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回憶

※CP：赤月x徇真
※徇真生日快樂！
 

櫛信徇真睜開了眼睛，又是一個怪異的空間。老實說他幾乎要習慣自己每次睜開眼睛都會出現在奇怪的空間了，就像是某個不具名神明在跟他開玩笑一樣，雖然事實就是──他一點也不信神明，被開玩笑之後他反而會更討厭他們，他被神明開過的玩笑還不算多嗎？

抱怨歸抱怨，還是得找到出口才可以，每一次他要面對的案件總是從蒐證開始，他沒什麼正義感，說到底會辦案也只不過是為了見證更加無死角的犯罪手段，他還不像某個人喜歡自編自導的解決案件，他的案件必須是處心積慮、毫無死角與破綻的完美犯罪，那是他這輩子追求的目標。說到底藉助神的力量也是完美犯罪嗎？在那之前他就看過無數的案例，他是絕不會認同這種近乎於走捷徑一樣的做法為完美犯罪的。

至今為止他也看過無數種可能性，有他與死纏爛打的傢伙誤打誤撞結了緣，莫名其妙同了居，甚至養了一隻貓在自己家裡給他添亂，卻又在每一個感到難過的日子裡可以得到他無條件地擁抱，也有在灰濛濛的天空下盡情高歌自己最完美的計畫，被那名偵探所帶領的希望破壞殆盡後，和他永恆的墳場共舞永眠，更有些是他作為黑道的老大，三年來忍辱重負最終復仇成功，將一切榮耀都承包在自己手上。真是了不得的自己，櫛信每一次都會這麼說，因為他就是如此令人驕傲。

「不過還真的是累了啊……如果真有甚麼老天爺的，拜託你別再整人了吧。」

他知道這段期間他自己的性格也有變化，大概是受到某隻蠢狗的影響，他會去更多的思考一些怪問題──儘管不是他自己自願的，那隻蠢狗總是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做一些讓他不得不去思考這麼多的事，可說到底那傢伙不看上自己的才能、外貌、任何一切，僅僅因為他是櫛信徇真而深愛著他，真是怪事，誰都想要從他身上撈到一點利益，而他卻只想要把他整個人都佔據，儘管他自己最清楚他根本不可能擁有櫛信。

可還是那樣鍥而不捨的、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說著他愛著櫛信，是為了甚麼呢？同居的目的也達成了（儘管是個房客），牽手接吻擁抱上床甚麼都做過了，就像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家庭──櫛信其實不喜歡平凡，他也不會認為自己終究是要成為大人物的人，他只是覺得自己如果平凡下去讓自己的才能被埋沒了，那對這個社會、對這個世界是多麼可惜的事！……有點自大的想法吧，不過正因為他有自信能這麼說，他才是櫛信徇真啊。

「……讓我看看這次的選擇對不對吧。」

他推開下一扇門，牆上一幅幅如電影一樣的銀幕懸掛著，每一幕都是他人生的其中一隅，也許又是希望他可以回憶一些隻字片語，可惜他不是會沉溺於過往的人。他沒有後悔的餘地，也不曾走在後悔的道路上，對他而言每一步都是朝向自己的信念、自己的未來更進一步，不過沒有未來也無所謂──他的這一生沒有後悔過，光是這點就贏了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人了。

他繼續向前走，直到最後一扇門出現在他的面前，說實話他可以預想到任何天馬行空的可能性，最有可能的還是那隻蠢狗端著生日蛋糕朝他飛撲過來，也不管他身上或者蠢狗身上會不會沾上鮮奶油──不，這樣說不定更好，他就有藉口可以侵犯自己……那隻總愛用下半身思考的狗！雖然能夠有如此平凡又無俚頭的生活，這也是櫛信從未想過的結局吧。

總有一天生活會被無聊而毫無記憶點的日常給填滿，或許他也會像個普通人一樣為了無聊的事情又哭又笑的，那些過去不會被抹滅，未來也不會永遠一成不變，而他──縱然生活磨平了所有稜角，他也依舊是最耀眼的星。

櫛信徇真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的選擇會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