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午夜零點的霓虹

※CP：天宮旭x極樂寺極惡

※極樂寺生日賀文

天氣比想像中還要寒冷，極樂寺極惡儘管穿著剛從賭場贏回來的厚重大衣，還是抵擋不了迎面而來的寒風，此時正一邊搓著手臂一邊往教會走去。真要說往年的現在他應該都在賭場漂亮地贏下大把資金，再隨便找個人睡睡度過這個聖誕節才是，不過今年來說還有一個更有意義的活動，要是他沒到場的話，那個可愛的神父肯定又要鼓起臉頰、也許還會眼眶泛淚地抬頭看他，那個模樣太可愛了實在承擔不起……極樂寺揉了揉被凍得失去知覺的鼻子，過轉角趕緊踏入教堂內。

「啊，極惡先生！」

天宮旭一看到他，馬上就放下手中的餐點，像個小動物一樣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身邊，平時愛穿的高跟鞋跟他現在成了一種絕對的身高優勢，尤其是他總需要抬頭看他才能直視眼睛的模樣怎麼看都有些誘惑人……也不顧其他教徒的眼光，極樂寺俯身就先在天宮額頭上落下一吻。

「等、等等極惡先生！大家都在看啊……」

「做甚麼，不過就是打招呼嘛，國外不都是這樣嗎？」

如往常一樣用著自己的道理搪塞過去，不過明明教會的其他人也都習慣他們之間親暱的互動。「雖然神父無法談戀愛，但我們都衷心希望天宮神父能得到幸福」、幾個教會的信徒如此笑著對當時疑惑不前的天宮推了一把，他們才能在經歷無數風霜後牽起了手，將這份溫暖傳遞給彼此。

「所以還有哪裡需要幫忙？」

「啊……只剩下上桌跟禱告了……極惡先生能請你到廚房端剩下的餐點嗎？」

「我知道了，你去準備念經吧。」

談話中極樂寺又用力搓亂了一把天宮的頭髮，這才心滿意足地到後方的廚房協助幫忙。天宮雖然小聲咕噥著，不過就旁人看來似乎是不討厭這般親暱的互動，至少教徒們觀察許久，他們之間的感情日漸昇華，他們能好好走在一起，未嘗不是神的旨意。

經過一番辛勤的準備，教會的人紛紛都聚集在神像之下，在天宮的帶領下唸起了禱告詞，儘管極樂寺一點也不信神，甚至在冗長的禱告詞中打起了呵欠，還是勉強撐著等到他們唸完，在此起彼落的「我開動了」聲中豪邁地動起刀子，三兩下就將眼前的大餐享用完畢。

儘管天宮說著「極惡先生是客人所以不需要幫忙收拾」的推託，極樂寺還是自顧自地端起碗盤，經過天宮時靠在他耳畔輕聲細語道「伴侶就該分擔家務」，將天宮唬得一愣一愣地，極樂寺露出得逞的表情，便愉快地往後方的廚房走去。

原本想著聖誕節應當是兩個人齊齊在床上度過，互相訴說愛語並在零點鐘聲響起時獻上深情的一吻，這會已經想好要如何把純潔神父騙出去開房間的極樂寺，突然就被天宮一反常態地約會邀約給拉了出去，看他的目的地恐怕也不會是旅店，難不成因為是聖誕節想要來點大膽刺激的？……很顯然完全不是吧，天宮那個性格光是要約他出去恐怕就耗盡所有勇氣，更不要提自己心目中的野戰了。

「天宮，你也差不多不要再賣關子了，這麼晚了到底要去哪裡啊。」

「再一下下就到了，極惡先生稍微期待一下嘛。」

也好，至少眼前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也不至於會將他突然賣掉的濫好人，最差最差也不過是聽他在外面念經一念兩三個小時，這點寒冷他還是可以忍耐的。兩個人手牽著手來到市中心的廣場上，前些日子教會裝飾的巨大聖誕樹雄偉地佇立在正中央，四周皆是居民同心協力掛上的聖誕燈飾，聖誕節的氣氛如此濃厚，極樂寺倒是對這個節日一點概念都沒有。

在認識天宮之前，聖誕節這個日子不過就是賭場某些賭盤的翻倍藉口，他一向慣於流連於籌碼與紙醉金迷的燈光，偶爾當他透過窗戶瞥見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總是選擇撇過頭不去面對與自己無緣的現實。

雖然現在而言，也不過多了天宮給予的「那就將聖誕節定為生日，這樣就有理由替極惡先生慶祝」的定義，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吧、生日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定就定，況且將自己的生日與他口中神明的生日定為同一天，難道不覺得自己侵犯了神嗎？雖然有著虔誠信仰，但天宮的標準總是讓他難以捉摸。

「這麼晚來廣場做甚麼，你不會真的有表演的心思吧？」

「表演甚麼？……啊！總之極惡先生快過來這邊！」

天宮慌忙看了一眼廣場上的時鐘，就將他硬拉到聖誕樹的另一側，極樂寺記得這邊好像是教會負責的布置區，大概率裝飾了天使、十字架等跟宗教有關的裝飾。天宮現在興奮得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總不會是帶著極樂寺來看看布置結果順便讓他稱讚吧？雖然的確很像是他會做的事……但極樂寺還是不明白，為甚麼一定要等到接近午夜零點這種人煙稀少的時間？只要是晚上能看到燈的時候，他想要多少稱讚都沒問題啊？

「極惡先生握著這個，等一下我們一起按下去……五、四、三、二……生日快樂！」

「天宮你這是……啊……」

絢爛的彩色燈泡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形狀排出了對極樂寺生日的祝賀，大概還得趁其他人發現之前將他恢復原狀，才會選在午夜零點時特地將他帶過來欣賞。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策劃的……布置會場應該也是好幾個星期前吧，從那個時候就想要給自己驚喜嗎？極樂寺有些發愣，天宮還緊緊握著他的手。

「要是你能喜歡這份禮物就好了……只能給你準備這個了……」

「我很喜歡……是天宮你準備的，我都喜歡。不過如果真的要送，我更希望收到這個──」

不等天宮回過神，極樂寺一把抓著他的肩膀擁吻，明明只要這麼做就好了，明明不需要在他身上花費這麼多心力，接吻與擁抱都是幸福的、能被人愛著也是幸福的，諸多以前不曾想過的念頭這瞬間竄了進來，他想與眼前這個人一起度過未來。

「極、極惡先生……」

「我很高興喔，非常的、非常的。」

雖然不知道言語究竟能傳遞多少自己的情感，但極樂寺還是拉著天宮坐下來，在漫天的星光與彩燈下，訴說著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