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戀愛上總是進退兩難

※CP：劍翔

※誰都能是誰的光　只是映照不進彼此的心

幾個男生湊在一起倒也像個菜市場，只不過多了一點爭吵跟碰撞，前一秒還和樂相處，後一秒就大打出手的情況不在少數，比起來今天這種微妙的安靜才更為罕見。平時總在話題中央的劍山有些失神，十代作為他的大哥還在與萬丈目互相打鬧，劍山偶爾會搭上兩句，但頻率比起往常實在過少，太不尋常。吹雪抓住他胡亂在空中揮舞的手，場面才逐漸安靜下來。

「怎麼了啊吹雪前輩？」

「不太對勁，你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他們更像是女子會一樣開始圍繞著劍山可能會產生的煩惱討論，例如說身體狀況到考試成績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劍山都只是禮貌性的回應，好像誰都沒有講到他的心坎裡一樣。實際上吹雪在一開始類似玩笑話的戀愛話題算是命中核心，劍山只是習慣打哈哈帶過，誰也不會將他與戀愛扯上關係，他本來就不是個與戀愛能扯上邊的人。

不過他終究是藏不住表情，一片寂靜下大家還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切都指向並未在場的丸藤翔，他們之間是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同伴，他喜歡他，他笑著拒絕，僅僅如此。

「劍山但是，為什麼會喜歡呢？」

十代不經意的問題反而勾起劍山的回憶，他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還在爭奪小弟的位子，見到對方窩囊廢的樣子也只是不希望自己承認的敵手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知不覺喜歡上了、那也沒有辦法，本想就一直藏到畢業之後，說不定隨著時間就會逐日淡化，但他還是抱著這個回憶不願沈淪，他還是太過迅速地說出自己的心意，會後悔嗎？說實話讓他選擇無數次劍山還是會選擇說出口，即使連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他仍然希望對方明白他的心意。

戀愛本就是一種進退為難的情境吧。

「之後你打算怎麼做？仍然繼續維持這樣的狀態？」

或許是看不慣垂頭喪氣的劍山，萬丈目難得開口，說得當然是諷刺挖苦的話語，實際上他深知暗戀的辛苦和不被看重的感情有多難受，正因為如此他才要以前輩的身分指引迷途路上的後輩不要嚐試與他一樣的痛苦。劍山搖搖頭，他是知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才會選擇將這份感情說出來，現在的痛苦只有他可以自己去體會，沒有人能夠替他承擔，誰也不是誰的誰，誰也無法理解旁人的痛苦，這就是人類。

「……但是翔他又怎麼想呢……」

十代最後留在唇齒間沒有被發出的聲音碰巧就這樣在寂靜的空間迴盪，除了站在門口的翔誰也沒有聽見，太過遙不可及的光，其實他們之間多半都知曉感情，不是逃避、也未曾放棄，誰都可能是誰的光，至少他們確實是足夠成為光芒的，只可惜照不進彼此的內心，無論再怎麼樣發光發熱，最終連一點陰影都沒有照亮。

戀愛本就是一種進退為難的處境吧。

後記：

很久以前我寫了劍山跟約翰的傷痕累累，過了很久我寫了劍山與翔的進退為難，多少覺得愛是一種很難懂的感情，複雜、又單純；甜蜜、又難受。

多少也是我自己吧，不過事到如今照不照得亮，已經不是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