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以演技刻劃的誓言

※CP：Emiya x 士郎
※雙性轉、R-18、委託用文、演員pa私設注意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是，但也不是……你聽我說！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拜託你聽我解釋吧？』

聚光燈隨著舞台上的演員慢慢聚焦，收束成一束的燈光此時將鏡頭全部交給了那位誠懇殷切的少女，儘管已經梳妝成稍微成熟一點的側邊馬尾卻絲毫不減臉上的稚嫩，象徵青春年華的水手服隨著動作晃出優雅的弧度，清爽的眼妝更加凸顯了少女堅定的眼神，台詞字字句句都展現出她的決心，只可惜與她演出對手戲的人同樣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聽她一句淡淡地回應就將高昂的現場氣氛降為零點，這是只有職業演員才可以做到的水準。

『就憑你嗎？』

暗紅色的禮服將成熟女性的魅力推上巔峰，不僅僅是臉部表情細微的變化，就連肢體動作也有不同的詮釋空間──例如原先放鬆的手臂變得緊繃，例如抱胸是代表著防備心與不信任……作為演員該掌握的技術她全都在舞台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不需要太多的台詞修飾便可以得知劇中角色現在究竟是甚麼心情。

電影還在持續拍攝，士郎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準備應付接下來整齣電影最高潮的對峙。老實說一開始衛宮對於接下這部電影的拍攝還有些擔憂，認為自己無法勝任這份工作，又或者說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擔當得起女主角這份職責，不過如果對手戲是與她一起的話她倒是挺樂意嘗試看看的。

至今為止演藝圈總是流傳著幾個詭異的都市傳說，諸如士郎與現下演藝圈女王Emiya師出同門，兩人如同親姊妹一般互動親暱，向來習慣跟拍的狗仔隊每每想要捕捉一點關於她們之間意見不合的消息，經過多日努力不懈的跟蹤卻只會得到兩人情同手足的親密互動，就算將她們刻意塑造成地下戀情，她們也只會大大方方地承認，甚至於某一次在彷彿知道狗仔隊跟拍的情況下躲在巷弄裡接吻……種種行為也讓外界對她們的關係揣測日漸頻繁，而站在風暴之中的兩個人卻仍然若無其事，每天仍然該做甚麼就做甚麼。

『……當然，我絕對會證明給你看，我所選擇的這條道路究竟會帶著我們前往何方！』

士郎按照劇本比出了自信的手勢，指尖要恰好對準Emiya的鼻尖還不能遮住她細緻的微表情，攝影機捕捉到精彩的一幕後連忙喊了卡，今天一早的拍攝差不多就告一段落，接下來她們兩人還得加緊腳步補裝參加下一檔節目的直播。增加曝光率向來是為目前拍攝的影劇節目最好的宣傳方式，兩邊的經紀人各自接下了不同檔次的節目，也安排了兩人一同出席同一檔談話節目，藉由Emiya出色的口才談吐以及士郎清純率真的回覆讓觀眾對她們印象深刻，進而也對她們共同演出的影劇感興趣。

儘管她們平時已經累積了一定的粉絲量，卻也要仰賴平時勤快地上節目以及更加賣力地曝光在各大公眾媒體並成為焦點，觀眾的口味向來是嗜血的，如果爆出的新聞不夠聳動就無法增加明星之間的話題度，有些經紀公司甚至會刻意讓自己旗下的明星曝光出緋聞或醜聞，完全不顧藝人本身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士郎她們並不屑於這種作法，早在前幾年她們就當眾批判過這種詭異風氣的盛行，甚至於不少粉絲為她們的直言不諱買單，進而組織了後援會聲援他們所熱愛的藝人也大有人在，士郎倒是挺珍惜這些緣分，至於Emiya──雖然口頭上從未表達過，不過舉手投足間處處都是對自己粉絲的敬愛，又有誰說她不夠寵粉呢？

「剛才你的語氣還可以再強硬一點，那裡是最後一幕，我認為表現出更加憤慨的感情會比較好。」

「……我自己會做調整，用不著你多做指導。」

士郎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嘴，或許是見她這樣憋屈的樣子實在可愛，Emiya難得心情很好地沒有趁勝追擊，而是仗藉身高比士郎高了一點，伸出手搓亂了士郎今天一大早辛辛苦苦綁好的雙馬尾，還扯下了其中一邊的髮帶作為她的戰利品，並在士郎正打算發難抱怨的時候出口喊了一聲經紀人，讓她不得不把滿腹的抱怨全吞進肚子裡。

就如同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童話故事一樣，她們的關係實際上也並沒有如螢幕前大家所看到的那般要好，如果不是她們的經紀人再三強調她們現在的關係要保持一定的友好，或許她們早就將檯面下那些明爭暗鬥全都搬到觀眾的眼前，成為觀眾茶餘飯後的話題也說不定。只有當她們兩人的經紀人不在的時候才會露出原本的樣貌，對彼此直言不諱甚至語帶諷刺──天曉得其他粉絲如果知道他們的明日之星私底下竟是這樣你虞我詐的關係，會更加興奮還是紛紛背離而去呢？士郎倒是不敢想像，她這些年戰戰兢兢經營起來的事業可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而毀於一旦，更何況她並不是真的討厭Emiya，只是看不慣她昔日裡的做事風格罷了。

如果真要說她們之間的孽緣從何開始的話，大抵上可以追溯到兩人見習生時期的事情，參加同一場試鏡、進入同一家經紀公司、甚至於對待粉絲的方針都如出一轍，加上兩人頗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外界流傳出兩人彷彿親姊妹的謠言也是遲早的事。那時Emiya是為了甚麼找上她的？如今雖然覺得理由還是荒謬至極，但不得不說正是因為那個契機，她們兩人才會像現在這樣成為亦敵亦友的關係。

──至於所謂的「友」……

不提也罷，士郎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實說她直到現在還是摸不清楚Emiya心裡究竟在想些甚麼，真要說的話打從一開始認識時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就很令她匪夷所思，試鏡那天她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為甚麼她說出的話語始終都帶有某種攻擊性，就好像從以前就知道士郎的存在一樣。

不過那畢竟都是士郎自己的臆測而已，也許對方根本沒有這點心思，只是單純地把所有的競爭者一視同仁地看做敵人罷了。士郎重新對著鏡子綁好了弄亂的雙馬尾，被取走一邊的髮帶只能將她重新綁成單邊側馬尾，這樣一看倒也有不同的滋味，確認自己的頭髮已經完全整理好，士郎這才走出休息室，跟自己的經紀人碰面並前往下一個錄影現場。

大抵來說這一次的談話現場主題是有關感情方面，她們倆人對外的一致口徑都是沒有與任何人交往，偶爾會捏造曾經對某個人動心過的謠言，就當作是添加演員之間神祕莫測的氛圍──尤其是Emiya在這方面簡直要被粉絲說成是情場老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性不勝枚舉，卻從來沒有傳出任何一位演員與她有過曖昧。士郎想大概不是Emiya潔身自愛，而是有其他更深層的原因……當然原因她是明白的，只不過礙於合約以及方方面面的考量，她沒有辦法明說出口罷了。

「你接下來要直接回到租屋處嗎？」

「應該會吧？要繞路去超市買明天的食材嗎？」

士郎換下今天上節目的正式服裝，更換了更加寬鬆自然的上衣與短裙作為日常服，雙馬尾是她的特色大概也不會輕易捨棄──被某人拆掉的除外。Emiya這會沒有說自己的目的，只是趁著不注意的時候從背後靠近了士郎，像是暗殺者一樣虎口對準她的頸脖將她禁錮在懷裡。她這是發甚麼神經？今天她有哪裡惹到她嗎？一整天下來已經遲鈍的腦子不斷思考著，最終士郎只能想到這傢伙八成也累到腦子不太正常，才會用這種方式作為──充電嗎、的詭異行徑。

「我說，Emiya……嗚、」

這下士郎幾乎是可以確定Emiya的腦子已經被一整天下來的節目搞得不太正常，不然她不會選擇在更衣室赤裸裸地展現她霸道且無理的慾望。要說到她們最有可能讓粉絲不敢相信的事情，也許不會是她們自從那一天試鏡以後已經同居了好幾年，而是在這同居的過程中兩人發展出相互安慰的關係，在平時擁有慾望的時候互相為對方排解憂愁，僅僅是道具與雙手已經無法滿足她們，非得要將浸濕蜜液的陰蒂相互磨蹭，在喟嘆之中迎來高潮才可讓高漲的性慾罷休。

被含住的耳垂一邊還掛有士郎來不及拆掉的耳釘，金屬冰冷的溫度被舌頭舔舐得發燙，也包括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而熱起來的身體，有時候真恨自己已經習慣性事的身體，僅僅是對方一個挑逗就忍不住顫抖，甚至做好了與她纏綿的準備──說到底還不都是Emiya擅自主張跨過那條界線的？然而就算將這些抱怨說出口她大概也不會聽，士郎只能無力地推了推她的胸膛，試圖明示著在更衣室做愛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你這是在說不願意嗎？但是你的身體比你嘴巴上說的還要誠實喔？」

「但是、啊、更衣室的話會……」

或許是外面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太過惹眼，Emiya到底還是顧及自己長年下來累積的面子，或者她並不介意多等待一會？士郎心想著對方總算是放棄在更衣室的念頭，一個反手就被對方壓制於牆壁，被弄亂的鼻息還沒有緩和下來，對方隨之而來的吻又讓呼吸更加紊亂。許久，她才願意將這不講理的吻強制終止，被吻紅的嘴唇勾著淡淡的銀絲，脹紅的臉頰讓她無論說甚麼都變得毫無說服力，只要Emiya用食指輕輕一點，她就甚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既然更衣室不行的話，就等著待會回去，你有些演技實在太過拙劣，得好好指導你才行。」

士郎當然想過事情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面，但她是絕對沒有料到眼前的局面會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們的身體已經在多年來的相處中逐漸契合，即使Emiya甚麼也不做士郎也可以知道她想要的下一步會是甚麼，就好比他現在正跨坐在Emiya的腰部，明明是壓制著對方的狀態，她卻露出游刃有餘的笑容，眼神裡都在叫囂著看她敢不敢繼續進行下一步。真不想走入她的節奏，但偏偏從方才開始被挑起的情慾就無法按耐得住，士郎放低了身姿恰好可以把自己的臉埋在Emiya的雙峰之間，兩人的花園正對著，隱隱還可以感受到對方遺落的甘霖稀稀疏疏地灌溉著自己。這又不是之前沒有做過的事，反正Emiya不過是想看她被快感逐漸侵蝕失去理智的樣子──而她同樣也會展現給自己看，這就是彼此最有力的把柄，是無論任何時候都可以作為保護自己的一把劍，目的是為了總有一天她們必然會遇見的別離，為了各自的前途遠行時可以讓自己不被對方牽制住。

然而士郎偶爾會想，這有可能嗎──她指得是兩人的離別，大腦逐漸被快感融化，她扭擺著的臀部正在加快速度，試圖讓摩擦的熱能更快一點傳達到自己的脊椎，酥麻的感覺刺激著最敏感的神經，但她仍然在想──她們真的有一天會離開彼此嗎？這幾年下來的競爭已經讓她們從身到心裡裡外外都清楚透徹，事到如今如果他們真的分道揚鑣，再一次站上同一個舞台演對手戲的時候豈不是很尷尬嗎？太過了解對方的眼神與小動作，Emiya輕輕抓住她的手就知道想要接吻，收緊的腿代表即將高潮，膝蓋往裡面頂就是央求士郎的速度可以再快一點……這些默契可是積年累月下來的，如果換作是別人的話──士郎無法想像Emiya與其他人纏綿悱惻的模樣，正如同Emiya也不會相信士郎可以離開她去尋找別人一樣。

「還可以、再、嗚、再來的吧？」

「我還沒到……哈啊……等、等等Emiya、不要、」

沉浸於快感中最容易發生的就是口無遮攔，本來想要藏起自己的感受結果反而被掌握了弱點，Emiya將手擺在兩人的大腿之間，帶動著士郎不斷磨蹭彼此的私密處，剛才應該要做做樣子假裝自己已經高潮的，這樣不就會被對方逼得不得不推向更高的浪潮了嗎？等到士郎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剛才好像做了甚麼不得了的事情──她抓著Emiya的胸大喊著不行，拔尖的聲音在經歷頂點後逐漸放軟，她整個身子攤在Emiya身上，加上今天一整天上節目與排練的疲勞，體力終於迎來了極限。

「……我還是比較喜歡看到你誠實以對的樣子。」

「嘴、硬的是、你……呼……」

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士郎就已經趴在她的身上睡著了──說是睡著或許是好聽的說法，搞不好是被連續高潮所帶來的刺激消耗過多體力而暈眩了也說不定，不過關於這點她是不會道歉的，事實上被她潮吹的愛液弄髒的手她還沒想到要如何處理比較好，只要清理乾淨其實就好了吧？她偏偏還想要拿這件事情小題大作一下，如果以身體的相性來說她一點也不討厭士郎，雖然那份天真無邪讓人看了實在火大，不過這也是尚且年輕的她所持有的最大的武器，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大概就能輕鬆掌握她的一切吧？Emiya想著未來的種種，有一下沒一下地用乾淨的另外一隻手梳著她的頭髮，讓她的頭髮在自己的指尖散開。

畢竟早就用演技說好了要一起走下去，不管那是不是逢場作戲，至少她是真心的，Emiya心想，也閉上眼睛入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