自前行,就像是要乙女等人跟上他一樣,路途中乙女似乎還聽到南泉小聲抱怨著這位使者的脾氣實在難以捉摸,但也只是被她安撫幾句就先帶過──畢竟接下來的路程還得仰賴對方的帶路才可以殺入深處,完成這次政府所下達的特別命令。

一路上調查倒是很順利,遇到的時間溯行軍也都被他們三兩下打回去,這趟路程對山姥切來說似乎也是一趟別具意義的調查,只見他幾乎全程都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這座城,是不是也在思索著自己的存在意義呢?乙女沒有忘記南泉在出發前所言的「不安的感覺」,他偶爾也會側過身詢問南泉是不是還有類似的想法,但南泉卻時常在任務中恍神發呆,有好幾次都險些被砍到了才慌慌張張地防禦,一行人就在有驚無險的情況下順利度過了本次的調查。

 

「辛苦了,接下來就是我的工作,我們回去本丸吧。」

「也好,主公這一路上請多休息,要不然被長谷部看見你的黑眼圈,八成要責怪我們了。」

山姥切說的輕巧,聽起來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調侃一樣,但最讓乙女訝異的是他居然能以如此輕鬆的語氣與她交談,像是被他所認可了一樣,乙女忍不住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你啊,這話要是被長谷部聽到的話,說不定要責怪的反而是你了。」

「彼此彼此吧,我們都是護著主公的刀,料想他不會大打出手的。」

任務結束後,眾人的氛圍難免會輕鬆一點,這也讓南泉幾乎忘了最開始他所謂「不安的感覺」,只不過當他不經意地瞥過一眼,那名使者被風掀起的斗篷底下是一張戴著面具的俊俏臉龐,那雙寶藍色的眼睛正專注地盯著山姥切以及乙女,只有那麼一瞬間與他的視線相交,南泉很快就把目光挪開,再重新注視時對方已經不再盯向他們。

難不成剛才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如果是針對乙女的話他大概還有點眉目,有才華的審神者向來會是政府看上的目標,但如果是針對山姥切……?南泉一時之間也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只覺得似乎是內心裡早有甚麼答案,但就是沒辦法說出個所以然。

 

「南泉?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可能還會遭遇其他敵人也說不定。」

「……是,我明白了。」

畢竟乙女也沒有再繼續詢問他那股異樣的不安究竟是甚麼,南泉也只能把他當作是自己多慮,藉著這次任務也獲得不少經驗值,姑且也算是得到不錯的收穫吧!離去之前南泉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名使者,這一次他清楚地對上那雙眼眸──就像是迷失在森林裡的幽火一樣,深邃而迷人。

 

 

過了不久,政府為了獎勵乙女等人的調查有功,特地派遣了山姥切長義加入本丸與其他刀劍男士進行切磋。在這之前雖然已經有預料過長姥切可能會受到甚麼刺激而進行一些心理建設,不過實際上作為「仿冒品」的山姥切國廣反應遠比乙女想像中的要平緩許多,但與此同時,應當作為真品的長義反倒是比預期的還要更鑽牛角尖與抗拒一些。

 

「……我的確是仿冒品,但這在歷史上也沒有任何定奪,更何況現在本丸的主公是您,您認為誰的實力更強一些即可,至於那些過往……不能說無所謂,但我會用實力證明您投注在我身上的時間都是值得的。」

「我很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會用時間來證明你說的話。反倒是長義……」

不知道是否見到長姥切此時的實力,又或者長義自身就有解不開的心結,自從他來到本丸以後見到長義的時間寥寥無幾,就算恰好遇到他出來進食或是修練,多半也不與其他人有所交流。真要說他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與山姥切不小心撞見的時候宛如有意一樣的挑刺,山姥切時常被他挑起怒氣,打架更是家常便飯的事,這點也讓乙女很頭痛。

不過換個角度想大概就能明白長義的原因了,雖然自己作為山姥切之名的「正牌貨」,但到底是遠比那位冒牌貨還要實力不足,不僅在這座本丸孤立無援,與其他刀也屬於不熟稔的尷尬狀態,要說少數他還算認識的刀,那當真只有與他待過同一個地方過的南泉了。先前的調查他就很是在意這件事了,南泉與這位女性審神者的關係似乎是好得過於親密,雖然本丸裡的刀或多或少都是信任主公,他卻總是能在不經意地的時候撞見南泉與對方親暱地依偎著肩膀,甚至是某個沒有任務的午後,在微風徐徐吹過的房間裡,南泉像是午寐的貓一樣蜷縮一球躺在審神者的腿上,睡容安詳。

長義並不清楚此時存在於心中的感情究竟是甚麼,總覺得有一股火焰在心裡灼燒著,將她原本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傷口一層層掰開,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傷口,進手入房、怎樣休息都不會痊癒的,名為「自卑」的枷鎖正牢牢束縛著他。他應當要成為配得上山姥切這個名號的日本刀,只不過無論他怎麼努力,好像總有刀會在他面前表現得比他更為優秀,他看著審神者的目光總是注視著其他人,初獲得感情的他就幾乎要被那份漆黑的感情給吞噬一樣。

 

「主公,關於今日的訓練,您打算怎麼安排?」

「可以的話希望能讓短刀們都進行一次對打,然後……其他人自由對戰吧。」

今天沒有其他安排,如果放任他們一整天都無所事事恐怕也不太妥當,作為自由對打訓練的話大概也可以藉機測試看看他們的實力差距究竟在哪裡。午餐過後唯一有安排的短刀們陸陸續續來到修鍊場,還沒走到深處就聽到金屬器具激烈碰撞的鏗鏘聲,膽子大一點的稍稍拉開內室的門,就看見長義和山姥切宛如不要命一樣的相互對打,彷彿對面並不是平日協助合作的夥伴,而是時間溯行軍一樣。

 

「嗚啊啊,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要找主公姊姊來啊?」

「可是這個樣子你們敢插入戰局嗎!一個弄不好感覺就要進手入房了!」

「你們幾個,不進去都站在門口做甚麼呢?」

剛協助收拾完廚房殘局的南泉一臉困惑地看著這些擋在門口的短刀,又見他們每個臉上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順著他們的目光往紙門縫隙一看,第一眼就先對上長義那雙冰冷的寶藍色眼眸。

明明說的是對打練習,為甚麼這兩個傢伙打的一副要讓對方斷裂的樣子啊?南泉連忙推開擋在門口的幾把短刀,踏入修鍊場就拔出自己的刀向他們揮刀制止。這敵軍殺的實在太過突如其來,山姥切姑且還算是勉強躲開,只擦到了一點袖口,反倒是長義就沒有那麼靈敏,一個不留神就被南泉那一刀砍傷了手臂,握緊的打刀也被彈飛了出去。

 

「喂、你沒有事吧?我不是故……」

「別碰我!」

在其他刀面前還能保持著自身優雅禮節的長義,此時不知道是劇烈的疼痛,還是為自己居然閃不過山姥切能閃過的那一刀而感到懊惱,他十分不領情地甩掉南泉的手,就這麼按著傷口踉蹌地離開修鍊場。山姥切還沒從方才激烈的鍛鍊中回神,而南泉也只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哪把短刀已經去找了乙女過來,這場鬧劇才稍微拉下了布幕。

乙女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審神者了,她也知道長義與山姥切之間的糾結,只是一直以來她總覺得這些事情如果由她出面去調解的話對兩人都不是好事,沒想到居然會演變成這樣……南泉滿臉愧疚地看著乙女,砍傷夥伴就算一開始的理由再怎麼正當終究是不對的,自己沒有控制好力度也是一個問題,說自己要負荊請罪也不為過。

 

「……比起站在這裡道歉,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但是,主公……」

「我不怪你,你放心去吧。」

說話間乙女已經墊起腳尖拍了拍南泉的肩膀,隨後就與其他短刀一起去處理今日的鍛鍊事宜。與其去為已經造成傷害的事情道歉,倒不如付諸行動讓這一切得到補償,今後不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便可,南泉終究是待在乙女身邊更久,很快就理解了乙女的意思,轉身奔向了手入室。

 

『為甚麼一個冒牌貨可以比我更受到青睞?』

那份情感終於壓垮了長義,驅使他在休憩時分就找上山姥切,要求他帶上自己的本體進行決鬥。料想山姥切也是明白長義的用意,曾經他也是過分在意那份榮耀的人,如今兩人帶著對於名字的驕傲進行決鬥也只是遲早有一天的事情,他們沒有第二句話,在其他短刀抵達之前就開始激烈的對打。

但長義的劍法裡存在著巨大的迷惘,他始終不明白那份感情究竟是甚麼,他想要贏過山姥切?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認同?想要證明自己才是真正能提供力量的刀?還是有其他無法察覺的感情混雜在其中?

 

『現在的你是打敗不了我的。』

『……你說得如此篤定的理由是甚麼?』

『迷惘、不確信、忌妒……你的劍法有太多不應該存在的感情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山姥切說的是對的,且不說其他的感情究竟是從何而來,至少「迷惘」是存在的,孤立無援、五里霧中……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以及無法理解的過往都讓長義感到煩躁,如果不搞懂這一切的話勢必無法繼續前進,可他現在就連前進的道路究竟是哪一條都不清楚。

 

「……睡了嗎?」

門簾之外的聲音應該是南泉一文字,語氣裡還帶有一絲愧疚,八成是想要來向自己道歉的,但偏偏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刀就是他。為甚麼他會突然出現在他與山姥切的決鬥裡?為甚麼如此緊急的情況,山姥切可以躲開他的攻擊而自己卻不行?如果一聲不吭的話想必很快就會回去了,他也沒受甚麼傷,不需要進來手入室才對。

 

「你來做甚麼。」

本應該是不需要出聲,等著南泉自己離開就好,長義卻不知怎地與他搭話,究竟是想要說些甚麼呢?要詢問他為甚麼追上來嗎,或者質問他為甚麼要插入他們之間宿命的決鬥,還是……將那份感情隨便找個人傾吐而出,即使對方不一定願意聽?

 

「那個,我很抱歉……」

「如果只是要道歉的話請回吧,我沒有需要被殺貓君道歉的理由。」

更準確地來說,是長義的自尊心不允許現在接受對方的道歉,對他而言就像是被同情了一樣讓他很難受,他還沒理解那番話的全部,也沒有辦法用實力讓對方閉嘴,這股焦躁感只會讓他更厭煩罷了。南泉並沒有打算推開門擅自闖進來,對長義來說這也是好事,如果只是隔著門簾說說話的話大概還可以接受吧?不要讓他看見南泉的臉,不要讓他聽到更多有關山姥切、南泉甚至是審神者的事情,那些事物對他來說都太遙不可及,他抓不住,卻不得不去追尋。

 

「……你還喊我殺貓君啊,我都不太在意這件事了……雖然變矮有點不高興啦,偶爾還會莫名其妙喵一下。」

「是嗎?真想聽聽看啊。」

他們從那場特命調查之前就認識了,雖然對長義來說多半是孽緣,更像是同住一個屋簷下不得不認識的感覺,但不得不說南泉的存在的確讓他在這個毫無熟悉感的本丸裡變得安心起來,也因此看見他與審神者親暱接觸的時候,心裡難免有一些酸酸的。那是忌妒嗎?是忌妒審神者能夠自然而然地接近這些附喪神們,還是單純認為能夠與主公打好關係的他令人稱羨?

……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明明只隔著一扇門,明明只要開口就可以將那些埋藏在心中的問題問出口,他究竟在害怕著甚麼呢?

 

「啊,難道我喵一下的話你會原諒我?雖然你原不原諒大概也無所謂……啊、我也只是不想讓主公不好做人……」

「……在意的是主公,而不是我嗎?」

「你應該也會在意主公吧,畢竟是你現在的主人……我說,山姥切……」

「不要喊我山姥切!」

長義的音量並沒有很大,但著實讓南泉有些愣住,他應該是最在乎別人怎麼稱呼他的,或許是「山姥切」遠比他的實力要強,也許正是因為太過在乎了才顯得他有些患得患失。南泉一時之間也說不出甚麼話,只能任憑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幸虧還有一扇門扉遮掩,要不然他們現在的表情肯定都難以面對吧。

 

「……喵。」

「……你就算學貓叫,我也不會因此高興的。」

「但是你開口說話了吧?」

這是一種新型態的釣魚手法嗎?長義本還想開口反駁個幾句,但一想到自己原先是想要把他趕走了,不知不覺他待在這裡反而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沉靜下來,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只像是閒話家常一樣,卻讓他變得不那麼在意原先那些不安了。他聽得南泉長舒了一口氣,隨後是衣袖摩擦起身的聲音。

 

「好啦,我想傷口不是很嚴重的話……待會你就可以從手入室出來了吧?主公說你多休息一會也沒關係,修練隨時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說,殺貓君。」

事後回想起來,長義似乎也搞不清楚自己為甚麼會說那種話,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這麼做。他將手心貼在手入室的紙門,像是鼓足勇氣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一樣,那是很輕盈、或許對其他人來說無足輕重的話,對長義來說──卻是足以改變他一輩子的承諾。

 

「當我成為配得上山姥切這名字的日本刀時,請你來做我跟他的見證人,我會贏下我的承諾給你看的。」

──到那個時候,說不定他就可以更明白自己的感情究竟要如何處理了,對自己、對審神者、對南泉……那令人依賴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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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