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犯罪共享




 

※赤月昂你再吵我一次今年真的沒禮物了

※赤月x徇真

※Psycho-Pass paro

夜深人靜，櫛信徇真倚靠著落地窗邊，右手勾著馬克杯緣緩緩啜飲了一口熱可可，突如其來的加班他倒是顯得不是很愉快，不過為了接下來長達一星期的假期著想，他還是咬咬牙接下了這個任務。上個星期逮捕的犯人犯罪係數超過四百，就地處刑之後滾燙的鮮血灑在自己的手上，現在想來那個觸感還是讓他不快，櫛信倒是沒有工藤那麼強的潔癖，只不過感覺自己被某種髒東西給玷汙了，害得他回家不得不洗上半小時的澡。

「徇真──你在做甚麼啊？」

「是你啊……不要撲上來。」

櫛信一聲令下，剛才撲上他的大型生物便笑瞇瞇地退下了。赤月昂是專屬於他的獵犬──準確來說應該是國家，但不知道是他在哪一個部份把他馴服了，赤月基本上只聽從他的命令而不聽從其他人，雖然與其他小隊合作任務時會顯得很麻煩，但赤月的能力可說是百年難得一見，能夠有個輕鬆駕馭他的監視官，對整個機關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徇真這麼晚了還在辦公室……加班？」

「看也知道吧……這個時間不睡覺，你來辦公室做甚麼？」

櫛信一面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面將視線回到擱置到一半的報告中，一旁的赤月也跟著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按理來說這傢伙對報告一點幫助都沒有，最多是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可以幫助他提神，畢竟要時時提高警覺，這傢伙不知道甚麼時候會撲上來然後把他吃掉。

平常長官們總是耳提面命的交待櫛信不要與自己的獵犬走得太近，說不准會被影響心靈健康進而墮落成執行官，不要忘了你父親的結局──他們千篇一律的結論早就讓櫛信聽到都會背了。不過那又算甚麼，裝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就連他們朝夕相處的夥伴千川雲流也可以騙過，至於他們最擔心的犯罪係數──那更是一個只有櫛信與赤月共享的秘密。

「聽到辦公室有動靜就想說來看一看，沒想到遇到徇真了──今天真是幸運！」

「……你的耳朵還真好。算了，赤月，幫我再泡杯熱可可來？」

「收到──」

理論上來說，赤月是他的下屬，他想要怎麼使喚都是沒問題的，不過就在那一天，他親眼見到了與他父親相似的警察墮落為罪犯，櫛信一路追著犯人來到乏人問津的小巷，沒有訊號、沒有國家交給他們的合法武器，只有一把左輪手槍與犯人的猖狂。櫛信的手不住地顫抖，但他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正活在這個世上，他情不自禁地開槍，那名警察倒在血泊中，他的雙手沾染了硝煙味──這一切全被那個追上來的獵犬所目睹。

你想殺掉我嗎？櫛信回過頭來只看見赤月顫抖著舉起槍，卻清清楚楚聽見了無機質的女聲宣告他的犯罪係數為零。

從那一天之後，櫛信就相信自己是被選上的人，他勢必要為這個腐敗且不堪一擊的機制獻上最完美無缺的犯罪，即使自己已經成為了監視官這還不夠，目標至少是公安局的局長吧？……尤其是那個從未有人去過的地下室，如果他能夠解開那裡的謎題……一場史無前例的完美犯罪……

「徇真你的熱可可。怎麼想的這麼出神？又是工作上的事嗎？」

「這個嘛……你猜？」

他從來沒有對赤月下過封口令，但赤月發生這些事情之後反而更聽從他的命令，甚至到了專屬於他的獵犬的程度，明明是高得嚇人、可能一輩子也恢復不了的危險分子，卻不可自拔的──著迷於櫛信的一切。人類的感情遠遠是機械無法測量的複雜，櫛信一鼓作氣將熱可可喝完，爽快地把報告存了檔，關上電腦。

「不寫了──明天再說，你呢，這麼晚了不去睡嗎？」

「難得遇到徇真嘛，這麼早去睡多可惜啊！」

漆黑的辦公室裡，赤月那雙赤色的眸子眨啊眨的，只有這種時候才像是無害的大型犬……櫛信無奈地撫上他的臉頰，赤月便像是收到暗示一樣地擁吻著他。

「……啊，徇真……我可以做吧？」

「不要先做了才再問……辦公室記得清乾淨。」

赤月又一次的撲上來，不過櫛信這次沒有推開他，只是輕輕地回應著，彷彿享受其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