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太陽系Disco

※CP：林鴞士x上川悠真
※《靜謐之靈》延伸、含《純潔的證明》後日談、113.10.17完成

 

鮮血作為召喚法陣的顏料，星星是指引真理之門唯一的道標，那一刻詭譎璀璨的光點在眼前忽亮忽暗，只要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天空裡，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看見真實──

上川悠真從方才的夢境睜開眼，撐起身子想看一看現在究竟是幾點，鬧鐘的時間不偏不移剛轉過了零點，看起來似乎是他睡得不夠深沉。有時候他還是會聽到呼喚他的聲音，低沉而絢爛，好似海底裡偶爾浮起的泡沫接觸到空氣後破裂一樣，那些聲音會指引著他看見新的世界，但在那之前──有個人還在「這邊的」世界期待著可以得到幫助。

不曉得是夢境還是久違聽見那股聲音讓他感覺昏昏沉沉的，上川套上外套打算到陽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推開窗戶卻看到已經有人站在那裡，這個時間會出現在事務所的當然只有那一個人，他沒有隱藏腳步聲，慢慢走到他的身邊。

「嗯？上川閣下怎麼醒了？莫不是怪夢纏身，惹你不快了？」

「不是……林先生才是，為甚麼這個時間還沒睡？」

他把自己夢到那些聲音的事情隱藏起來，林也識相地沒有再繼續追問，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不追問過往的默契。不過是從甚麼時候開始關係漸漸變得不太一樣了？回憶、經歷的事、以及交織在其中的感情彷彿將這片從未有過光芒的夜空點綴出一條細長的絲帶，原以為不曾看過人間煙火，僅僅是將星空作為唯一指標的他，驀然回首才看清了燈火闌珊處還有人在等著他。

「小生正賞玩月色呢，閣下瞧瞧，這月光若不趁此時欣賞，可等到何時才有時間啊。」

「……月亮嗎……」

在他的眼裡看起來，月亮也不過是另一種神祕的具象化，所謂的神祕便是人類無法以常理解釋的事物，如果從這一層意思來解讀的話，「上川悠真」這個人是不是也能稱得上神秘？無法融入這世間，以大海一般沉寂的眼神透視著常人無法透析的一切，卻又在即將投身於那個世界的時候被牢牢地抓緊，如同漂泊四海的船隻終於找到了靠岸的港口。

如果這片星空看在林的眼裡那又會是怎麼樣的景象呢？說不定只是一片普通的星空，偶爾替他看見未來的事蹟，也或許總有一天他也會自行領悟那一片星空背後的存在──他始終相信林是很厲害的大師，會給自己治病還會讓與他說話的人無比信任，至少這些事情他做不到，但這樣的林卻無論如何都仰賴著他的幫助與保護。這究竟是為甚麼呢？明知道或許總有一天這種關係會結束，或許有一天兩人都各自找到了更好的搭檔便會各奔東西，但他還是期望著曾經的諾言不會消失，他們早已經約定好了。

「……上川閣下？……你、你可別嚇唬小生，上川、」

「我沒事……那個，林先生……」

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嗎、這樣的話語一旦說出口好像是在讓自己得到安心感一樣，可其實他也知道只要開口了林就一定會把自己永遠留在身邊，無論幾次安心感都是可以得到的，如果還需要更加穩固的安心感，林知道要怎麼做──他也知道。

那一邊的世界恐怕還要再晚一點、再晚一點點才可以過去了，他的父親早就看見了那扇門之後的真實吧？當銀色的鑰匙打開最後一扇大門，他的靈魂也會跟隨著遠行，直至通過窮極之門見到無法以言語訴說的偉大存在為止。萬物尚且無法歸一，也僅僅是因為在那一顆一等星之前無論任何事物都不足以抹滅他的光芒而已。

「……可以讓我確認……『我就在這裡』嗎？」

脫離了太陽系的法則，彼此互為重要之人的存在，共同舞於這一片星空之下，以吻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