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幽靈法則

＊CP：織田x太宰

＊給斗的生日賀文

織田作之助睜開了眼。

不，他不應該睜開眼睛的，準確來說他已經死了，睜開眼睛看見的應該是某個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景色，而不是太宰治還在眼前瞪大雙眼，彷彿看見死人復活一樣的驚訝。太宰治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甚至伸手去捏他臉頰，很痛、太宰真是毫不手軟，但織田也清楚意識到自己有實體，而不是如他所想的是幽靈。

「織田作你……復活了嗎？」

「復活、嗎？你相信死而復生這種事？」

萬一真的有死而復生，到時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前來找他麻煩，織田無奈地抓著頭髮，又看了一眼滿心期待的太宰，不知道上天何時才會把他的靈魂又收回，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陪一陪他的摯友，不要白白浪費這個機會才好。

所以他們假裝甚麼也看不見，這是一場明知道終會結束卻仍讓人樂在其中的夢，無論是太宰還是織田都是這麼想的，吃飯、逛街、一起俯瞰他們熱愛的城市，許多他們太久沒有一起做過的事都做了，但只有太宰說要介紹給他認識現在的夥伴時，織田淡淡地拒絕了。

「太宰，我死了，你還記得嗎？」

「……啊，對喔。」

不要讓他們知道織田的存在，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織田作之助復活了，這不知何時會被收回的奇蹟還是埋得越深越好，就當作是兩個人的秘密。太宰笑了，他或許早就看到這一步，也或許只是像小孩子一樣想到甚麼就說甚麼，明明是有能力可以看穿這一切的，他卻還是像往常一樣笑了出來。

「你還是一樣讓人猜不透呢，跟你在一起永遠也不會無聊。」

「這完全不是現在的問題吧……算了。」

無所謂，他知道太宰真的將這份力量拿去拯救別人，那樣就好。明明是自己的遺願，真正被實現的時候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太宰已經在港口黑手黨裡找不到樂趣？直到現在他仍然在尋找著最佳的自殺地點，朝氣蓬勃的自殺吧！真是不可思議，當年身上只有死亡氣息的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了。

「織田作你看，這是你現在住的地方喔。」

不知道太宰究竟是安了甚麼心態，最後帶著織田來看他的墳墓，自己給自己掃墓的感覺如何呢？太宰惡作劇的笑容好像在問這件事一樣。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他的確是死了，今天被開了玩笑而復活，或許明天他又會再次長眠，說不定……他也沒想過要繼續活著，對世間的留戀已經在當初全都消逝，唯一留下的大概是自己還沒寫完那本小說。……他還能寫嗎？去完成那部作品的遺憾，將所見所聞都記錄下來？

「太宰。」

就到這裡為止吧，這場夢也該醒來了。他們本來就不該再見面的，對彼此都沒好處，只是徒增思念罷了。

「織田作，……要再來看看我喔。」

「嗯。」

最後的回應有傳達到嗎？織田不敢肯定，但太宰一直都沒有再轉向他，大概是真的看不見他了。織田慢慢伸手撫摸自己的墓碑，他很好、他也很好，他們都未曾真正的死去，這樣就好。

織田作之助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