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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外光輝

 

 

00.

 

具體而言,光與暗還須有一層灰,才能更凸顯他們的色彩。

 

 

01.

 

晴山秋雨最近有個並不算太大的煩惱,不過從計畫執行的成功率來說,他的確是需要為此特別思索一番。同為有錢人勢力的阿朗索‧亞倫在下個星期將要舉辦一場演奏會,作為晴山家現任當家,他自然是收到了邀請函,裡面附贈的兩張票恰巧說明了阿朗索很歡迎他攜伴而行,說到秋雨現今能作為伴侶一同參加的,那便是他花費時間栽培的天才畫家五河繪。

說起他與五河的相遇,多多少少要提及數個月前的偽鈔辨認案,當時的晴山因緣際會下在畫廊發現一張無論畫工與技巧都驚為天人的未具名畫作,作為收藏家他很快就與畫廊老闆打聽畫作的由來,只知道老闆是在一處回收廠意外獲得這幅無價之作,這直接引起晴山的興趣。往後數個星期,作為收藏家的靈魂告訴他這應該是不簡單的人物,晴山便花了大半心力向自己認識的收藏家、鑑賞家甚至是情報販子等收集情報,最後卻意外從一名商人朋友口中得知了偽鈔辨認案。

能夠偽造鈔票的畫技想必相當了得,但如果真是如此,對方的人品想必也不怎麼好……晴山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打算去看一看這樁案子的真相,隨著警方的腳步駐留在犯罪者家門口,一名年過四十的婦人還在囔囔著這件事她一點錯都沒有,說完就想要伸手去向一旁的孩童呼下巴掌,晴山本來只是待在一旁圍觀,對上那孩子連畏懼也缺乏的眼眸,他突然就衝上前,一手奪去了婦人的巴掌。

 

「大庭廣眾之下丟人,我想這並不是您所樂見的吧?」

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加上警方更加強制地銬住婦人的手腕,這才讓這齣鬧劇落下帷幕。晴山轉過身去觀察那個一直躲在角落不出聲的孩子──說是孩子,看起來只比自己年輕一點,說不定他們甚至是一個歲數,只不過營養不良加上家庭因素,讓他看起來更顯得嬌小。這樣想來,他或許就是製造偽鈔的兇手……受到剛才的婦人指使嗎?沒有任何辨認善惡是非的能力?真不知道這樣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想的……晴山試探性地伸出手,對方朝後面縮了一會,倒是與驚慌的幼獸有些相似。

怎麼說呢,甚至還有些可愛,也沒有見到這孩子的父親,如果他真是那名天才畫家,說不定可以由晴山家出資將他的才能發揚光大……晴山躊躇了一會,稍微蹲低了姿勢與他視線平行。

 

「我是晴山秋雨,稱呼我秋雨就可以了,你的名字是?」

對方清澈的碧綠色眸子眨啊眨的,水靈地像是隨時會從手心溜走的小兔,晴山倒是很有耐心地等待對方開口──這類內向的孩子多半需要時間去適應陌生人,與他完全不同的性格……要是能夠將他收藏起來該有多好……

 

「……五河……繪……」

「繪。很好聽的名字,你喜歡畫畫嗎?」

對方沒有回應,不過晴山能看出他原先無光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光輝,不管怎麼樣都是喜歡繪畫的吧,而且他也擁有足夠的才能……雖然擅自牽起他的手或許會顯得唐突許多,但晴山還是情不自禁地握住,試著以最大的善意展露笑容──那是不帶任何惡意與占有,只是一心一意希望對方答應的神情。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線自想來,五河無欲無求,唯有在繪畫這件事會稍微表達出自己的意見,一開始與他相處的時候讓晴山吃盡了苦頭,不過也多虧當時的自己耐著性子一步一步將他該學會的事情都告訴他,乖巧懂事的五河也如法炮製,現在的五河雖然還是內向膽小,但至少能對自己說出需求,甚至於……

 

「……秋雨?」

晴山從自己的回憶裡抬頭,五河拎著自己的繪畫工具站在他的背後,像是第一次認識時一樣眼睛仍然水靈地眨啊眨,雖然五河的過往已經在他的心中造成了某些無可挽回的傷痛,不過至少他有能力在一切都來不及之前將他從深淵裡再拉一把。雖然、自己的目的性實在太過明顯,想要將這樣的收藏品永遠留在自己身邊──說到底如果是他心甘情願的選擇,晴山又有甚麼罪孽能讓世人加諸於他呢。

 

「繪,你已經畫完了嗎?到這邊來,我有事情想要問問你。」

不曉得是因為晴山的教導有方,還是本就缺乏疼愛的五河眷戀於與晴山之間的親密互動,就算是晴山拍拍大腿讓他坐上來,五河也幾乎二話不說,眼睛也不眨的直接爬了上去,雙腳隨著身體幅度自然地晃動,五河從他的懷裡仰頭與他對視,其可愛程度還是讓晴山情不自禁地在說正事前先給予他一個親吻。

 

「下週有場演奏會,我想要帶你一起去,你願意嗎?不願意的話也不勉強你,按照繪的意思就可以了。」

話說回來,五河知道甚麼是演奏會嗎?要讓他出席人這麼多的場合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晴山腦袋裡更直接地想到五河穿上自己為他量身訂做的禮服時欣喜雀躍的神情,他又突然有些期待五河會答應他的要求。果然,五河在思索了一會後點點頭,隨後抱住了晴山的手臂。

 

「要去……跟秋雨一起……喜歡。」

「好,今天下午的行程可以陪我一起去挑衣服嗎?是我跟繪到時候要穿的。」

「要去……!」

五河這一次的笑容比剛才要更加明顯一些,如果連這樣的笑容都可以永遠收藏起來該有多好,為自己的收藏品驕傲是收藏家的本能,在他所有的收藏品之中,唯有五河的存在可以讓他魂牽夢縈。

既然已經做好出門的準備,那就不能繼續待在家裡發愣了,晴山輕輕撫摸著五河的髮絲並給予一個親吻,讓他隨著自己一起進到房間換好外出的服裝,在下個星期正式的約會來臨之前,先來一場只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吧。

 

 

02.

 

恐山劍收到來自不知火拓的訊息,已經是距離他放假的第十個小時後。當然,計程車司機在這個城鎮沒什麼放不放假的問題,不如說別人的假期對他來說才是賺錢的好時機,只不過這麼重要的消息不知火居然到這種節骨眼才傳訊息給他,這是他多留一手的準備,又或者是他早就想好該怎麼應對這一次的事件?……不,歸根結柢是因為這次待在他身邊的是他所念所想的偵探,無論如何都足夠信任他的能力吧。

既然只是在緊要關頭及時到場出手幫忙的程度,帶著何等兵力登場也成為恐山現在一個難題,要知道那種有錢人聚會周遭警力佈署肯定不會少,再加上這次還有這些偵探們的案件舞台,他堂堂一個計程車司機是有多少能耐可以待在會場四周徘徊,而且還不會被警察上前盤問的?不知火會不會把他想的太強大了……恐山不免嘆了口氣,又將思緒拉回了眼下的問題。

雖然訊息裡沒有提到任何有關案件的細節,只簡單說明了需要支援以及會場地點,姑且從這方面推論的話,帶上一個他們都認識的人應該最為保險。要說到符合那兩位人氣王都認識的幫手,光是恐山這個層面就已經認識不少,不過真正有實質能力幫到他們的,或恐還是那一位最為有力。恐山敲定了應當拜訪的人,便從床上動身,迅速換好外出裝扮後駕車前往對方家。

 

「……不管甚麼時候來都覺得好大啊。」

不久後,恐山出現在對方家門口,這個時間點如果他沒有做任何營業的話應該已經起床了,但他畢竟不是警察,對方究竟有沒有營業還得看當天的報紙新聞夠不夠及時──至少昨天應該是沒有吧?車上的廣播新聞也沒有播報幾條……不過不管了,恐山按了幾下電鈴,在門口靜候佳音。

說起來會跟這個人結緣還是一些美麗的巧合,畢竟誰能想得到那種情況的發生呢?

 

「來、來了……咦?啊……居然不是編輯ちゃん……」

「不是你家編輯你很失望嗎?是說你居然起的來,昨天沒有趕稿趕到熬夜?」

對方厚重眼鏡下的眼眸應該正抱著疑惑,站在門口說話還是太讓人起疑心了,兩個人推拉一陣子還是進了對方家,此時對方才慢慢摘下對外的偽裝,露出那雙看過一眼便忘不掉的玫瑰色眼瞳。

 

「所以說──這麼早找鼎鼎大名的怪盜大人,不是要我去偷東西的吧、恐山?」

「怎麼可能是啊──慢著,真要說的話,的確是要你去偷個東西啦。」

「咦?」

飛鳥井新月瞪著眼,全然不曉得自己這陰錯陽差認識的朋友在說些甚麼,至少從他的印象中他沒什麼需要自己去偷的東西吧?難不成他賴以維生的愛車被哪個宵小之人偷走了?不,那他剛才開的車又是甚麼……飛鳥井茫然地又眨了眨眼,恐山這才讓他耐著性子,先聽他把話說完。

來龍去脈大抵上說過一遍,飛鳥井這才意識到這所謂的「偷」,應該是讓他隨機應變──至少聽起來他的另一個朋友千川雲流可能會做出甚麼超高難度的動作,以防萬一需要留下他這一手來預防後面可能遭遇的危險。

 

「要幫助雲流ちゃん的話我當然是義不容辭,雲流ちゃん可是我的大親友,飛鳥井新月、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動用到你的能力啦,不知火那傢伙本來就是謹慎過頭的傢伙……所以你打算怎麼登場?」

「那還用得著說嗎?黑夜中華麗登場的怪盜,將要奪去所有人的目光──雖然是很想這麼說,那邊有很多警察吧?雲流ちゃん真有甚麼萬一,我會找好時機登場的,恐山就幫我找個不會被警察發現的死角待機吧──」

具體規劃與計畫流程交給時常潛入「作戰」的飛鳥井大概沒什麼問題,這也是恐山會在收到訊息後率先找飛鳥井的一個主要原因。

要說到他們兩人的相遇,那還是得說到數個月前,恐山沒有客人而將車停留在路邊停車場,他則是去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幾瓶罐裝咖啡,一邊等著深夜的有緣人一邊盤算著幾點回家休息才好,赫然間聽到附近警鈴大響,數台警車從他身邊的馬路上呼嘯而過,還以為是甚麼大案子急忙想追上去幫忙,就聽到自己的愛車傳來某樣東西輕巧落地的聲音。

月夜裡,身形如銀白月亮一般踏上了他的車頂,原先還以為是貓一類的動物從天而降,在空中維持平衡的手型正好將遠處的月亮包裹在手中一樣的感覺,恐山最先認知到的,是對方那雙猶如含露玫瑰一樣清澈的眼瞳。比起貓,現在從天而降的應該是人類吧?甚至還踩在自己的愛車車頂,儘管內心閃過一絲應該破口大罵的想法,但不知為何恐山並沒有那麼做,而是看著對方再度從車頂躍下,就連一點腳印也沒留下。

 

「嘿咻、啊,是車主嗎?抱歉抱歉,我應該沒踩壞你的車吧?」

恐山即使不想認得也很難,車上廣播到新聞隔一段時間就會大肆播報有關他的事情,傳聞中盜取昂貴物品,初登場時碰巧拍下的照片就像是盜取了月亮一般,被世人稱作「竊月者」的怪盜……原來是位美男子?恐山揮去了一些怪盜美少女的想法,轉而向眼前的不速之客上下打量。

 

「你是……竊月者吧?剛剛那些警車是要抓你的?」

「嗚啊、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嗎?那、那、要是弄壞你的車我很抱歉,不過我要跑啦──」

「等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甚麼,恐山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二話不說就把對方強塞進自己的車上,同時爽快地發動引擎從停車場往警車的反方向狂奔。感覺自己是誤上賊車的飛鳥井本來想就這麼跳車,但對方一副不到點絕不善罷甘休的氣場,以及萬一真的跳車恐怕自己身手再好也免不了受傷的車速,最終還是讓飛鳥井打消了念頭。

 

「……你不會是想把我載去警局吧?先跟你說喔,就算你把我載過去我也會瞬間逃跑的!」

「我叫恐山,怪盜也該有個家吧?我載你回去。」

事後想來這大概就是一念之差所換來的緣分吧?雖然人生如此還是太荒謬了些,能跟一名怪盜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甚至是在接下來的案件中還有大展身手的餘地,怎麼想都是上天太眷顧他們……未嘗也不是甚麼壞事,恐山想。

一直到飛鳥井的手在他面前揮了好幾下,恐山才從這段漫長的回憶回過神,之後的行程大概就是要看不知火他們怎樣安排了,這段期間先去飯店附近探探地形,接著安排他們究竟要在哪裡登場才好。恐山把玩著自己的紅色墜子想了會,說不定他是為了再與那一晚月光之下的怪盜相遇,才會選擇當時那麼瘋狂的舉動也說不定?

 

……果然這結論還是有點荒謬啊,他忍不住笑了笑。

 

 

03.

 

椿紅茨最後一次站在等身鏡前面調整頭上的髮飾,今天的造型難得為了禮服特地作出類似麻花辮一樣的效果,雖然自己綁起來還是有些凌亂,不過自己的未婚夫八重來客像是早就看穿這一點一樣,早就找好了救兵並把自己打扮完美。椿紅在等身鏡前轉了一圈,總算是滿意地點點頭,這樣陪著八重一起前往演奏會也完全沒問題了,不能給八重家丟臉,也不能讓自己的未婚夫蒙羞……椿紅如是想著,就被一雙手給抱了起來。

 

「我最可愛的未婚妻在哪裡啊──在這裡──!」

「八、八重先生!都說了不要隨便把我抱起來啊!」

任憑椿紅怎麼掙扎,八重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愉快地將她抱進了懷裡,還不顧她的意願開始轉起圈,雖然還不至於頭暈,但也沒有必要開心到這種地步……!椿紅明明有滿腹的抱怨想要說,一看到八重那樣快樂的神情,她又甚麼也沒說出口了。

前些日子八重向她提到最近有個認識的熟人要開演奏會,根據交情給了他兩張門票,雖然不是人偶或玩具展讓椿紅顯得有些興致缺缺,但畢竟是八重與她的約會,加上這個人是連她都聽過名號的天才指揮家,椿紅便點點頭答應八重的邀約。

 

「因為我的妻子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妻子,我才會忍不住想要抱抱你啊──」

「說甚麼妻子……明明都還沒正式……」

椿紅有些羞澀地搓著自己左手無名指的訂婚戒指,雖然說椿紅提過不需要太過昂貴的鑽戒,但或許是八重顧及自己家族的面子,甚至於他自己大男人主義的面子,八重還是給椿紅挑了一個鑲有水藍色貓眼石的戒指作為他們的定情物。也是一種象徵他們恩愛的證據吧?椿紅想起了自己父母那段失敗的婚姻,曾經他們也以鑽戒作為定情物,以人偶的永恆訴說他們的愛意不變,最後卻……

 

「在想甚麼?可愛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喔?」

「不……八重先生……我真的可以成為你的妻子嗎?不會被……拋棄嗎……」

他們是在椿紅某次自行看店的時候認識的,當時的八重只是單純地被眼前楚楚可憐、宛如人偶一般的少女所吸引,隨著交談的時間與次數的增長,他們之間也慢慢增添了許多感情的火苗,然而八重越是靠近就越是感覺椿紅的心中似乎有一道他無論如何都跨越不過去的牆壁,儘管作為紳士他應當要保持沉默,但這道牆壁一直是他與椿紅無法更上一層的阻礙。

在某一次八重帶著椿紅到商店採買裁縫用具時,碰巧路過一對正在吵架的情侶,男方甚至主動要去毆打女方,八重原先還打算護著椿紅不讓她看見,椿紅的反應卻是直接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嘴裡還不斷喃喃地道歉的話語,這才讓八重看見了些許苗頭。

 

「……茨還在擔心這個嗎?那麼,我再正式的說一遍。」

眼前的女孩害怕被拋棄,害怕自己也像是母親一樣被心愛的男人棄之不顧,因而不敢投注自己在一段本應屬於她的幸福裡。八重或多或少能明白她的心情,如果他的確是個好男人,到這一步或許八重會選擇遠觀祝福他,但──他並不是,他所想要的東西自然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上,包括自己的幸福,以及他心愛的女人。

八重將椿紅放在他的面前,以單膝下跪的姿勢鄭重地與她對視,所有的不安、寂寞以及害怕都將在他的陪伴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從今以後只要作為他的夫人即可,做為八重家的家主不會帶給她任何負擔──這是他不變的承諾。

 

「茨,我只要你一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你是我的唯一。」

「……好、好了,八重先生起來吧……很、很丟臉……」

其實椿紅自己也是明白的,無非就是不安使她更容易耍起性子,偏偏八重又總是會一次又一次的放下身段,不斷告訴她想要聽到的話語,被如此滿溢的愛語填滿,椿紅自然是羞澀地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進去,更何況今天出席演奏會,他們二人如今都穿上正式的禮服,八重的單膝下跪讓她直接聯想到未來某日的婚禮,他們或許也會像這樣彼此凝視、傾訴自己的愛意,並在眾人的祝福下接吻……

光是想像這些,椿紅的臉又不住紅潤起來,八重見狀只是輕笑著將她抱起,朝她臉頰親吻好幾下。

 

「既然我的公主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就這樣慢慢散步去會場吧?」

「等、等等啦,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但八重哪裡管得了他的公主大人的抗議,現在的他只想好好享受與她之間的散步約會,再度給她的唇一個吻讓她冷靜下來之後,八重鎖上他們愛居的大門。

 

 

04.

 

「今天那間很貴的飯店裡是不是有演奏會啊?」

路上,一對情侶一邊貼著彼此的手臂,一邊討論著今天新聞裡鬧得沸沸揚揚的演奏會,聽說有黑道幫派想要在會場交易藥物,結果先後被兩位赫赫有名的偵探給阻攔這樁犯罪,甚至傳聞中的竊月者也出沒於會場一陣子,這讓喜愛竊月者的少女忍不住抱怨連連。

 

「我好想見到竊月者啊──竊月者大人肯定很帥──還有還有那兩名偵探、啊、好想現場看他們辦案!」

「……你冷靜點啦。」

其中一名少女忍不住揉捏著另外一位的臉頰,被揉的後者發出語焉不詳的聲音,讓她越捏越起勁,直到少女哭喊著要投降才鬆手。

 

「星星太過分了──讓人家做夢又不會怎樣──」

「誰叫你連作夢的樣子都可愛。」

說完,兩名少女不顧其他人的目光親吻了好幾下,之後緊緊地握著手,在街道上慢慢地走向歸途。

 

 

 

 

於你的光輝,於未來閃耀。

3/18 交往一周年紀念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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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