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折斷羽翼的人類

※CP：三島x主人翁
※R-18、〈翅膀〉系列
※主人翁=雨宮蓮

 

三島花了一點時間才整理出自己跟雨宮現在究竟是甚麼關係，他想，或許還是朋友吧？但是夢到那種令人想入非非的夢，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再把他當作普通的朋友了。自己是喜歡他的嗎？對，的確是喜歡到恨不得將所有的阻礙都斬草除根的，包括雨宮身邊的怪盜團成員、那些朋友以及任何一個靠近雨宮的人，三島都希望任何人都不准接近，雨宮只可以是他自己的──這個想法愈發在內心膨脹，三島就愈是覺得自己簡直是無藥可救到了極點。

然而即使當天不跟雨宮見面，三島還是會在每個晚上夢到他跟雨宮在神祕的空間裡做一些不可見人的勾當，大部分的情況下都只是雨宮幫自己口交，結束了夢也差不多就清醒了。然而最近他總有種在夢裡的時間越來越長的感覺，隨著每一次性愛的熟練度提升，他跟雨宮的關係好像就變得越來越曖昧，在學校或者鬧區碰上面的時候雨宮總會以奇怪的理由藉口要離開，但被自己叫住後又很難違抗自己的請求。

果然、雨宮也是喜歡自己的吧？說不定是上次照顧他的事情讓他刮目相看了，這樣的話正好，用這股氣勢一鼓作氣把雨宮追到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吧？……開玩笑的，他還是沒有那麼大的實感，那些夢看起來更像是自己的妄想一樣，要是被雨宮知道的話搞不好就要被當成變態了，畢竟自己在夢裡實在是……三島很難承認那是自己，充其量頂多是用自己的臉跟雨宮做愛的怪人。

──可三島從未否定過那不是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今天放學後要一起去哪裡逛逛嗎？我記得書店好像有新書要上市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

雨宮彷彿所有的時間都空出來給他一樣，他的目光停留在三島身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怪盜團的工作儘管也有幾天會特地去完成，但總覺得他們兩個只差一步就可以確定關係。三島不清楚這樣的改變是否是好的，他總覺得隱隱約約有甚麼不太對勁的地方，不過完全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吧？這段本以為會無疾而終的戀情終於能開花結果，三島內心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拒絕他順其自然的發展呢？

書店裡不少顧客正專注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三島雖然也如往常一樣找到自己喜愛的小說就開始翻閱起來，目光卻時不時會駐留在雨宮的身上，雨宮白皙纖細的手指停留在書本扉頁，一字一句將書本知識讀進去的雨宮實在讓人招架不住，他果然是喜歡雨宮的，果然是希望雨宮可以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像他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嗎？沒有一點能力，妄自想要成為英雄卻往往事與願違，如果雨宮選擇這樣的自己……那該有多好。

「三島？找到你想買的書了嗎？」

「啊不，啊……可能還要再一下吧，蓮呢？」

「我已經找到了，不過我想再陪三島一下。」

他看不清楚雨宮眼底究竟是藏著甚麼樣的感情，會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樣嗎？真的對像他這樣的人抱持著情感？不，或許只是朋友之間的情誼也說不定，比他優秀的人比比皆是，雨宮不可能去選擇他的。那場夢清清楚楚的表現出自己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東西就在夢裡肆意的侵占就行了，因為不是犯罪，就算是怪盜團也無法制裁他的行為，僅僅是你情我願……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三島一遍又一遍的想著，手裡的書始終沒有翻到下一頁。

好不容易挑好了自己要買的書，本應該就此告別的雨宮突然又說要去其他地方走走，雖說看起來只是不想那麼早回家的心思而已，但還是讓三島感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劇烈。大概、這也是他前所未有的體驗吧？

「那我們去公園逛一逛怎麼樣？就是之前跟蓮一起去過的那裡，蓮應該也會喜歡的吧？」

雨宮沒有拒絕，三島自認為自己可以再大膽一點，伸出手去緊握著雨宮──這只是朋友之間的親密互動而已，雨宮反過來將他的手也緊緊握住，是害怕會走丟還是他還可以對此有所期待？接近黃昏的公園人煙並不多，兩人信步在公園小徑有一搭沒一搭的談天，本來想跟雨宮像平常一樣談論著怪盜團最近的情報，三島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那雙真摯的眼睛好像頭一次映出了自己的身影，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烏鴉在晚霞裡鳴啼，就算再怎麼不情願總該是要分開的時候了，三島適當地要鬆開雨宮的手暗示他應該回家，雨宮的眼神顯得有點恍惚，一股腦地將他拉到了一旁無人的小徑。本就不大的公園此時更是人煙稀少，將他帶到這種地方是打算做甚麼嗎？本來只是半開玩笑地想著，想不到雨宮真的將他壓制在隱蔽的樹叢裡，還擅自主張地開始解開他的褲子。

「等、等一下啦蓮，你想、等、在這種地方？！」

「……我想要由輝，不可以嗎？」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用這種語氣跟眼神說出引人犯罪的話，該說真不愧是怪盜嗎？話說回來為甚麼可以這麼坦蕩蕩地說出這種話……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嗎？三島回想起這段期間內所做過的夢，似乎又覺得真實過了頭。

然而他沒有辦法阻止雨宮，他日日夜夜所想的事情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要實現，他怎麼可能會阻止他？所以他也只是在地點上再三確認真的要在公園光天化日的地方云云，顯然雨宮是不在意的，不如說他好像為此還覺得興奮，三島能清楚看見他底下的性器因為雨宮的挑逗而勃起，而雨宮則已經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後庭，眼神逐漸朦朧起來。

「跟我……真的好嗎？蓮的話……哈啊、坂本或者、其他人不是會……更、更好？」

「我只要由輝……難道由輝不願意跟我做嗎？」

三島是絕對料想不到雨宮的意識裡也有他意識的一部份，放在常人身上都很難想像所謂的認知改變竟然可以對一個人造成如此重大的影響，錯誤的互相吸引最終演變成這種下場，準確來說應該是你情我願，但顯然無論時間還是地點都太過不合適了點。

「我怎麼會不願意……但是蓮，為甚麼……」

「由輝願意就好。……你明明也期待著這樣的發展，不是嗎？」

如同惡魔的低語，三島第一次發現自己嚮往的怪盜團團長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扯掉了翅膀，墮落成了普通人──一個有慾望、也有自己所思所想的普通人，他不再是救世主也不再是天使，僅僅是作為人類，為他、為自己的慾望賣力地張著嘴吞吐性器，比往常還要誇張的扭腰以及沒入後庭的手指都讓三島感到不自在。

──明明我也期待著這樣的發展、嗎？

三島無法否認，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否認自己的思想是有缺陷、有問題的，想要把某個人神格化這件事情他的友人已經說過是不可以的，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這麼做了，為甚麼？其實道理很簡單，比起自己當神，將責任交給別人本來就是比較輕鬆自在的，只要他推崇的怪盜團成為了神，他就可以更輕鬆愜意地去掌控這一切，去懲罰他想要懲罰的惡人，怪盜團成為英雄的同時他也可以享有那一份名譽，儘管他根本一點事情都沒做。

而他所期望的救世主如今正在他的胯下虔誠地捧著他的陰莖，如同對待聖物一樣地舔舐著，還有甚麼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呢？就算是夢也好，這也是一場無與倫比的美夢，是每天晚上魂牽夢引的延伸，三島舒暢地享受著雨宮帶給他的快感，喟嘆間還伸出手將雨宮的頭按壓得更貼近自己，雨宮沒有反抗，僅僅是更加陶醉地將陰莖吞得更深入，喉結圍著口水吞嚥微微地顫抖，在昏暗的路燈以及漸明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蓮、蓮我快要……我可以、嗎？」

「在我嘴裡射吧，由輝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一直以來？如果是說夢裡的話，的確他都是這麼對待雨宮的，但雨宮為甚麼會這麼說？莫非他也夢到了相同的夢？果然是兩情相悅的嗎……雖然很想這麼說，要是讓雨宮知道自己齷齪下流的思想不曉得會用怎樣的表情看待他。現下先解決自己的慾望要緊，三島強按著雨宮的頭讓整根陰莖埋到雨宮的喉嚨，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嘴巴當作生殖器官一樣地抒發出來，雨宮則是如獲得珍寶一樣憐惜地將它們吞進肚裡，還不忘舔舔嘴唇意猶未盡地看著三島。

果然這一切全都很奇怪，但雨宮這麼喜歡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他已經快要搞不清楚哪裡是夢哪裡是現實了。沁涼的晚風吹拂過皮膚，三島這才回過神來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他趕緊穿上褲子打算跟雨宮一起離開公園，此時的雨宮不疾不徐地起身拍掉身上的青草屑，像是酒醉一樣搖搖晃晃地倒在三島身上──不出所料，雨宮的身體還帶著相當厲害的熱度。

「蓮？！感冒還沒有好嗎……糟糕、要趕快送去醫院才行……！」

「不要去醫院……帶我、回盧布朗……由輝……」

「我會的，所以一定要撐住……蓮……！」

他知道自己已經飛不了，才會無論如何都想要守住他的翅膀，儘管他不知道雨宮的翅膀早就被他本人給折斷，他也不在乎──他愛的不一定只是那對翅膀，也不一定只是雨宮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