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致癲狂之鈴

※CP：明智x主人翁
※極異常檔案系列、採用SCP-513設定
※主人翁=雨宮蓮

 

最開始明智他們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為了測試他們的能力究竟對基金會有沒有幫助，明智跟雨宮被交付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在絕對隔音的場合對眼前已經鏽跡斑斑的牛鈴進行維護跟檢查，雖然他們被再三交代千萬要謹慎小心，絕對不可以搖響這個牛鈴，不過凡事都會有個萬一，萬一他們真的搖響了也無所謂，這正好是可以測試他們能不能抵抗狂氣的實驗。

明智早已知道這些人是沒有把他們當作真正的人類看待，一個特工、或者說一個可以協助實驗的異常，只不過是站在人類這一側才會把他們劃分到己方，一旦表現出攻擊性恐怕他們就會被當作異常對待，編號、並且關入特殊的收容房間裡，這可不是他或者雨宮樂意見到的。

「明智……怎麼辦？」

他相信雨宮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絕體絕命的場景，只不過面對大人的爾虞我詐，作為成年人的明智還是要負起一定的責任，他輕輕地握了下雨宮的手，試圖向他表達自己還在這裡的安心感，隨後在眾研究人員的見證下慢慢拿出牛鈴，照理來說這層鏽斑應該要將他擦拭乾淨，但既然這屬於異常，那大概是不用想他能不能處理乾淨了。

明智再三確認過牛鈴的狀況以及明膠沒有脫落的痕跡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回盒子裡，絕對隔音的環境下即使是求救恐怕對方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甚麼，不過可想而知當真的發生問題時他們只會面臨原地處刑的下場，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去。當然，他們都已經死了，他們的靈魂才可以被這些人召喚到這個世界，然而明智又沒有受虐愛好，他根本不想再重新體驗一次死亡──即使他已經無所畏懼。

「這樣就可以了，我們出去……蓮、摀住耳朵！」

不曉得是認為他們的過程實在太過順利，還是冥冥之中就有股力量想要考驗他們，突如其來的大地震使得在場所有人都雙手抱頭蹲了下來，明智和雨宮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們面對的是更嚴峻的問題──方才已經確認封好的牛鈴此時響起劇烈的震動，儘管他們都有耳塞作為防護，但些許聲音還是傳入了明智的耳中，調查員的耳力總是比常人要好一些，這點居然變成了此時此刻的障礙。

等到地震終於停止以後，兩人再度檢查沒有其他問題這才慢慢離開收容房間，剩下來的工作就是他們幾個研究人員所該處理的，在他們還沒得到完全的信任前應該不會交由他們來做才對。明智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幾個研究人員已經走上前將他架住，雖然以他現在的身手應該可以輕易扳倒，不過明智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打算看看這些傢伙究竟想要做甚麼。

「我們要檢查你的精神狀況，請跟我們來這邊。」

「只是檢查而已，我想不需要把人架住，能夠請你們放開我嗎？」

幾個研究人員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決定將明智給放開，明智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活絡下筋骨，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很是擔憂的雨宮，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甚麼才好，他記得每次他要深入敵營的時候，他的搭檔也總是會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他。明智嘆了口氣，在這種時候想起自己的搭檔可不太好，他只能拍了幾下雨宮的頭，最後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就跟著這些研究人員前往檢查的房間。

經過一連串的檢查後明智才從冰冷的實驗室被放出來，幾個經過他身邊的研究人員都對他抱持著恐懼以及尊敬的表情，雖然明智心裡大概有個底，但第一次被人用這種眼神看待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他向其中一名研究人員要了自己的檢查結果，理智為零、精神狀況陷入無盡瘋狂，各方面數值顯示出他已經不是正常人，但此時的明智卻可以用邏輯與正常思維和他們交談，光是這樣就可以造成一部份的狂氣散播，這樣看來今後還是多加注意才好。明智想了想，對他們露出足以迷倒少女的微笑──不然就白生了他這張好看的臉──隨後揚長而去，還有個傢伙在等著他歸來。

「明智！他們、他們應該沒對你做甚麼吧？沒有把你的心挖出來看一看吧？」

「把心挖出來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了。走吧，他們給我們分配同一間房間，暫時跟你睡一起。」

「真的嗎！那、那今天──」

「閉嘴。」

膝蓋都想得到雨宮究竟要跟他說甚麼，明智無奈地摀著額頭。他們沒有行李，準備好的房間裡面也有未來他們會穿的制服，大部分的日常用品基金會都準備好了，看起來頗有一副堅持他們要留下來的氣勢，不過現階段他們也無處可去，就這樣待在基金會裡面好像也不錯。

那天晚上明智緊抱著雨宮睡著了，在夢裡他陷入一陣迷霧，這是大多數的無以名狀的生物會使用的手法，他或許陷入了幻夢境中，就因為他接觸到那個牛鈴以及聽到他的聲響。明智並沒有甚麼畏懼，這種事作為調查員他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只不過這次他不需要再以性命去保護任何人，而他的性命也早在那一刻宣告終結，他的瘋狂、悲傷、憤怒以及所有的情緒全都被封存在那場青色的火炎裡燃燒，此時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任何人，僅僅是明智吾郎的靈魂，只因約定而存在。

明智在霧中走了好一陣子，看不見盡頭的道路多少還是讓人心煩，遠方追來的腳步聲又讓人忍不住回頭確認──那裡果然甚麼都沒有。換作是存有理智的一般人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陷入瘋狂，但明智畢竟沒有理智，就算遇到這種現象，他也能處之泰然。在幻夢境裡清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陷入下一個夢境，連綿不斷的夢境裡一定會有出口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他舉起一直以來擺在身上的槍，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身子應聲倒地的同時，他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腦殼撞在地板上──而這裡是現實。

「明智？！等、你是怎麼越過我掉下去的，咦？！」

「你太大驚小怪了。今天我們大概還要去一趟，既然你已經起床的話，先去盥洗吧，我的牙刷是右邊那隻。」

無視雨宮的大驚小怪，明智冷漠地起身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由於沒有理智而躲過了怪物的追殺這或許在基金會是極少數的個案，包括雨宮本身也有免疫瘋狂的體質，說不定用這點作為籌碼就可以成為他們的一員而不至於被收容。對於談判，明智一向都是強項，而對於他們之後即將展開的新生活，他莫名產生了些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