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魔女與遺落的光芒

※CP：約十

※鏡生日賀文、魔女集會系列、優十前提

約翰從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跟十代生活在森林裡，有的時候十代會調配一種特殊的藥劑，讓約翰慢慢喝下，暖暖的、十代說這種藥劑可以讓約翰看起來就跟普通的孩子一樣，約翰不明白甚麼叫做「普通」，只是點點頭，並將甜甜的藥劑一飲而盡。

有時候十代會帶著約翰到森林外邊的小村莊購買一些生活必需品，那些小孩子見到約翰就會忍不住哈哈大笑，約翰不明白為甚麼，抬起頭來想要詢問，但十代只是用力咬著嘴唇，幾乎都要把嘴唇給咬破了。

約翰不止一次問了十代為甚麼他們無法住在村莊裡，雖然約翰並不討厭森林的環境，也不討厭鳥兒飛到他的房間窗前高歌，很多時候他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但十代只是搖搖頭，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約翰心想，也許他長大之後就能明白一切，明白十代為甚麼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森林裡徘徊，明白那些孩子們嘲笑的眼光究竟是對著甚麼事物。

十代常常會在巨大的釜裡攪拌著液體，約翰每一次湊過去詢問那是甚麼，十代都會用溫柔的笑容告訴他一些沒有聽過的藥劑名字。十代說村莊裡那些人類偶爾會借用他的力量，這些藥劑大部分是要去拯救人類的性命，一想到這裡約翰就為十代抱不平。

他與十代一直都住在森林的深處，沒有任何人類會涉足、只有野獸與未知的恐懼，沒有道理十代需要幫助人類──何況他們根本沒有接受過人類的幫助。約翰只有一次將從外面隨便摘下的野果子扔到十代還沒調配好的藥劑裡，結果引發了屋內巨大的震動，嚇得十代趕緊從遠方趕了回來，約翰本以為自己要被扔掉了，但十代只是檢查了屋子沒有任何大礙後，抱緊了約翰。

對不起、對不起……

約翰不明白十代為甚麼要向他道歉。

從那之後，十代慢慢教導了約翰一些藥劑的調配方式，但每當約翰問起自己喝的究竟是甚麼時，十代又保持沉默，一點也沒透露成分。那是甚麼禁忌的藥方嗎？約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些人類經常謠言著十代會調製一些會讓人產生變化的藥劑，有些人因為過量的藥劑而死亡，但約翰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聽說過十代正在尋找一個深愛孩子的魔女，那個人曾經也照顧著十代，在一處漆黑的遺址裡十代撿到了她所遺落的小小光輝──約翰已經聽了這個故事不上數百遍，幾乎要會背誦的程度。但是約翰不明白故事的最後魔女究竟去了哪裡，十代也沒有解釋過自己為甚麼會成為魔女，他們最後的結局究竟怎麼樣了，這一些每當十代被問起時總是沉默，而這些沉默究竟是甚麼意思？

約翰心想他有一天長大就會明白了吧，但隨著時光流逝，約翰發現自己與十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而村莊裡的人面孔卻不斷汰換。

那是約翰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十代發脾氣。

「你究竟把我變成甚麼了？那些讓我喝下的藥到底是甚麼？我原本不是人類嗎？」

「約翰……」

「告訴我啊！你這個騙人的魔女！」

約翰氣憤地不斷將手邊能抓到的東西往十代身上砸，有幾樣東西摔在十代身上、割傷了十代的皮膚，鮮紅的血跡緩緩流下，十代從來沒有反擊也沒有閃躲，就好像他早就預測到約翰會這麼對他一樣。

約翰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他打算到村莊問一問要如何處置這個騙人的魔女，卻看見原本應該一片漆黑的村莊此時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舉著火把正打算來到森林，約翰感到有些害怕就往回跑，回到了十代所在的那個地方向他說明了這個情形。

「……人類無論過了幾百年都是一樣的呢。」

十代笑得很燦爛，遠比約翰以前看過的任何表情都還要燦爛，約翰不明白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十代一點也沒打算向他解釋的樣子。只見十代緩緩從釜中取出一些藥劑，吩咐約翰將他們撒在房屋四周，約翰只得照做，當他撒完最後一個角落時，村莊裡的人已經舉著火把說要討伐魔女，他們再也無法忍受有一個隱藏禍害住在距離他們如此靠近的地方，他們要斬除禍害、拔草除根。

「我從優貝爾離開那一天開始，就再也沒有相信人類過了。」

房屋四周被燃燒的火焰包圍，約翰與十代在房屋之中雖然感覺得到炎熱卻絲毫沒有任何損傷，一整晚他們只聽見人類淒涼的慘叫聲，直到最後一道聲音熄滅，十代才將火焰熄滅。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喜愛孩童的魔女，她總是住在森林的深處給孩子們發送糖果。人類畏懼著魔女的能力，更害怕她誘拐村莊的孩童前往森林一去不復返，於是放了一把火將魔女的家全數燒盡。後來他經過了無數歲月，繼承了魔女當時的衣缽，成為了新一任的魔女徘徊於漆黑的森林之中，在某個夜晚撿到了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孩子，並將他帶回家中扶養長大。

這孩子並非一般的人類小孩，他來自於大自然中珍貴的礦物與地脈祝福之下誕生，被古老的書籍寄仔為「寶石之子」，但支撐著他們生長的身軀最多僅能維持於小孩般的體型，當他們長大成人時，身軀將會因無法支撐而碎裂，幾乎沒有一個個體能夠活過二十年。魔女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發生，讓孩童服下減緩生長的藥劑，他生怕孩童在某一日成為碎裂的寶石離去，就如同那一天燒盡的房屋一樣，他不斷地付出從魔女身上學到的愛，而他自己──卻也只是個孩童而已。

約翰已經睡著了，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有人類叨擾他們了，十代輕輕撫摸著約翰的臉頰，只差一點他也許就真要成為千古罪人……

也許命運仍然願意給予他一點光芒，讓他繼續尋求愛的意義吧，他想。

後記：

鏡生日快樂！……今年也是發刀對不起，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的手自己動了起來（好了）

之前寫過魔女集會的梗，這次是當年設定的接續，內容有點亂但總之最後十代也為優貝爾復仇了（抹）之後對於約翰他應該會更全心全意的照顧著，比起愛情，這裡更像是親情一樣吧。如果有機會應該還是會再寫寫相關的設定，總之希望鏡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