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我眼所見之物

※CP：成步堂所長x初期成步堂
※水仙IF與捏他注意

 

成步堂所長神秘兮兮地讓他抽出假日的時間，說是要帶他去一個必然會讓他感觸萬分的地方，說實話除了大學時期與美柳初次約會的地方外，他想不到還有甚麼地方會讓他有所感觸，偏偏所長又說的胸有成竹，就算同為「成步堂龍一」，他還是忍不住在出發前對著興致滿滿的所長提出了疑問。

「……心急的話可吃不了燙豆腐，好啦、就當作被我騙一次也好，期待一下我們的目的地吧？」

「就算你這麼說……等等，你還沒有考過駕照吧？」

不知道從哪裡租來的藍色自用車就停在事務所門口，所長探進駕駛座已經整理了好一會時間，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在賣甚麼藥，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這趟突如其來的「旅途」丟了小命，這一切都讓他的臉上更蒙上一層憂愁。

等到所長終於搞定了駕駛座，信心十足地讓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才抱著坐雲霄飛車的心情忐忑不安地繫好安全帶，跟隨所長的「安全駕駛」慢悠悠地展開他們為期短暫的假期旅程。路途顯得異常安靜，他的確是想要找話題跟所長聊一聊──他鮮少有機會如此接近所長──卻不知道從何問起，所長似乎是察覺這份尷尬的沉默，隨手點了片放在車上的爵士音樂當作緩解氣氛的調劑，是他會喜歡的曲子──但仔細想想正因為他們都是成步堂龍一，喜好也會如此相似，這是顯而易見的。

此時的他無意中瞥了眼窗外，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遠離了都市，逐漸往郊區的一座小山丘前進，逐漸縮小的都市遠景讓他將視線又收了回來，望向前方的話似乎就不會讓他想起他們現在正在高處。不曉得所長究竟是怎麼克服恐高這一件事的？明明平常要攀爬高處的話都是四個人猜拳，看哪一個最倒楣就派哪一個去的，今天怎麼會興致勃勃地偏往虎山行？

「嗯？怎麼了，如果會害怕的話就不要往旁邊看，只要往前看就可以了。」

「不……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為甚麼要帶我去……」

「就說了好好享受這趟旅程吧？秘密就在終點站，你不想要親自去揭開這個謎題嗎？」

所長俏皮地對他眨了眨眼，但老實說他更希望所長好好開車不要在意他這一邊，不管他手上晃著的那張駕照是不是真的，他的駕駛技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稱的那麼好，他只想平平安安地抵達目的地。他嘆了一口氣，從最早加入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就時常被這樣耍著玩，一開始的千尋姊到現在莫名其妙地與三個自己同居，怎麼想都不該是正常的律師該有的體驗與生活吧？

……不過有一點是他偶爾會想的，當所長站在辯護台的時候，那雙眼總是直視著前方，無論對方是強詞奪理的檢察官還是無理取鬧的證人，他總是能用出神入化的辯駁技巧將他們話語中的矛盾一一擊破，他的眼神彷彿只注視著真相，而不在乎謊言與虛偽一樣。如果未來的自己可以成為所長一樣的人，他應該要經歷多少風雨、多少的無能為力以及哭泣，以及多少的失敗與挫折才可以成為駕馭困境的男人？

「好啦，我們到了。」

所長將車子停好，走下車的時候還看得出來他有些猶豫，果然作為成步堂龍一的話「恐高」就是共通的弱點……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究竟是怎麼樣的風景會讓他排除自己恐高的毛病也要帶他上來看一看？他打開車門，一陣清爽的微風迎面吹來，在他眼前展開的是一望無際的都市，以及──他終於想起來了──那是小時候的三人曾經許下約定的地方。

「所謂的初心就是指這裡吧？我也是偶然間經過這裡才想起來的，不知道其他人還記不記得呢……」

「那個時候我跟矢張還有御劍，三個人在這裡說著將來的夢想……」

現在的自己有沒有稍微接近一點當時描繪的夢呢？想要成為不畏懼困難，替那些受害者發聲的律師，想要成為能夠有力量捍衛心中信念的人，現在的所長用時間證明了他的確有能力做到，接下來的道路要怎麼走就取決在自己的手上，只要循著那條道路筆直地前進就可以了。

向前邁進吧，現在只要注視著「眼裡」的目標就足夠。

「所以我就說了會讓你感觸萬千吧？既然都想起來的話，今天我們就去約一約那兩個傢伙去喝葡萄汁怎麼樣？」

「這個的話我還是免了……話說不要把大學時期的自己也算在內啦！」

他輕輕地笑著，彷彿是在回應那一刻的所念所想一樣，山丘上吹起了一陣清新的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