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相約在融化的夢境裡

※CP：月蟲
※INTER-Net三章劇透有注意

 

他一點也不覺得這一片宛如烏托邦的樂園是他們最後的解答。

儘管如此，人人卻深陷其中的快樂而毫無自省的能力，仍然繼續做著總有一天夢會醒來，而他們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的一切安然無恙的片面，忘記確認另外一面是凹凸不平的月面，駐足於此如步履冰，小心為上步步為營仍然會踏入黑幕的陷阱，然後充滿狂熱而瘋狂的直播將會持續到他們的人數滿足那未知數，不曾停下。

因此成為那個變數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他能明白Sun的想法，但絕對不是如那位莽撞的王，誰能想像得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方式改變世界？這樣的世界其實一點觀測的價值都沒有，憑一己之力決定的世界，缺乏生存競爭的動力以及向上的可能，聖經裡象徵人類自不量力的巴別塔諷刺地豎立於最顯眼的盡頭，這一切他只覺得荒謬至極。

「既然都進來樂園了，露出一些開心的表情怎麼樣？」

「那是你期望的嗎？」

那是你期望的嗎？只要搪塞一句再讓鑽牛角尖的小蟲一股腦地鑽進他所準備好的洞裡就好，他不在乎接下來那個洞裡會出現猛禽還是野獸，就如同他不在乎他所引領的「公式」會參雜甚麼樣的變數。瘋子，他會如此定義眼前的樂園以及接下來會出現的每一個變數，而那些實際上是最無足輕重的事物。

樂園就像是要將所有人留在這裡一樣，在這永不見天日的世界？在這璀璨耀眼到令人頭暈目眩的世界？誰會想得到用自己的私願造就另外一個世界，還順便把大家都困在這裡的天才想法？可偏偏有人為這變化手舞足蹈，偏偏還要將他一起拉入這紙醉金迷的世界，這就是你所期望的結局嗎？他可一點也不期望自己的結局葬送在虛偽的國度。

「不管是不是我期望的，至少這一切為我們帶來了希望。」

「……」

愚蠢的人民追隨的只不過是上位者癡人說夢的希望，畫大餅一樣的夢想就算實現了也不知道是否能為現狀帶來改變，那些死去的人們又該怎麼說？擁有這個樂園就可以避免傷亡嗎？而掌控於所有權的王又何嘗不會成為主宰世界的神？到那個時候，你真的還可以說出「希望」二字嗎？

但這一些思緒又該說與何人聽？眼前的人已經與他分道揚鑣，多少次的針鋒相對已經一再證明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交集，就連堪稱是奇蹟一樣的數據改寫，充其量也只是在變數裡增加了Ｘ，最終要改寫命運的，只能是那永恆的Ａ。

「所以在見證這一切的正確性之前，不如先放鬆下來好好玩一下怎麼樣？你的視線一直在盯著那座塔看喔，是想在最高處目睹一切嗎？」

「……我要的答案並不在那裡。」

那會是在哪裡呢？他不知道，但至少肯定不在黃金鄉，也不在虛空的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