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你眼底的藍



※CP：謎海淨湍x烏爾麗卡
※情人節賀文



 

──所謂的感情，是怎麼形成的呢？

是從日常生活一點一滴的相處而來，還是一些因緣巧合所造成的美麗誤會，不管是哪一種似乎都很有可能會造成感情的累積，說起來感情去展現給別人看這點……真的不會讓人害臊嗎？從來沒有做過展現感情這件事，不被允許將軟弱展現給眾人，自己的身分就是如此，多少、是有點不知所措的，一旦真正去察覺到自己也擁有著僅僅是普通人一樣的感情時，要如何去展現出來、如何去將他訴說給知曉的人聽見，那又是另外一個難題。

人與人之間正因為無法完全的理解，才會有許許多多因為對方看似完全了解自己而產生的動心，她坐在那個位子，看著底下的人民千千萬萬遍重複著一樣的重蹈覆轍，有時候還會覺得有些……羨慕？並不是她也想要這樣波折的人生，有些使命、或有些職責，都是需要有能力的人恪守崗位才能保障其他人的生活安全無慮，如此國家才會和平安康。可很多時候如果能有個人真的去細細聆聽自己藏在身分底下那些話語就好了，儘管不是甚麼很重要的事情，但如果有個人、只要是有個人可以好好將自己的一切全部都接住的話……

就在那個時候，就在幾乎毫無希望的時候，那個人就這樣靜悄悄地來到自己的眼前，像是在往下墜落的時候突然被一片令人安心的海域接住了一樣。她幾乎沒有見過真正的海洋，只有幾次她需要外交而前往他國的時候才勉強與海洋勾上了邊，她還記得海洋總是在她面前毫無保留的展現，如果自己的感情能夠像大海一樣毫無保留那就好了──她真的不住這麼想，那個男人恰好地來到她的身邊，溫和、細膩、將她藏在身分下的感情一點一滴地保護起來。

那是一種甚麼樣的感情？礙於身分的緣故，她無法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現給其他人看，保持著一貫的驕傲與作為王女所該擁有的儀態，但是那男人卻將她這些偽裝都看穿，藏在他單片眼鏡下的視線彷彿直面著她的內心一樣，他看見了甚麼？是自己隱藏起來的感情，又或者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感？

她的眼眸一直都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霜，直到有暖流將她融化。

冬天的海平面或許一直都是寒冷的吧，海水的鹹香伴隨著海風輕輕吹送到未被衣物遮掩的肌膚上，濕濕黏黏的還讓人有些不習慣。只是很偶然的機會下被他邀請了「要不要一起來海邊散步？」，心想著在自己的國家也鮮少有見到海的機會，於是就跟著對方的步伐移動著。比起自己的國家，日本顯然還是溫暖許多，只不過身上的披肩已經是一種習慣，正好也是防著這過大的海風，見到身邊的人沒有圍上圍巾，她猶豫了半晌，詢問他要不要先在哪個地方坐下。

就在那根漂流木上休息一會吧，因為有著樹蔭應該海風的濕冷也會減少一些，在只剩下海浪聲拍打的沙灘上只有他們兩人，她自然地將身上的披肩分了一半給身旁的人，距離拉近了，稍微抬起頭就能與他深淺不一的海域對上視線，感情如同海浪般敲打著自己的心臟。可以說些甚麼嗎？可以做些甚麼嗎？或者只要兩個人靜靜地依偎，任由感情在心裡慢慢地醞釀就好，這份感情是可以被表達出來的嗎？

海洋總是看來毫無危險，卻在你踏入之時才感覺到他的深度。

意外總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強勁的海風將行道樹搖得沙沙作響，落下了一隻不速之客在他們的面前徘徊，她長年身在寒冷的北方國境，從來沒見過這種光是四目相交就令人畏懼的生物，一時之間就連維持好的表面都忘卻，雙手緊緊抓住了對方的衣袖、下意識的想要往對方的懷裡閃躲──然而比她更快的是那個人早已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與那般生物面對面。

沒事嗎？有我在，不要害怕。他溫柔的聲音幾乎讓她沸騰的內心又平復了下來，無法預測的深度、無法預測的感情、過於接近的心跳聲，無論是哪一個都讓她有些亂了方寸。所謂的感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即使是抽離身後兩個人也只是靜靜的坐著，只是這樣一切就很美好。

──這就是感情嗎？

她思索了一會，決定將這一切先擺在腦後──尚有許多的謎題該與他一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