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戰爭

※CP：明智x主人翁x明智
※PM paro、對戰開拓區系列
※主人翁=雨宮蓮

 

雨宮第一次看見明智的時候是在對戰開拓區的時候，當時的明智還只是個小孩子，手裡緊緊抱著似乎是剛孵化出來的幼基拉斯，他們倆人僅僅是對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交流以及招呼，就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當雨宮再一次以訓練家的姿態來到對戰開拓區的時候，明智已經成為這裡首屈一指的訓練家，率領著他千錘百鍊的寶可夢們守住對戰塔的最頂端，等待有人從高塔上將他過剩的慾望征服下來。

那個時候雨宮還沒有意識到明智並非是靠自己的意志留在塔頂，只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沒有想要抵達地面的慾望，於是他就一個人留守在這裡，帶著自己滿滿噹噹的兩隻寶可夢隊伍在對戰開拓區闖天下。對明智而言，這裡就像是他的家一樣，儘管他的家已經支離破碎，寶可夢們卻給予了他家的溫暖──比起人類，他更像是被寶可夢扶養長大的一樣。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呢？」

「……不要。」

那是雨宮僅存不多的與明智相處的回憶，他記得他曾經伸出手邀請明智來到外面的世界，然而明智用一臉不屑的表情拒絕了他，說實話這讓他有點傷心──那個時候的雨宮的確沒有意識到這個舉動是多麼魯莽，相當於要讓一個從小到大被眷養的孩子獨自一人闖出戶外，而且還無法保證對方的生活是否能恢復正常。但這的確在明智心中埋下了種子，他深信有一天會有人打敗他以及幕後黑手，讓他得到真正的自由，在那之前明智只要繼續鍛鍊自己就好了。

「又見面了，明智現在還是塔主嗎？」

「當然，我也沒想到你會如此鍥而不捨。」

雨宮已經被他打敗過好幾次，不知道是出自於甚麼理由，雨宮幾乎是天天到塔頂來報到，也有時候僅僅是在對戰開拓區找幾個訓練家練習，有的時候就直接一路過關斬將打到最上層，再被明智教育有方的寶可夢軍隊打回去。

說是軍隊也不為過，雨宮曾經聽說明智的寶可夢都是被訓練成可以直接對訓練家攻擊的，只不過那必須是最靠近明智身邊的寶可夢們，不曉得他在喊著直接攻擊的時候心裡在想些甚麼？明智是真的願意去傷害無辜嗎？還是說從小到大他只接受過彼此傷害的教導，而不知道人與人之間可以透過愛來化解一切紛爭？

對戰開拓區的一切一開始對雨宮來說都是陌生無比的，直到遇見明智、開始有了目標之後才慢慢有了改變，現在就像是雨宮的第二個家，至少他希望跟明智一起共組一個沒有血緣的家庭──那裡有愛、有溫情，沒有絕望。

「放棄吧，我是不可能被打敗的。」

「勝負從現在才開始，誰輸誰贏還很難說吧？」

雨宮再一次派出他的好搭檔魔幻假面喵，另一邊的明智則是以克制屬性的紅蓮鎧騎作為應對，明智的隊伍向來千變萬化，這也迫使雨宮不得不練上好幾隻寶可夢來應付明智的戰術，每一次的對決都像是一場場戰爭的演練，或許明智早就習慣戰場上的生活，雨宮只是為了將他從煙硝中帶回正常人的世界才為此努力。然而戰爭就是戰爭，將他強制性地脫離本應習慣的環境，就像是將鯉魚王擱淺在岸邊一樣最終都是會死去的，當時的雨宮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明智，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可以靠他微薄的力量讓明智回到塔之下。

那座束縛他自由的高塔啊，如果雨宮可以將他推倒就好了──這一直是他的所念所想。

「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白費力氣嗎？既討不到好處，又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偽善也要有個限度。」

「我從沒想過我對明智是偽善，我一直都深信著你有可以走下塔的覺悟，我只是要為你開創出那條道路而已。」

「這就叫做多管閒事。最後一擊，鎧儂炮！」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挑戰最終還是敗北了，雨宮正準備要返回塔底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明智，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留在這裡就好了嗎，還是說他又有甚麼樣的苦衷直到現在也無法跟雨宮透漏呢？雨宮多希望可以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甚麼，然而明智的眼睛卻失去了情感。

被束縛的心要被解放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但幸好雨宮有的是時間──他深信著有一天一定可以讓明智親自走到塔底，去看看他從未看過的風景，而不是在對戰開拓區成為孤獨的王。

他如此深信著，明智不相信也無所謂──他深信著就好。

「……你說我為甚麼不把他直接趕走就好了呢。」

明智緊抱著從小陪伴他到大的謎擬Ｑ，那淡漠的眼神裡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如果能藉他的手摧毀他的一切，我當然是樂意之致。」

他始終都在與自己戰爭，與自己的心、自己的復仇為賭注，一直以來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