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四季刻歌

※CP：WS全員
※特務paro

 

「……你真的要走嗎？」

殘垣斷壁之外是一片槍林彈雨，任誰都知道如果踏出這片安全區下場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夥伴的詢問只讓神代稍微側身，但很快又轉過身去──現在的心軟只不過是讓其他人陷入更大的危機，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不顧其他人的安危。

「我們還可以想想辦法吧？我說、類──」

「……以前說過了，在這裡要喊我『Alchemist』，KING。」

他們都知道這些代號只不過是小孩子玩扮家家酒一樣地用途，他們的真名、面貌、以及自己最重要的事物早就暴露在敵方手上，儘管如此神代還是堅信這麼做肯定能避開竊聽的危險，在他可以準確無誤地將夥伴們都移送到安全的地方生活之前他不能停下來，為了那些曾經將歡笑與理念帶給他的夥伴……他必須要這麼做才行。

對講機裡鳳和草薙的聲音如同雜訊一樣一陣一陣地傳來，似乎是正在確認他們兩人的生死安危，如果還帶著通訊設備的話難保自己不會在半路心軟並走回頭路，更何況也不能讓敵人發現他的存在，神代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將對講機拔下來並踩在腳底下，確認終於不會發出聲音後這才繼續趕路。

『……KING，Alchemist他……沒有回應了……』

「那傢伙……說要去執行最後的任務，就為了要……可惡！」

明明在出席這次的任務之前四個人都說好了要一起回去，為甚麼偏偏要選擇只有一個人犧牲來救活其他人的路線？夥伴們明明都還在身邊，為甚麼就是不能多信任他們一點，一定要一個人涉險呢？天馬多想把這些話對著已經離去的神代盡數吼出來，可他也知道如果浪費這段神代替他們製造出來的時間的話，說不定就真的四個人都無法團聚了。天馬憤慨地重重捶了一旁的牆壁，說出了幾串他們當初設定好的暗號，對面的兩人很快就知道天馬的意思，只說了一句了解就結束了對話。

其實應該還有很多他可以做的事情才對，例如說他知道這個隱藏任務的路線，如果現在追上去的話說不定可以與神代一起面對一切，但那是神代願意的嗎？到頭來他們之間的命運究竟會怎麼樣還是無法預測，就像是個變化萬千的舞台劇一樣，最開始作為夥伴合作的時候明明就說好了無論是誰犧牲都不可以流下眼淚。

「……但那是不對的……類，我們一起執行任務這麼久，你就真的對我們沒有一點感情嗎？」

他一定要親口聽到神代的說法才肯罷休，在確認了鳳跟草薙都抵達了指定地點後，他一個人抄起自己的愛槍單槍匹馬打算在一片槍林彈雨中殺出重圍，幾發子彈射穿了敵人的心臟與腦袋，鮮血灑落自己身上的西裝也不在乎，在這前方還會有更多阻礙，包括神代早就為他們清出來的一條生路──只不過那是要四個人一起回去的未來。

最後一道防線之前天馬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這是必然的結果，幸虧沒有嚴重的致命傷，只要回去擦個藥說不定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在那一端的神代究竟還有沒有活著。只要將敵人的首領殺死就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儘管那個時候他們都提出了這是非不得已才可以執行的任務，但神代還是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研究了潛入路線與警備位置，想必他幾乎都斷定了自己會將性命葬送於此來換取他們的存活吧？但這樣是不對的，他要讓神代知道他們四個人向來同進退，無論時間如何流逝，只有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

「……聽好了，Canary、Clown，我已經到當初說好的地點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收到──』

『……嗯，KING也……自己多保重。』

與其他人打完暗號，天馬一腳踹開了眼前的大門，對方首領的辦公室一片狼藉，四濺的血液與彈痕遍佈在房間每一個角落，硝煙味更是瀰漫在空氣中，不難想像此處方才才經歷一場大戰。但是，神代呢？如果對方的首領都已經殺掉，神代應該也平安無事才對……天馬著急地到處尋找著熟悉的身影卻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時書櫃之間隱隱透出的光讓他有些在意，將書櫃推開一看，一條隱藏密道赫然出現在眼前──神代肯定連這條逃生路線都已經確認好了，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只犧牲自己……

血腳印一路蔓延向前，時不時還可以看見怵目驚心的紅色手印以及一灘血跡，如果狀況如此慘烈想必神代的傷勢也不輕，想要快點找到他的心願愈發強烈。蜿蜒曲折的密道幾乎讓人迷失了方向，如果神代在哪一個岔路口就此倒下的話……

「可惡！那傢伙怎麼能把對講機踩壞啊！那可是他自己發明的東西……是屬於我們的……」

簡直像是神代主動斷了與他們的聯繫一樣，明明內心深處是不希望離開他們的吧？直到最後一刻都是令人擔心的傢伙，天馬握緊了手中的槍再度向前奔馳，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一定要找到那個執意要離開，卻始終希望有人握住手的煉金術師──

「類！」

還來不及等到神代回頭，他已經上前一個擁抱將其緊緊抱住，也不顧神代剛才可能才剛經歷一場大戰，根本沒有體力接住天馬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兩個人便雙雙倒在地上險些爬不起來。

「……為甚麼……這個時候你們不是應該返回總部了嗎……」

「你覺得我們真的會丟下你不管嗎？放心吧，外面的道路其他人已經清光了，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喔。」

天馬刻意露出笑容想要讓他放心一點，不過這好像讓神代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只見他露出淡淡地笑容以後就閉上眼睛，一時之間還以為發生甚麼事的天馬簡直要嚇壞了，奮力地搖著神代的肩膀卻發現他只是睡著了，最後只能露出敗給你的表情，一肩扛著神代一步一步走出去。

在密道的前方，草薙跟鳳肯定已經在等他們了吧？這一次的任務圓滿結束，回去的時候就像平常一樣開慶功宴吧，他們就如同四季一樣，彼此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這一場盛大的演出少了誰都不行，天馬在心裡暗暗發誓著要保護好所有人──想來其他人也擁有著一樣的願望，在緊要關頭他們才能團結一心……真是群最好的夥伴，他如此下了結論，之後便加快步伐回到夥伴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