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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的老天,他真的是劍山相關,但是可能是跟劍山相差很遠的一篇。
這篇屬於Dragon's Eggs的延伸創作,配對的話應該算是神使劍山與他的信仰白龍灰風以及庇護他的藍龍加蘭特的故事吧(貴圈真亂)
並不屬於正規世界線,算是延伸出去額外的鳥籠Cage,至於這一篇的最後究竟是白龍還是藍龍,就、自由心證啦(欸)

講個不是很重要的題外話,龍蛋明明在我的安排下有翔,我怎麼覺得神使真的要走向神與信徒的愛戀路線了(遠)






梅花話譚






※CP:神使x白龍
※Dragon's Eggs世界觀、Cage








  ——您曾經、來過這裡嗎?
  
  即使是現在,他仍然記得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是多麼稚嫩且無知,在好幾年以後察覺到自己不過是仰慕著無法碰觸、不被允許的那位大人,故事的開端有時只需要一個無心插柳,柳便擅自生長成他怎麼伸長也搆不到的高度,即使他張開翅膀,卻仍觸及不到頂端,和那個人的笑容。
  他仍然是渡鴉的時候,他喜歡與其他朋友到後頭的梅花林嬉戲,過了不久春天就會來臨,櫻花會隨著梅花的飄散逐漸盛開,粉紅色的花海一向是渡鴉們捉迷藏的最佳去處。偶一為之地,他會在飛翔的時候遇到一名圍著圍巾的過客,他靜謐地眺望遠方,就好像與周遭的梅花融為一體一樣。他記得了這麼一個人,回到家後有樣學樣地告知長老,假裝是個警備員要其他人多注意點,長老只是笑而不語,輕輕地替他亂翹的羽毛梳平。
  等到他再大一些,他與自己的朋友們學會了如何變成人類,從長老的口中接過了關於白龍的歌謠,一步一步學著、唱著、偶爾還在跳格子的時候哼唱著小調,一不小心他就跳出了格子之外,偌大的桃花林比起古老傳說裡的幻境更加意亂神迷,迷路的渡鴉即使張開翅膀也仍然沒從桃花林飛出去,打轉了幾圈終於因為肚子餓無力地癱坐在樹蔭下,接起了幾朵飄落的桃花還想大快朵頤。
  
  「那可不能吃啊,如果真的飢餓的話我這裡還有幾個飯糰。」
  「真的嗎?咦……您是……」
  明明櫻花都已經開了幾樹,天氣比起前幾周溫暖許多,眼前的人卻還是圍著圍巾和厚衣裳。渡鴉本身並不怎麼畏懼寒冷,他歪著頭隨後露出了笑容,這樣的人還真是古怪啊,難道是今年的神使帶回來的旅客嗎?想要詢問的問題堆得快要跟山一樣高了,但無論怎麼發問都對旅客不太禮貌,只好簡單地飛起來轉一圈,淺淺地鞠躬從對方的名字開始問起。那人聽了只是笑了出來,他問了甚麼失禮的問題嗎?還來不及反應和道歉,對方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黑色的羽毛微微顫抖。
  
  「你有一天會知道的。」
  那個人之後走出了桃花林,他沒來得及詢問他的名字以及更多詳細的資料,其他的渡鴉也早已拍動著翅膀來尋找他的蹤跡,他只能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回家的路上他與渡鴉聊著那個奇特的人,卻換來了一陣譏笑--哪裡有這個季節還圍著圍巾的人啊,你一定是看錯了,好勝的他還想反駁些甚麼,卻眼角瞥見了閃閃發亮的物體臥在桃花鋪成的地毯上,他好奇地靠近並拾起,那是顆夾雜著雪花片的彈珠。說不定是那個人遺落下的寶物呢,他小心翼翼地收在左胸口的口袋,趕緊飛回渡鴉的隊伍裡一起回到小鎮。
  晚餐之後他與其他尚未成年的渡鴉們會聚在廣場上,就著搖曳的燭光與明亮的銀盤聽長老和其他長輩說著古老的傳說,大部分屬於一條潔白無瑕的龍,他有著如冬季晨曦一樣的雪白眼眸,皎潔的毛皮使祂和其他龍的差異擴大不少,祂總是用溫柔的目光守護著月見,像是永遠不會被山脈切割成兩半的滿月。長老總說那輪有著圓缺的月亮是白龍的眼,即使渡鴉與人類的時間相比還是漫長許多,卻遠遠不及龍的時間流逝,祂們被賦予了與天地等長的歲月,只為了守候著旅人的旅行能夠一路平安,而白龍特別喜愛著動物,在祂眼皮之下的渡鴉都能安然度過旅行的難關,最終回到月見,成為祂的神使。
  每當聽到故事的結尾,他的眼睛總是會閃閃發亮地看著長老,急切地問著他甚麼時候可以成為神使。「孩子、你還小呢。」長老的口吻總是不疾不徐,厚重的羽翼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搔癢著他的鼻子讓他有幾次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但這也讓他對長大有了盼望,尤其是傳說裡守護著他們的龍,他渴望在未來的某一天看見那雙純白的翅膀展開,他能驕傲地站在祂一旁成為傳遞傳說的下一位使者。
  
  那一天晚上,他在夢裡見到了和他們嬉戲遊玩的梅花林一模一樣的景色,顯眼的圍巾和幾乎過腰的麻花辮令他想起了給予他飯糰的人,果然是旅客吧?自己竟在意到都做起夢來了,這會不會也是種預知夢?渡鴉們能夠藉由夢境窺見未來的某些場景甚麼的,他怯怯地靠上前,那人似乎注意到他鬼鬼祟祟地行蹤而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卷漆黑的方盒子,一瞬間的閃光將他的世界照得通亮。
  夢醒了,他還為那陣閃光感到有些呆愣,飛進窗口的渡鴉早就高聲喊著趕緊出門玩使他不得不將這個夢境拋到腦後,他特地帶上了那顆彈珠--如果還能在桃花林裡遇見他的話。很顯然地,桃花與櫻花混合著開更像是春娘編織的衣裳,妝點著幾乎以黑白兩色為大宗的月見,他又一次在跳格子的時候跳出了時間之外,櫻花竟還沒有綻放,梅花也只是對他微笑,圍巾飄盪在空中--只是那個人沒有回過頭。
  
  「我、我撿到了一顆彈珠,請問這是您的嗎?」
  那人沒有回應,只是逕自朝著梅花林深處走去,這樣追上去的話或許就會闖入桃花源也說不定,但身體總是比想得要更快行動,他的翅膀早就拍動,加快速度只為了能盡早追上對方的步伐,等到回過神來他又飛回了原地,身邊盡是些擔心他的腦袋有沒有撞到樹幹而有些遲鈍的渡鴉們。才不是這樣呢!我真的看到了!就算這麼劇烈地反駁也仍然免不了一陣困惑眼神的洗禮,耐不住熱情窺看他表情變化的眼神,他頭也不回地就飛回鎮上,躲在自己的家裡不知不覺睡著了。
  
  --你的祈願究竟是獻給誰呢?
  
  許多年過去了,他早就是獨當一面的渡鴉,甚至學了些法術好讓他應付未來旅行時所經歷的不測與意外,隨著每年回來的神使所帶來的傳說與故事,他對於神明的信仰也逐日加深,到現在偶爾還是會在夢裡窺見到某個也許會成真的未來,他會與某個人一同踏上旅行,在太陽西落之前他們會墊起腳尖試圖望向更遠的城鎮,接著對這樣的舉動互相露出笑容。
  雖然說從未說出這樣的感情,但故事早就已經展開許久,當桃花再一次盛開的時候,他仍然會握著那顆找不到主人的彈珠回到桃花林,與渡鴉之間的跳格子早就隨著沙塵與徐風吹入平靜的水面之下,心靈與身體產生落差,彷彿他的時間一直停在年幼時期對於龍與傳說還懵懵懂懂的年紀,信仰只是日遽加深,他卻無法遏止情感逐漸朝向錯誤的方向發展,靜靜地在只有自我的世界爆發。他仍然憧憬著成為祂的使者,但願望比起年幼的憧憬更像是侵略,那個位子如果只有他該有多好,他如果是唯一一位神使該有多好--貪心的慾望吞噬不了羽翼原先的漆黑,所以將他看不見的內心點起了一盞扭曲的玻璃油燈。
  桃花林裡不會再出現與此地無關的旅人,他又是迫切期待能與外面的世界產生聯繫,今年或許也是毫無收穫的一年,不如就這麼轉身回去期待著今年能被選上作為神使吧,這麼想著而失望著拍動翅膀,卻被一雙突如其來地手給遮住了視線。
  
  「你還祈禱著那個人能為你露出不曾崩解的笑容嗎?」
  「您是……」
  那顆彈珠就和有意識一樣跳出了他的口袋,視線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自己現在究竟是甚麼狀況。出乎意料地,明明是這種讓人摸不著頭緒、甚至還有些危險的情況,他卻一點也不打算逃跑,就連掙扎也不想要--只是脫口說出了「神明大人啊」的禱告,就像這麼默念著就會有誰伸手幫助他一樣。
  
  「……偶爾也、向你不曾看過的方向、露出並不看向此方的笑容吧。」
  「我……是不是……」
  
  ——您曾經、來過這裡嗎?
  
  那雙手微微地顫抖著,隨後將他的視線還給了他,啊啊、他果然還在夢裡,尤其是不屬於任何地方的黑色方盒子留下的痕跡,與長老訴說的傳說如出一轍的長相刻印在落下的幾張相片裡,誰也不知道、只有他知曉。
  
  「踏上旅行吧,我為你準備了禮物。」
  他隨之用力地拍了下手,他的眼前不再是一片桃花林,而是如桃花林一樣、燦爛錯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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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