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最後的壽喜燒

※CP：明智x主人翁
※第三學期劇透有注意
※主人翁=雨宮蓮

 

那一天做出決定以後，明智跟雨宮都一聲不吭的，搞得怪盜團的成員們也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才好。儘管他們是剛才才知道明智的存在取決於他們的決定，但本人卻是最意志堅定地說要去討伐丸喜的那個人，那能怎麼辦呢？為了完成他最後的遺願也只能照做了吧？而且說起來，丸喜還說這是雨宮的願望，這聽在兩人耳裡無疑是曖昧的開端，但他們又怎麼會承認這份感情，尤其是在今天之後或許就永不見面？

「對、對了，明天就要決戰了對吧？不然我們今天晚上來吃壽喜燒吧！」

「壽喜燒！這個主意不錯啊，那、那我跟佑介去買肉了啊！」

一時之間大家紛紛點頭贊成，也沒有人管他們家團長以及明智沒有出聲，幾個人就擅自分配了工作出門買菜去了。留下來的兩個人面面相覷，雨宮一副想說甚麼卻又說不出來的模樣惹得明智很是心煩，但現階段又沒辦法跟雨宮說些甚麼。他是知道雨宮感情的，他一直不回應也不過是覺得他們之間到此為止會更好一些，誰知道這傢伙對自己的執念已經比他還要誇張，區區一個「約定」居然能把他綁回這個噁心至極的世界，真是可怕。

就連壽喜燒這個決定也是，怪盜團的傢伙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明明他做過這麼過分的事情，為甚麼還會將他當作夥伴一樣包容？不管是怪盜團的團長還是成員各個都很奇怪，但最奇怪的是自己──就算是利益一致，為甚麼會在這種節骨眼產生一股沒來由的情緒？這也是雨宮的願望所導致的嗎？

「……明智，那個……你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的話，也可以先回去……」

「不，我要吃，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

其實這並不是理由，他明智吾郎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只不過覺得這個時候回去的話好像就會錯過甚麼似的，他乾脆留下來順便討論明天決戰要怎麼做才好。幸虧怪盜團的成員回來的早，他們紛紛看了一眼兩人就各自去忙碌各自的，壽喜燒應該是肉跟蔬菜並存才叫做壽喜燒吧？不知為何肉的數量總是比菜多一點，是害怕大家都沒辦法吃到肉嗎？可是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公平，總要有人願意吃菜才可以，總要有人要去做那個犧牲品才可以。

總要有人面對自己的命運才可以。

「我說蓮……」

坂本原先還想要說點甚麼的樣子，但很快就被察覺到氣氛的奧村跟新島按奈下來，只見雨宮一股腦地將涮好的肉放到明智的碗盤裡，明智一句道謝也沒說，只是埋頭苦吃，全然不像是以前還會裝模作樣維護形象的偵探王子。大概兩個人也都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餐，明天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會忘記今天的事情，關係會改變、回憶會消失、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邁向明天的過程，所以在這個過程中無論做甚麼事情都是不重要的，到頭來都會消失不見的話，又為甚麼要為了留下些甚麼而努力呢？

「……其實不是這樣的吧，明智。」

「你希望我說些甚麼嗎？很抱歉，就算明天之後我會消失，我也仍然會打倒丸喜，回到應該回去的未來，就只是這樣而已。」

明智說的仍舊是一派輕鬆，手上的筷子倒也沒有停過，雨宮給他的肉也快要跟小山一樣高，反倒是他自己的碗裡一點肉都沒有，甚至連菜都沒有，他似乎甚麼都不想選擇，只想要像現在這樣平靜地將自己的觀念輸出給其他人，哪怕自我犧牲也無妨。

壽喜鍋裡面的肉跟菜終於在大夥的同心協力下被吃光了，隨後大家各自鳥獸散，準備回家為明天的決戰養精蓄銳。離開前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奧村努力地鼓起勇氣要大家明天也加把勁，有回應的人只有似乎搞不清楚狀況的喜多川，以及盡可能想讓氣氛熱絡點的坂本。雨宮心裡在想些甚麼呢？明智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問，說不定他們都是最心知肚明的人，畢竟他們將肉與菜都吃完了，這場虛假的夢境也該告一段落了。

「壽喜燒好吃嗎？」

「還不壞。」

雨宮記得那是他們最後一段稀鬆平凡的日常，也是他們最後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