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前言：

本篇為Unlight IN 終ノ空計畫的延伸二創
基本上是筆記本六頁組成的一大篇
字數長的不可思議，連作者自己都嚇到
跟天空事務所比較有關連。

※教父魔女
※柯布凱倫
※布朗夏
※時間軸亂跑
※內容真的很病(#)

總字數：5112

－－－－－－－－－－－－－－－－－－－－－－－－－－－－－－－－






信仰者的幸福




懷抱著希望，就一定能看見幸福呢。
 
 
 
 
 
 
 
走到教堂底下有間禁閉室，由於幾乎沒人使用而積滿了許多灰塵，
小時候總以為那裡只有罪犯存在，而且因為神的寬恕所有罪犯都已得到赦免，
直到稍微大點教主讓他到地下室打掃時，康拉德才發現一名雙眼被繃帶蒙蔽的少女。
 
為甚麼少女會被關在禁閉室裡呢？這點對還年輕的康拉德而言百思不得其解，
請教過前輩才得知少女名為伊芙琳，是在多年前找到的魔女，
據說當前輩們找到她時，她身處在烈火中用邪魅的笑容看著人們在烈火中跳著痛苦的舞蹈，
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落，所謂的地獄大概就是像那個樣子吧。
 
可是在禁閉室的那名少女看起來不像前輩說的那麼邪惡，康拉德想。
 
於是康拉德替少女拉開眼睛上的繃帶，她眨眨眼睛向他道謝，
一瞬間康拉德覺得這名少女確實沒有魔女的氣息，但也有可能是她利用魔法將氣息藏了起來，
至少看起來還不像個壞人，倒像個清純可憐的女孩，
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伊芙琳傾心，說不定這正是魔女的魅術來著，
然而康拉德沒辦法想到這麼遠的未來，一心想著要如何讓伊芙琳逃離這個地方，
至少、像她這樣清純的少女不應該在處刑台上結束她的一生，那樣太悲慘了。
 
和伊芙琳相處一段時間後也已經取得對方的信賴，康拉德自己心裡也有些許明白，
雖說伊芙琳是特質者也絕非是危害世人的危險存在，他想向教主提出自己的見解卻怕連他也被關進禁閉室中，
要是演變成這種情況恐怕就只能兩人一起去死了，那樣就沒辦法幫到伊芙琳任何忙，
康拉德在黑夜裡褪去一身的教父裝，換上平常鍛鍊自己時所穿的服裝並在臉上畫上偽裝，
今晚再不行動就等著接受神的制裁吧，康拉德對著禮堂絢爛的十字架作出最後的禱告、關上大門。
 
快逃吧少年少女啊，在黑夜中盡情奔跑吧，
康拉德和伊芙琳手牽著手跑在魔都的不夜街上，就像是私奔般令人心跳不以的一次逃亡，
明天才會被教主發現吧？在那之前可以跑多遠呢？
在腦海中不斷思考著未來的動向，首先還是先去找可以依靠的人吧，
康拉德在Prime One的宅邸前停了下來。
 
「教主、教主不好了！康拉德帶著魔女逃走了！」
　　　　　　　　　　　　　　　　　　　　　　到底怎樣才能被稱之為幸福？
 
 
 
※
 
 
 
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按下電鈴，前來開門的是一名外貌清秀的紫髮少年，
康拉德記得他是時常來教堂捐獻物質的小提琴手凱倫貝克，在這邊遇到算是意料之外的事，
見到是自己熟悉的教父，凱倫貝克不疑有他的請他們兩位入宅，
一走入大廳就感到一股壓迫感，坐在長沙發上的西裝男子抽著雪茄、眼神不屑地看著兩人，
康拉德很清楚這位正是他們所要求助的人－－Prime One的副首領柯布。
 
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柯布陷入一陣沉思似乎在想該不該收留他們，
這時凱倫貝克好聲好氣地替他們求情，柯布才勉為其難答應他們的請求並保證會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經過一整晚的奔波伊芙琳似乎也累了，一躺上床就睡得不醒人事，
康拉德替她蓋上棉被後走到窗邊禱告，無論身在何處、身分如何他仍然是最虔誠的信徒這點是無庸置疑。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沒遇見伊芙琳的話，他現在或許會在教會裡為神貢獻一生，
然而那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儘管問了自己這麼多次卻沒有得到一次答案，
總是教導人只要懷抱著希望必定就能獲得幸福，那麼相信著希望的自己、到底在哪個時候獲得了幸福呢？
或許和伊芙琳的相遇正是他人生裡神所賜與的轉機，讓自己能夠脫離平庸到達更高的地步。
 
和柯布談了些近況和應對方法後，柯布告訴他如果有需要可以去市中心尋求一名私家偵探的幫助，
和平常一樣替對方禱告後再度回到房間，伊芙琳還熟睡著、絲毫沒有一點會醒來的跡象，
但內心總覺得有些罪惡感，為甚麼？他說不出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
 
教會的人也曾追查到Prime One，但凱倫貝克運用流暢的說話技巧將他們通通打發掉，
再給柯布他們添麻煩也不好意思，康拉德決定在深夜就出發去尋找那名私家偵探，
道別了柯布後兩人又踏上逃亡之旅，然而伊芙琳卻在中途停下腳步。
 
「……伊芙琳？」
「如果懷抱著希望，就能夠獲得幸福嗎？」
就像是有讀心術般問出他心裡最想問的問題，倏然間周遭起了熊熊烈火，
身在紅蓮火焰中的伊芙琳看起來就像魔女般令人震懾，不過康拉德同時也看出她的衣角正一點一滴的被火焰侵蝕，
正當他想拿起長棍快速旋轉以便衝入火場時，一名少年已經搶先他的動作並抱緊伊芙琳。
 
「伊芙琳，不用擔心、我就在你的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
 
 
 
少年的名字是沃蘭德，住在距離市中心不遠的郊區中，
聽說康拉德是救出伊芙琳的功臣連忙請他們先回自己家中，他必須向康拉德說出事情的真相，
在回去的過程中得知兩人是青梅竹馬，從小沃蘭德就知道伊芙琳只要一不安就會任由自己的魔力暴走，
有一次不小心讓教會的人看見這異相後，就將伊芙琳當做魔女帶回教會囚禁，
他原本想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將伊芙琳救回來，不料最後都以失敗收場，
但他現在擁有正義的力量、可以去救出伊芙琳的時候，他得知有名教父帶著魔女逃走，
於是沃蘭德憑著自己的能力找到他們兩個，為得就是完成自己的願望。
 
之前就時有耳聞郊區有戶有錢人家，但想不到第一次拜訪竟是因為需要逃亡住所而不是傳教，
不禁覺得這真是神所開的大玩笑，康拉德無奈的笑了笑，將因為力氣用盡而昏睡的伊芙琳放在床上安置好，
走下樓和沃蘭德討論接下來的行動考量，同時也提到了柯布先前所說的那名私家偵探，
沃蘭德說那人的名字叫做大衛‧布朗寧，雖然看起來不太體面但辦案技巧高超，不是箇中道人是不會去找他的。
 
康拉德猶豫自己要不要帶著伊芙琳去找布朗寧，在這個地方伊芙琳可以獲得最好的照料，
況且沃蘭德也比他更了解伊芙琳的情況，這對她來說應該就是無上的幸福了吧？
但當初是他說好要給伊芙琳幸福，就這麼斷的話伊芙琳也會無法諒解自己吧，
到底幸福要如何定義才好？恐怕就只能見仁見智了。
 
後來，康拉德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去找布朗寧，他不想再把伊芙琳拖進麻煩中，
和沃蘭德說聲請保重後又往市中心前進，突然豔陽被朵朵黑雲遮蓋、下起了滂沱大雨把他淋濕，
哪裡才有他的歸屬？教會、Prime One宅邸、郊外的宅邸……
 
已經不想再逃了啊。
 
「我相信希望，那麼幸福呢？」
 
雨停了，在康拉德面前突然出現一片隨風搖曳的鳶尾花海，
其中有名兔子般的少女在花海中嬉戲，這時穿著深藍色大衣的男子走到康拉德面前、脫帽鞠躬。
 
「我是大衛‧布朗寧，歡迎參加終ノ空計畫。」
 
 
 
※
 
 
 
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前，除了意外還有更多是驚喜的感覺，
然而康拉德此時並不在意為甚麼布朗寧會出現，他的話語中提起了終ノ空計畫、那是什麼？
眉頭微微皺起表示不解，布朗寧開始思考該如何向他解說。
 
終ノ空計畫是讓世上所有人回歸原始天空的計畫案，
每個世界在一定時間內都會產生一名主謀者以及向他這樣和主謀者關係密切的人、他們稱之為旅人，
旅人會在每一次的計畫中和主謀者扯上關係，從那時計畫就會開始一直到結束，
雖然康拉德還是聽不懂，不過只要換個方向想成是神給予的考驗就稍微可以釋懷些。
 
那麼伊芙琳就是所謂的主謀者？
 
這一場逃亡、和Prime One副首領的接觸、沃蘭德的出現，以及現在和布朗寧的相遇都是伊芙琳的意思？
 
在了解了這一切不過只是某人精心策畫的計畫後，他突然想跪在十字架前和神懺悔，
當初不救伊芙琳就不會被捲入終ノ空計畫，他現在就不會落得一無所有的地步，
如果他沒有如此堅定的信仰，或許他真的會選擇回歸天空也不一定，
到時伊芙琳的計畫就完成了，多麼可怕的魔女，他竟然天真以為伊芙琳只是被陷害的少女。
 
康拉德搖搖晃晃地走著準備離開，兔子少女交給他一束鳶尾花並在替他戴上花圈，
布朗寧壓低帽緣低聲說著鳶尾花的花語：優雅、華麗、愛的使者、以及信仰者的幸福。
 
啊、真是最諷刺現狀的花語啊，誰才能告訴他這最虔誠的信徒何謂幸福？
神並沒有為他們定下幸福的標準，但幸福就一直存在於那邊等待人們去抓住他，
現在這樣真的可以被稱作幸福嗎？他想起伊芙琳在烈火中的喃喃自語不禁又詢問起自己，
光是只有信仰是不夠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改變這一切、幸福根本只是曇花一現。
 
「終ノ空計畫要如何結束，決定權是在你的手上喔。」
布朗寧的黃色圍巾在風中飄揚，勾起的餘角像是聖經裡寫到的惡魔尾巴誘惑自己作出選擇，
康拉德明白現在只有他可以阻止這場計畫繼續下去，於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見康拉德下了決定後，布朗寧帶著兔子少女消失在眼前，臨走前用唇語輕輕說了一句話。
 
「懷抱希望，就必定是幸福的開始呢。」
 
 
 
※
 
 
 
最後，康拉德還是回到沃蘭德的家門口，但在打開門以前他已經感覺到裡頭有些不對勁，
除了失去五官的生物四處徘徊外他已經感覺不到生人的氣息，只能祈禱這兩個人平安無事了，
康拉德邊以小時候學過的棍術擊倒生物邊逃跑，剛才還亮麗的天空竟被染成深紅色，
這肯定是神所給予的懲罰－－終ノ空已經開始了。
 
市區內到處都是剛才他所見到的生物，Prime One裡面也已經沒有任何生人，
康拉德爬上魔都最高的地方，伊芙琳就站在那裡凝視整個魔都，
或許是還沒注意到康拉德就在自己的後面，她一個人用手上的魔杖在地上畫起魔法陣召喚「生物」，
在那一瞬間，康拉德在伊芙琳的臉上看見一絲滿足的表情。
 
神啊、請寬恕他的過錯吧，他真以為伊芙琳只是個無辜的異質少女，
甚至還被純真無邪的笑容所欺騙，進而作出背叛教會已經神的行為，
如果他能再多觀察一點再作出行動就好了，如此一來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滅世的魔女以及終ノ空計畫－－
 
「康拉德先生，你終於來了嗎？」
伊芙琳終於注意到它的存在，笑著問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回歸天空？
將用來畫著魔法陣的手杖隨意丟棄，伊芙琳開始說起她的過去、那個被眾人嘲笑，不堪回首的過往，
因為自己的能力而被教會認為是魔女，一個人被關在陰暗的禁閉室好幾年，
那時她每天都思考著該怎麼做才能回歸天空，好讓自己不再受到這麼多折磨，
直到康拉德的出現讓她意識到自己可以利用康拉德善良的個性幫助她逃離這個地方。
 
而她這個計畫，確實進行的相當順利。
 
「哪，接受我的邀約吧，康拉德先生。」
被伸出的雙手還等待著他的回答，要不要和伊芙琳一起回歸天空作為贖罪？
如果這麼做就能結束終ノ空計畫，犧牲自己又何妨？
神派遣他來作為救世主拯救這個世界，他必然會讓自己的生命在最璀璨的時候壯烈犧牲作為代價，
儘管沒有人記得他所做過的一切，但只要這個世界能夠存活下來他就能成為英雄，
在他的心裡儘管地將自己神格化吧，這也是接近上帝的一個方法啊。
 
康拉德不再猶豫了，她抓著伊芙琳的手一步一步往欄杆旁走去，
伊芙琳的手或許還有些顫抖，不過很快的就感覺到她已經對一切感到安心，
就這樣一起回歸天空吧，在往下跳的那瞬間康拉德彷彿看見布朗寧和兔子少女的身影。
 
終ノ空計畫，結束了嗎？
 
「能夠和喜歡的人一起回歸天空，對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
 
康拉德倏然醒了過來，周遭是自己熟悉的、住了二十四年的教會房間。
 
 
 
※
 
 
 
康拉德統整了自己的記憶，首先先到禁閉室卻發現伊芙琳已經不在裡面了，
問了幾個前輩卻各個給予困惑的表情回答並沒有伊芙琳這個人，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至少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與伊芙琳一起回歸天空的那段時間。
 
康拉德堅信現在只有一個人可以替他解釋狀況，位居市中心那棟公寓十樓的私家偵探－－大衛‧布朗寧能夠替他解惑，
於是他動身前往布朗寧的住處打算問出整件事情的謬論，無論用什麼名義都一定要問出來才行，
起初布朗寧對他的說詞以及來訪感到困惑，不過在康拉德提及曾和他接觸過時布朗寧才恍然大悟，
接著從旁邊拉出一面大鏡子，並喃喃自語著天空事務所的所長很亂來之類的話。
 
「天空事務所？」
「似乎是別的世界的我所開的事務所吧，教父先生會相信這種事情嗎？」
說不相信似乎也不是，畢竟都已經有記憶斷層以及從另外一個世界跳躍過來的記憶了，
那面大鏡子映出了他和布朗寧的身影，原本沒有穿著大衣和圍巾的布朗寧，鏡中卻反映出這兩樣東西，
他笑著說這位就是天空事務所的他了。
 
墨綠色的筆記本從鏡中被遞出，康拉德接下後翻開一看、裡頭寫了終ノ空計畫的相關介紹，
其中一頁的左上角寫上了今年的日期、H6的位子被畫上了叉。
 
「上個世界的終ノ空計畫已經結束，這是新的世界、新的人生。旅人會記得這場計畫全部的事，只有真正終結計畫，記憶和輪迴才會全部結束。」
自顧自地開始替康拉德解說這一切的起源以及結束方法，所長自己似乎也很疑惑自己為甚麼會成為計畫的旁觀者，
但這樣也無所謂吧？他因為這樣的事情認識了巡迴少女以及其他兩位美麗的人偶，
況且計畫也不是因為他或是任何人才開始或者結束的。
 
「把你捲入這場計畫真抱歉，但這是必然的結果，你只能期待下一位旅人插手這個計畫。順帶一提，你現在位於－－」
所長從鏡中指著空白的一頁，在日期的旁邊寫上了H7的字樣。
 
「終ノ空計畫還有好一段時間才會再度開始，好好享受新的人生吧，既然是信仰者、理當擁有至高無上的幸福。只要懷抱著希望，必定是最美好的日子。」
「……為甚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面對康拉德的疑惑，所長只是遞出一束鳶尾花、以耳語回答。
 
「某個世界的我委託我必須向你說出真相，並交給你這束幸福，我只是替他完成這個委託罷了。」
 
 
 
 
 
 
 
 
 
 
 
 
 
 
 
The 4th and 5th World：信仰
H6→H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