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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睡-Out Side-




※CP:紅綠茶
※艾歐澤亞相關背景、R-18






  「我要是走了,你會不會寂寞啊?」
  衛宮看著冉冉上升的炊煙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還在跟肉上咬不斷的筋搏鬥的羅賓漢抬起頭,愣愣地回了一句什麼,隨後又繼續與看不到的敵人奮鬥。
  說得也是,這自由的如同風一樣的吟遊詩人根本抓不住,他就和飛鳥一樣,翱翔於自己碰觸不到的天空,偶爾停靠在他身旁的枝椏,他就覺得能將他抓住一樣,可實際上不過是曇花一現。
  
  「我們又不是不習慣你來去自如了,都把部隊當成什麼啊,一個有食物還有地方住的家?你最好解決任務就趕緊回來,要不然就讓部隊長把你的床沒收。」
  終於解決手上那串烤肉,羅賓漢舉著竹籤直直地指向他的鼻子,話語裡帶著幾分要脅,以及藏得更深的埋怨——他是唯一分享衛宮秘密的人,也是暗地裡與他有最多來往的人。
  倒也不是什麼能說緣份的事,只不過是在他初到這個世界時,在綠草如茵、鳥語花香的森林之都,因為一抹如風一般的綠飄蕩在他的眼前,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同時也抓住妄想順手牽羊他的錢包的羅賓漢,故事從此展開。
  他不清楚後來究竟是他執意留下羅賓漢,還是對方總會刻意或巧合地出現在同一個場所,他們開始熟稔、一起扶持著一個小小的部隊成長,直到他終於找到能夠回去的方法,要離開之前他只告訴了羅賓漢一個人。
  
  「你要走了嗎?」、他永遠忘不了羅賓漢在聽到這句話的表情是多麼讓他難受。
  
  「是、是,那傢伙別給我派什麼太難的任務就好。好了,差不多該睡了吧?明天再從野營地回去收拾行李。」
  「唔嗯、也吃飽了,今天就這樣吧。」
  兩人匆匆收拾了不屬於大自然的垃圾,將帶來的帳蓬搭建好,拴緊了帶入野營地奔跑的陸行鳥,各自縮進自己的睡袋裡休息。衛宮翻了一會,精神還是懸掛在清醒與半清醒之間,如果羅賓漢還醒著的話不妨與他再多聊聊,要不然下次回來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這麼想著轉過身,才剛想叫對方的名字,對方眉頭深皺著、像是在訝異他還沒睡一樣發出了感嘆。
  
  「你、怎麼還沒睡?」
  「沒睡著。說來羅賓不也一樣嗎?習慣也野營的你居然也有睡不著的一天啊。」
  「我可沒說自己睡不著吧?擅自猜測別人心思可不是好習慣。」
  他們對視了些許時間,先移開視線的是羅賓漢,他將身子翻過另一面不再與他對視,衛宮挪動自己、從背後抱住了羅賓漢,跟以前因為寒冷而靠在一起取暖一樣,但這個擁抱對他卻有更深層的含義。
  
  「睡不著的話,要不要試著在我身上留下什麼?」
  「留下?」
  「一個吻痕、一點體液、一點……只屬於你的印記。」
  衛宮心想,他或許是瘋了才會跨出這條線,非不得已他是不會與羅賓漢有任何情愛上的糾葛,但這次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離開很久,久到當他有一天再回來時,羅賓漢或許不再是他唯一的搭檔,或者更加準確地——羅賓漢再也不只注視著他。
  
  「……對我能有什麼好處嗎?留下了你就不會走嗎?相同的離別劇碼就不會再上演嗎?我——」
  「羅賓,我想在你身上留下些甚麼,拜託了。」
  他們彼此都畏懼真正的離別,玩笑般的生活裡他們用盡全力地活著,將那些時間揉碎進生命中,迸發出一瞬的煙花。衛宮抱著羅賓漢的力道加重了,他沈默了半晌,也許從來沒見過衛宮這個模樣讓他猶豫了,最終還是點點頭,畢竟誰也無法接受現實成為了不再出現的回憶。
  
  *
  
  羅賓漢轉過身,迎來的是個有些笨拙的吻,時常握著劍的手,和他握著弓的手重疊交織,作為吟遊詩人靈巧的嘴被堵上,唱不出自以為了解的煽情情歌,說不了狼狽的浪漫情節,唯有舌尖交纏的水聲成為伴樂,一路帶著侵略情緒的觸動每一根神經。
  他沒有漏聽從齒縫中溜出的喘息,他褪去那身零碎飾品繁雜的詩人衣服,訴說詩歌的人已經開始用身體語言說著他們的故事,精壯的身材是他不疏於訓練的證明,衛宮輕輕地舔著羅賓漢的胸前,稍微帶著惡趣味性質地畫上了圈,聽他心急難耐的呻吟,再讓身體老實的回答我願意。
  
  「說要留下什麼……你只打算……嗯……留下這麼一點嗎?」
  「才不,我恨不得標示我的一切。」
  交合的手被引導至私密處,鬆開了握得暖和的手轉而握緊對方的私處,來回不斷套弄著、愛撫著,時而緩慢時而急躁,像是運用他的身體演奏樂章一樣。
  從外部可見的事物,到內部無形的事物他都想留下,真正會寂寞的或許是他而非羅賓漢,更加不忍心的是他第一次離開時羅賓漢的表情,他不願再看見那抹綠沒了春天的亮麗,在他無法觸及的地方成為了冬天。
  
  「衛宮……衛宮……不要……」
  「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進去了。」
  沒有現成且有用的道具,一切仰賴急中生智與不怕疼的決心,就任由對方的手指在他的體內抽插。衛宮還不敢肯定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羅賓漢則顯然有些恍惚,因為疼痛而使他的指甲緊緊壓入他的背部,月牙一樣的幾道爪痕留在了上頭,和一開始微妙的重疊了。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他抱起了羅賓漢,讓他趴在地上,順著情慾與本能的指引進到體內,還有點緊——或許這才是正常的,儘管他也不曉得正常的範圍是什麼。
  逐漸接受快感的腦袋只有一點還曖昧模糊的運轉,他們究竟算是什麼?發洩情慾的伴侶、擷取魔力的對象、信任而交出背後的戰友、還是應該更加準確的——他們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是?
  
  「這樣……就好了嗎……」
  摻雜著呻吟的話語像是在詢問他的決心,衛宮沒有回應,僅僅更加深入羅賓漢的體內作為他的回答。只是想留下什麼,他或者他存在的理由——說到底只是放不下這只飛鳥,怕他翱翔久了找不到可以停歇的枝椏,還要假裝毫不在乎的高歌,不承認那雙羽翼早已刻上他的痕跡,儘管還很淡薄,他卻能一次次循著那道痕跡回到他身邊。
  衛宮向來對此不太在意,或者說時間久了就連「英雄」本應該是何等模樣也都模糊,唯有這個世界讓他駐留腳步,唯有那名吟遊詩人的眼--他想掠奪。如今將他抱緊在懷中,用他想得到的方法去挽留、去存在,在這雙清澈的眼裡他能見到他自己,那極盡所能想在誰心裡留下一席之地的身影。
  
  「羅賓,我……快要……」
  「無、無所謂……想留下甚麼就……儘管留下吧……我在……」
  他身後的動作加速了不少,儘管是已經無人的野營地,羅賓漢直到後來也將聲音盡可能壓低下來,即使是在他們雙雙絕頂的時候,他也只聽到像是壓抑後終於釋放的喘息。無法入眠的兩人在彼此身上留下了印記,在全部結束以後羅賓漢迅速將自己的衣物打理好,鑽回了睡袋裡打算繼續睡,他愣愣地看了眼對方的動作,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一樣也鑽到了睡袋--只不過不是自己的,而是羅賓漢的。
  
  「……兩個人睡一個睡袋很擠,何況你自己明明也有一個。」
  「再陪我一下吧,還是你打算射後不理?」
  「哈?!剛才是誰在我背後死命插的啊?我沒有力氣跟你再辯,總之--」
  「不要忘了我。」
  羅賓漢沒有回話,但他知道現在握住的手就是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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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