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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是個「我想寫下雨天的故事」所以寫了很多老梗混合的故事,雖然很意外的這篇不僅爆字數他還要拆上下篇了(抹)
本次除了失憶還寫了一些幻覺描寫,警語都寫在最開頭了。
我還是忍不住想說,阿拓我到底寫過幾篇沒有車的文我怎麼老是看到你的車(抱頭)
可以的話請繼續往下w





  雨夜秘話




  
  ※不知火拓x千川雲流
  ※R-18
  ※失憶前提、毒品描述注意
  
  
  稀稀疏疏的雨聲喚醒了千川雲流,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先喚醒了他,隨後是一陣暈眩與難以忍受的嘔吐感,他的身體發生了甚麼變化?千川雲流試圖從自己的記憶中尋找真相,但無論怎麼搜尋,大腦仍舊是一片空白,無論怎麼搜尋都無法找出問題的源頭。這裡是甚麼地方?千川雲流感到了茫然,他為甚麼會在這裡?他是因為甚麼而躺在這裡?無數的疑問無法從自己的大腦中找到答案,劇烈的頭痛使他思考中斷,他又幾乎暈眩過去。
  雨聲不絕於耳,意識也接近彌留之際,全身的溫度隨著指尖流竄的雨滴慢慢流逝,不想死去、這個想法強烈地在內心裡吶喊迴盪,卻沒有力氣與命運再反抗。好像也曾經看過這個場面,是曾經看過卻不小心忘記的電影橋段嗎?在最後一刻果然還是想握著誰的手……但那個人是誰呢?即使是在滂沱大雨中也能帶來溫暖,宛若火焰的人……
  
  「……雲流?」
  有個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千川吃力地睜開眼,如同黃玉一般的眼眸流露著擔憂的神情,這個人是誰?有種熟悉的感覺……為甚麼要對自己投以那樣擔憂的眼神呢?千川沒有力氣回應他,他向前伸出手,試圖抓住那飄渺不定的火焰,不過在即將碰到的那一瞬間他又失去了意識,除了些許的溫暖外,他沒有任何感覺。
  
  --我們回家吧。
  
  那是千川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千川再一次醒來時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換成一套貼身且乾淨的睡衣,是那個把自己帶回家的人做的嗎?無論如何還是得先向對方道謝才行,千川撐起身子在房間四處搜尋對方的身影,不過越是搜尋他越是覺得這個房間有些熟悉,或許原先他們就已經認識?但他們只是朋友嗎,這房間所顯示的真相似乎比千川想像中的要來得多。
  那個好心人頭上披著一條毛巾就從浴室的方向走了出來,半乾的長髮上還掛著水珠,想起剛才對方可能將自己帶回來的姿勢,不難想像是甚麼原因使他得回到家就立刻前往浴室沖個熱水澡。千川對此是有些愧疚的,無論對方與自己是否相識,他終究是麻煩了對方,躊躇著該如何開口表達自己的謝意,對方卻只是逕自將他擁入懷中,不發一語。
  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曖昧與詭譎,雖然千川想不起來關於他們之間的一切,但千川總覺得他想要的真相可以在這個男人身上取得。
  
  「那個……」
  「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短短一句話卻透露出很多情報,千川一面驚訝於自己處理情報的速度之快,一邊快速在腦袋中建立起這一切事件的前因後果:首先他應當去了一個危險的地方,在那邊受到甚麼不人道的對待,他狼狽地逃出來最終體力不支倒下……如果以這個假設作為眼前情況的解讀應該可行。那麼他與眼前的人的關係呢?如果他所說的回家是指他們兩個的家,他們是室友?朋友?或者……
  
  「雖然這麼問有點奇怪,但我們……認識嗎?」
  千川開口的那瞬間他就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對方的眼眸裡搖曳著強烈的不安,從千川口中得知的話語無疑對他是個打擊,但為甚麼?千川就連原因都沒辦法推理而知,一切都因自己該死的--失去記憶?現階段似乎也只能以這個方式斷言自己的狀態,要不然又該如何解釋他一片空白卻處處熟悉的情緒?
  
  「……既然如此,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不知火拓,一介商人,……是您的愛人。」
  他的語氣帶著苦澀與難過,甚至令千川想要好好抱緊他--可眼前的人真的能信任嗎?
  
  ※
  
  自從那一天被不知火撿回家照顧之後,窗外的大雨就沒有再停過。千川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裡面養傷,等到不知火回家的時候,他會耐心地將他全身上下的繃帶拆除,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沾上一點碘酒替千川的傷口消毒,千川善於忍耐疼痛,即使不知火弄痛他也不吭一聲,實際上他也的確不常弄痛他,就像是明白千川的性格一樣,他一直以來都是維持一貫的溫柔和笑容,偶爾會讓千川感到莫名的違和感。
  他並非不相信不知火,只不過比起表面上的溫儒,不知火對他隱藏的事顯然要來得太多了。多半是在千川未曾注意到,或是因疲倦而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總會無意間聽到不知火正在與誰講電話,對話的內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但每當千川不經意地詢問,都會被不知火巧妙地迴避或是改變話題。不知火是名商人,要論口才千川自認為自己還可以與他一搏,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去拆穿那些彆腳的謊言,他在拼命維護的真相或許揭穿他並非好事。
  千川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異狀是在他與不知火同居的第六個晚上,他的皮膚內層彷彿生長出了怪異的生物,像是蟲子即將蛻變成蝴蝶一樣爭先恐後地要往他的身體之外鑽出,劇烈的疼痛以及搔癢讓千川痛苦地在床上打滾,要是有甚麼可以將這些蟲子一口氣挖出就好了,甚麼都好、不想要再這麼下去了,既然要破殼而出的話就讓自己幫一把吧,千川下意識地在床頭摸到了一把小剪刀,不想再痛苦下去了、他舉起剪刀要為自己終結這一切的疼痛--
  
  「雲流?!」
  不知火一個箭步奪走了千川手上的剪刀,與他外表截然不同的力氣與疼痛將千川稍微拉回了現實,不切實際的疼痛以及幻覺仍然在千川的腦中遊走,千川想都不想地往自己手上奮力咬一口,這次的疼痛終於將他拉回了現實,他很快就為自己的行徑感到了害怕--即使失去記憶,他也能清楚明白自己得了戒斷現象。
  
  「……我、我曾經……」
  「無須多想,有我在您的身邊,我就不會讓您受到傷害。」
  不知火很用力地抱緊他,那雙擁抱他的手在顫抖,就像是畏懼他再一次離開自己一樣。眼前這人對他隱瞞了過多的真相,卻又用盡全力去守護他……究竟哪裡才是真相?而真相,真的值得被追尋嗎?
  
  在那之後,不知火更加小心地改變家裡的擺設,盡可能不讓千川碰到任何尖銳或足以傷害自己的工具,每當夜晚來臨,他總會從背後緊緊抱住因毒癮發作而痛苦不堪的千川,有時候乾脆沉默,只用他全身的溫度一點一滴融化千川覆蓋於記憶上的冰。千川甚麼也沒想起來,只有在夢境裡偶爾摸到一點蛛絲馬跡,一群男人的吆喝與嘲諷、一些他不忍聽見的毆打聲、以及永在耳邊迴盪的雨聲。
  這些也與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嗎?有好幾次千川想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算是用逼問的方式也要讓不知火說出他知道的真相,但往往看到不知火皺起眉頭的神情,或是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的時候,他又有些膽怯。他的內心強烈地希望這個人可以永遠微笑著,即使是犧牲自己--也要讓名為不知火的火焰燃燒。
  
  ※
  
  千川身上並沒有受太重的傷,休養十幾日後他就恢復到與往常一樣的狀態,只不過腦袋仍然是一片空白,他甚至連自己曾經是甚麼職業都無法想起。那曾經該是他最引以自豪的職業,儘管本能還在叫囂、在喧嘩,這些東西應該要藉由自己的手去找出真相,但甚麼都忘卻的他真的能做到嗎?說不定這些同樣也只是自己的幻覺,實際上的他不過就是個廢材,千川越是痛苦,身體殘留的毒癮就會更加肆虐地在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流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火沒有刻意去封鎖書房,千川看著堆滿大半書櫃的推理小說若有所思,不知火的從商理論全都被擺在另外一邊的書櫃,這麼說這些推理小說應該歸類於他的喜好?千川隨意翻了幾頁,福爾摩斯與亞森羅蘋他還是認得的,但從中的連結卻是怎樣都不明白。他再從書櫃上取下一本剪貼輯,裡面全都是近幾年來的犯罪案件剪報,有人小心翼翼地去珍藏他,大部分的案件千川都能見到自己的名字,這些案件是自己解開的?他曾經是警察或是--偵探?不可能吧,完全無法與自己聯想在一起,如果這些也是自己在幻覺之中恍惚做成的假新聞……
  
  「不如,親眼試試看如何……」
  千川打開了書房一側的電腦,上了鎖的屏幕裡只寫上了「生日」二字,千川想也不想地輸入一串數字就輕易破解--但這並不是自己的生日,為甚麼他會對這串數字如此熟悉?千川甩掉了那些疑慮,在搜尋引擎上打上了千川雲流的名字,第一條線索就是有關於他的事蹟以及他摔得最為嚴重的事件--時間就在數十日前。千川不假思索地點開新聞,裡面詳細記載了他是如何接受臥底任務、進到幫派內調查情報,又是怎麼被人發現、以及受到各種不人道的對待……千川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纖細的皮膚下沒有戒斷現象發作時的異物感,於是他慢慢往上摸索,最後在手臂最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一個幾乎不會讓人發現的針孔。
  那些人究竟給他注入了多少藥劑?那些夥伴們的下場又是如何?不,比起這些,如果這些就是不知火拼命想要隱藏的真相,他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保護他?要是回到更早之前,他與不知火如果真的是戀人,當他看見自己的愛人成為這副德行,他又要怎麼不心疼……千川還沒從得知真相的震撼中回過神,後面悄悄傳來的腳步聲讓千川提高警覺。
  
  「……雲流。」
  「我到了組織裡臥底,結果被反將一軍,包括我的所有人都被下了毒,雖然在援軍來臨之後也偵破了案件,但還是累積了幾條人命葬送在這次的行為……以上,有甚麼不對嗎?」
  「……不,沒有不對,……您不愧是偵探。」
  他果然不擅長說謊,千川得到肯定後第一個想法只是淡淡地感嘆了下。記憶仍然沒有復甦,只是從新聞的隻字片語中推斷出自己現在的處境究竟是從何而來,不知火是最靠近真相的人,他只是想要守護千川讓他好好休養罷了。千川想了想,起身試著給不知火一個擁抱。
  
  「……雖然如此,我還是沒找回我的記憶……不過,我的愛人……你願意、讓我從頭開始,再愛上你一次嗎?」
  那瞬間不知火的眼眸裡閃過了很多種情緒,最後殘留在黃玉裡的是淡淡的喜悅,以及從未掩飾過的愛意。
  
  「無須重來,我等之間的情感,至死不渝。」
  
  ※
  
  他們倆人就在房間內擁吻著,既然是戀人的話應該會做一些更加親密的舉動,按照不知火輕描淡寫地描述他們曾經是發生過關係的,不過對失去記憶的千川來說就如同第一次一樣,儘管相信了對方,卻還是不敢百分百交出自己。不知火的動作放得很輕、很慢,比起以往都來得要溫柔,一隻手遊走於千川的肌膚尋找著情慾的開關,千川原先以為自己會排斥,但出乎意料地沒有、或者說還有點享受與期待,或許有很多東西即使忘記了,也會有身體幫他記得,例如與生俱來的偵探本能,例如與戀人之間的親密接觸。
  
  「……這個時候,我都會說些甚麼嗎?」
  「您大抵上不太會發出聲音,但會喊著我的名字……若您感覺到疼痛,就跟我說……」
  還沒搞清楚不知火的意思,千川就感覺到那雙遊走的手找到了入口,一邊刺激著他的感官一邊挑動著他的情緒。平時相處可完全看不出是這樣的人,或者說這十幾天以來的相處他早已想這麼對待自己?溫儒只能說是表面,真正的不知火是火焰,一經催化就會劇烈燃燒,他或許就是催化劑。千川不再猶豫,任由自己的身軀更加貼近著不知火,想要感受到他的體溫、想要讓他來溫暖自己、想要彌補這幾天下來的恩情……那是第一次由千川主動的吻,也許先前已經有無數次,但這肯定是最特別的。
  
  「我都會……稱呼你拓,是嗎?」
  「是的。」
  不知為何,不知火的表情比往常要更加溫柔,是終於感覺到愛人回來了,又或者是他懸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被放下了呢?千川想著,既然自己早就忘卻了那麼多記憶,那就當作從頭再來與他相愛好了,不再分神、也不去思考複雜的事,只是全心全意地享受他的愛撫,雖然多少還是有些羞恥,但當自己輕輕喊著不知火的名字時,他的內心似乎也有甚麼被點燃的感覺。
  不知火的手指緩緩抽離他的身體,隨即而來的是在他的穴口摩擦宣揚自己存在的性器,之前既然都能進來的話這次也沒問題吧,如果身體的確有記憶的話……千川緊緊抓著不知火的肩膀好讓性器可以往自己的體內更進來一些,這的確是只有戀人才能做到的行為,讓異物進到體內本身就是件恐怖的事……但很快地快感衝過了疼痛,隨著抽插與略帶沙啞的耳語,千川的意識在逐漸遠離,這一次的一片空白不像以往那樣孤獨,他永遠明白有個人在他前方為他提燈。
  
  「拓、拓……我快……不行……唔……」
  「我們一起……雲流……我永遠愛你……」
  雙雙達到高潮之前,雲流清楚地聽到窗外的雨聲似乎變小了一點。
  
  ※
  
  「……所以拓甚麼都知道,是嗎?」
  事後,千川散著一頭的黑髮,抱著比他嬌小一些的不知火慢慢找回自己失散的記憶。按照不知火的說法,以及那篇新聞報導的內容,千川拼湊出了事情大致上的輪廓。他因為一次案件的需求與其他人一同潛入黑道幫派中,卻因為隊友一次失誤被裡面的人察覺,千川眼睜睜看著其他同伴們受到殘忍的對待,最終黑道們日以繼日地將毒品一點一滴注入他們的體內,如千川這般精神力較好的人還勉強撐了下來,撐不住的弟兄們不是暴斃於毒品量過多,就是見風轉舵地轉而投靠黑道。忘記是誰的求救信號終於回到了總部,等到總部來臨時黑道老窩被抄得精光,千川等人也終於被救下,只留下無法探詢行蹤的黑道老大,和無法再直視的夥伴屍體。
  不知火最開始是透過警方得知千川平安無事,但很快又得知他的狀況並不是很好,作為偵探高傲的自尊心以及自罪感肯定會驅動千川離開醫院,不知火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尋找,最後在靠近他們家的巷口發現奄奄一息的千川。
  
  「……那麼,黑道老大仍然下落不明嗎?」
  「按照警方的說法為如此。雲流,您是從他們手上脫逃中最具威脅性的人,您在完全恢復體力之前,切勿隻身行動。」
  但這個犯人必須由自己來逮捕,要不然對不起那些犧牲的人們,千川的內心隱約浮現了這個想法,儘管不知火的擔憂以及他所說的也都明白……現階段真的只能束手無策嗎?千川咬著指甲,又問起了另外一件他一直很在意的事。
  
  「說起來從拓帶我回來開始,雨就一直沒有停過……」
  「雨?」
  不知火的語氣裡夾雜著困惑,千川還打算繼續追問,不知火卻直接讓他語塞了。
  
  「除了我接您回來的那天以外,每一日都未曾下過雨喔?」
  
  
  
  雨聲滂沱。
  未曾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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