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致劫地重生

※CP：明智x主人翁
※極異常檔案系列、採用SCP-407設定
※主人翁=雨宮蓮

 

一般來說，他們鮮少參與基金會內部的重要實驗，尤其是需要經過O5核准的極機密異常，那些多半伴隨著生命危險、散播性及認知危害，對大部分狂氣免疫的兩人雖然說是相當合適的實驗體，但畢竟基金會需要他們去制伏更多會造成狂氣的異常，雖然一直以來都會默許他們對某些異常做額外的實驗，這種正式的、需要有人員陪同的實驗還是第一次。

雨宮就站在收容空間的正中央，戴著全罩式耳機似乎很享受目前播放的音樂，明智就站在外圍等著下一個指令──看是要清理現場還是雨宮的屍體都可以，反正這傢伙只要靈魂不滅就不會在迎接第二次死亡，只不過這次的規模可能會讓他有點痛就是了。痛也無所謂，他總是習慣在性愛時要求明智更深入一點，彷彿這麼做才可以感受到自己還活著一樣，明智不在乎他的存在意義，只在乎自己當下能不能感受到快感，反正都陷入瘋狂了何不放縱自己一次？

「如果雨宮先生遇到甚麼阻礙，就拜託你清理了。」

「我知道。」

明智從思緒中回過神，他在基金會一向執行著清理現場的職責，大多數的研究人員都還保持著理智，他們也不像明智一樣見過諸多世面，那些不為人知的陰影處以及瘋狂的根源。明智並不介意他多做這份工作，不如說他最開始跟「雨宮」約定好的事情就是無論哪一方陷入瘋狂，另外一方都要負責將他處理掉，這只不過是履行約定的一部份，明智並不會在意這些。

打從一開始這個雨宮就不是他的搭檔，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冒牌貨罷了，殺掉冒牌貨不需要猶豫也不需要憐憫，這是為了人類無上的希望、未來的榮光，他相信雨宮也會樂意為了正義感赴死的。

「能分享一下你現在的想法嗎，雨宮先生？」

『我感覺精神很好──這個音樂很厲害啊，雖然聽不太懂他在唱些甚麼，這是日文嗎？還是說英文呢？』

絕對隔音的收容空間裡只能透過雨宮配戴的小型麥克風做單向溝通，到目前為止儀器偵測的雨宮身體數值也是保持在良好的程度，暫時還看不出異常的端倪。未經除菌的空間再過不久或許就會侵蝕雨宮現在的身軀，讓他蛻變成全然不同的生物，明智現在真不知道該說是期待還是有些亢奮──因為狂氣的共鳴？又或者，埋藏在他心底深處那蠢蠢欲動的殺意正在教唆著他陷入最深沉的內心慾望？

然而那股衝動只維持一下下而已，明智現在雖然沒有足夠的理智可以支撐他到最後，但至少他還有做為調查員的信念，那股執念可以說是他之所以還能維持部分理智的關鍵。他屏氣凝神地關注雨宮最後究竟會變得如何，在他體內的細胞被音樂影響後迅速分裂擴散，開始在雨宮身上一點一點地發芽生根，這是新生命的演變，以某個人的身軀作為養分攀爬而上，最終成為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姿態。

『好、好像有甚麼東西……要出來了……嗚啊、』

實驗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雨宮已經整個人臥倒在地板上俯伏爬行，肉眼可見的孔洞全都長出一點一點的綠色嫩芽，實驗儀器顯示內部空間的真菌、不明植物體蓬勃生長，像是將雨宮的身軀當作養分一樣逐漸蔓延，所見之處漸漸被深淺不一的綠色覆蓋。

待會清理起來肯定會很麻煩吧，不管是殘破的肢體還是攀附在牆壁上的苔蘚，如果不添加特製的清潔劑恐怕要花上大半天才可以清理完畢，到時候一定要讓隊長他們給自己加薪才行，這麼麻煩的實驗最好下次都不要再做了，要不是他們的身體可以更換再生，這可是赤裸裸的拉人去死的行為。雨宮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太好，那雙淡紅色的眼睛慢慢被墨綠色的細菌覆蓋，比起噁心跟憐憫更多的應該是「無奈」，雖然他搞不好會很享受枝枒衝破身體的那瞬間，但明智一點也不想……至於為甚麼不想，他好像有些說不清楚。

「實驗進行已經過十五分鐘，即將進入最後階段，所有人做好警戒。明智，音樂結束後就麻煩你了。」

「收到。」

收容空間的正中央已經看不出雨宮蓮的人形，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朝著天花板生長的枝枒與嫩葉，在這個空間裡面生成參天神木似乎還是第一次。儘管他們針對這項異常的研究並沒有過多實驗數據，但這恐怕也是難得一見，只有異常與異常結合之後才會出現的奇觀，無論運用多少Ｄ級人員也達成不了的場景，明智頓時覺得這個實驗好像沒有這麼糟，至少……他知道這項工作為甚麼只有自己能做到。

按照之前的研究數據顯示，接下來應該會生成許多新物種存活在這個空間，隨後被肉眼難以察覺的毒菌覆蓋，導致這片空間經歷一次生態系的浩劫，然而運用雨宮身軀所生長的這棵大樹卻絲毫沒有要生成任何生物的打算一樣，他只是佇立在那裡，四周生長著尚未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處的花朵，就像是這個生態系全都圍繞著他生長打轉一樣。或許是明智的錯覺，也或許是雨宮天生的異常使然，他總覺得雨宮的身軀被釘在強而有力的樹幹上，乘載著所有人的罪孽、背負十字架而行的天父，偽善者自以為是的救贖。

「實驗結束，停止音樂。明智，輪到你的工作了，」

原先戴在雨宮頭上的耳機已經被樹幹摧毀的支離破碎，如果不去在意這裡原先其實只有一個人的話，還真像是世外桃源一樣。明智踏進空間的瞬間總覺得有甚麼不對勁，在他意識到的同時阻止了幾個想要進來空間回收數據的研究員──但顯然已經為時已晚，研究人員們踏入空間的那一瞬間紛紛掩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掙扎，他們的嘴裡喃喃著未知語言以及無盡的恐懼，最終每個人都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下死去。

雨宮體內潛藏的狂氣圍著胞子散播開來，那些聽到低語卻對瘋狂毫無抵抗力的研究人員會被狂氣逼瘋，最終導致體內矛盾爆裂而自毀，這項工作的確只有明智才可以做到。他深吸一口氣，將那些煩人的、甚至還感覺得到愛意的瘋狂吸入體內，隨後舉起一旁的斧頭乾淨俐落地將眼前的參天高木砍斷，漫天的胞子與破碎的植物在收容空間內飄散，明智就站在那裡，宛如靜止畫一樣。

「我回來了，清理辛苦了──待會要去喝咖啡嗎？」

「晚一點，你搞出來的東西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清理。還有，蓮，你過來一下。」

已經被裝入新身軀的雨宮不明所以地靠近明智，輕輕地拍下他身上落下的黴菌，之後溫柔地把明智給牢牢抱緊。如果還有其他研究人員待在這裡的話或許會想要記錄他們的美好時刻，然而可惜的是──這些研究人員都已經因為狂氣而死去。

這場實驗的結果就由明智上呈給隊長就行了，反正這也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他的助手的身體只有他可以毀壞，以死亡作為陪葬的新生或許還太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