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一鬼橫行

※CP：康拉德x里斯

※百鬼夜行的現代Paro、里斯生日賀文

01.

你知道嗎？根據傳說，當你點著蠟燭、說完了一百個鬼故事之後，妖怪就會現身在你面前。

02.

在這個妖怪雲集的時代，里斯是家喻戶曉的除魔師，除了替村民解決疑難雜症、最大的幫助恐怕就是斬妖除魔、替天行道。里斯對於自己的使命深信不疑，相信這一切全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無法被斬除的妖魔，他才稍微的懷疑起自己的使命。

那個妖魔形單影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在向自己挑釁，認為自己的實力遠高過於其他妖怪才會獨自前往驅魔師的領地，然而在他仔細觀察後仍然看不出對方想攻擊的念頭，走失的妖魔？但會被吸引到此處究竟是……

里斯又晃了一眼對方的行為，與自己想像中的妖魔相差又更大了。

03.

身為妖魔，康拉德心裡對於自己嚮往除魔師的領地這點其實是很困惑的，一般的妖怪會避開對自己不利的事物，然而康拉德卻是往自己最不擅長應付的方向現身──他自己也不希望如此。就在對自己的感覺徬徨不安時他注意到一個令他在意的存在，他並不像一般的除魔師看見他就想要斬妖除魔，只是像他一樣也在遠處觀察著他的行為舉止罷了。

康拉德對他的行為很是在意，找了個時間悄悄現身在他身邊，然而他當時睡得安穩似乎沒發現自己的存在，太過靠近的距離使他的魔力有些受損，不過他倒是觀察到許多有趣的現象。

例如他們曾經在某處交手過或者，他們在某個世界曾經都是真正的「人類」。

04.

里斯那天睡得很熟，一直到其他除魔師同僚跟他提起身上有奇怪的味道，里斯才發現自己被他一直很在意的妖魔接觸過了。他們的除魔師業界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都是十分不成熟的除魔師才會被妖魔留下記號，里斯可是在領地裡小有名氣的王牌，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被任意散播出去。但等到里斯發現時當然為時已晚，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人找他去除魔了。

不能除魔的除魔師要他有甚麼用？里斯最後的下場當然是被領地趕出去，並禁止他再也不准踏入領地一步。

05.

里斯被趕出去之後還能去哪裡呢？他揹著行囊到處替有困難的人們解決妖怪，也不忘尋找當初那個令他在意許久的身影，終於他在一處荒郊野外發現了他，里斯上前想要與他搭話，他卻是冷漠的笑了笑後消失無蹤。

為甚麼要常常現身在他面前又消失呢？里斯不只一次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只是純粹的排斥除魔師那就不會時常出現在他身邊了。為了下一次能夠準確地抓住他，里斯特地製作了相當強力的補貨道具，這個道具能夠讓妖魔的力量減少許多、卻也使他們不至於因為魔力減弱而消滅，算是里斯家族代代相傳的特殊道具。但是為甚麼要傳下這種道具呢？里斯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差不多了吧……大概在這個位子、嘿。」

將陷阱設好靜靜地等待獵物上鉤，果不出其然、他又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這一次絕對要讓你將真相說出，里斯拉下了繩子。

06.

康拉德從一開始就知道那邊有陷阱了，他是故意要掉入他的陷阱之中，為了有藉口可以接近那個人類、他必須裝做自己有些愚昧的模樣，要是被先祖看見了肯定會被訓斥一頓，但他就是想問問那人類為甚麼要對他這麼執著，儘管前世他們有些因緣、也不至於到如此執著的地步？

「總算抓到你了，說吧、為甚麼要靠近我？」

「我怎麼可能靠近你，你身上都是難聞的氣味。」

據說妖魔會聞到除魔師身上的氣味而不敢接近他，但康拉德此刻其實是在說謊，他是個尚未成熟的妖魔、除魔師的氣味還不至於影響他這麼深。康拉德故意裝作一副很痛苦的模樣來博得人類的憐憫之心，不過這人類不知道是沒有憐憫之心或者太過遲鈍，似乎認為只要用陷阱將她緊緊綁住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被趕出去的！」

「……這一切皆是命，與我無關。」

康拉德更加不明白這個人類的腦袋在裝些什麼，難道他覺得只要把錯都怪在他頭上他就能回到除魔師的領地嗎？太可笑了、他想要接近的人類居然是如此愚昧，查明了真相後康拉德隨手一揮，一團火焰出現在他的手上燒毀了陷阱，便這樣輕輕鬆鬆地掙脫了。

臨走前他望了一眼那個人類，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似乎還有些寂寞，他甚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07.

從那以後又過了好多年，康拉德偶然之間被召喚到一座寺廟內，成為那座寺廟鐘的附身靈。原形本就是鐘妖的他對此沒什麼疑問，只是對於這地方似曾相識的微妙氣氛感到好奇罷了。每天看著寺廟裡的小和尚們敲鐘，這樣的日子雖然不是不好，不過和平的令他有點無聊，這時康拉德突然想到很久以前那個設了陷阱要抓自己的除魔師。

不知道那傢伙回到除魔師領地了沒？照現在的年份來看，他應該也是個年輕有為的青年了，不像當時毛毛躁躁的小夥子、大夥應該會更接受他回去才對，真想跟他好好交手一次……康拉德意外自己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還有機會再遇見就好了。）

明月好像映照出他的面孔，但康拉德清楚自己不過是一介妖魔。

08.

里斯在那之後勤勞練習法術，終於在幾次大型任務中獲得眾人的目光，不但順利回歸除魔師領地，甚至還拿到「王牌」的稱號。不過在里斯心中一直有個遺憾，他想要跟當年逃脫的妖魔爽快地打一場，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的確比他強，一了當時被看扁的不平衡心態。

他為了這件事又來了一趟旅行，一邊除魔一邊調查附近有沒有出現那類型的妖魔，但他幾乎要把整個大陸都走遍了就是找不到他，甚至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真是……好好待在原地等我不就好了嗎？不打倒你，我無法稱自己為王牌……」

里斯在掙扎了好一段時間後放棄了，他覺得那妖魔有可能被比他更強的人解決掉了－－儘管他是相信以他的實力絕對只是不想出來而已，但隨著時間一長、他還是忍不住往最糟的方向想去。說的也是，畢竟對方是妖魔，被誰解決掉很正常嘛、那麼自己為甚麼要……這麼難過呢？

里斯還繼續找著。

09.

終於在一個偏遠的小鄉村，里斯打聽到了山頭上的寺廟有個鐘神在守護著他們不被妖怪侵蝕，里斯直覺應該就是那裡了、連忙跟村民道過謝後一個人往山頭上爬去。路途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輕鬆，事實上上山的路幾乎都是落石，光是走上一小段路就讓受過訓練的里斯汗流浹背。到底要甚麼時候才可以跟那個妖魔決鬥？話說回來如果這個消息不如自己所想的正確，他這樣不就是白費力氣了嗎？

算了、先到了山頭再去問問吧，反正經過這麼久他就不相信沒有人看過那妖魔的真身，里斯這麼有名的除魔師肯定是受到熱烈歡迎的，他連拜訪的理由都想好了──想要更加磨練自己於是來到貴寶地，只為了跟可能是他一生的勁敵見上一面，連里斯都覺得自己的想法相當不可思議。

「鐘神？啊啊、他在呢，請進。」

打開門的瞬間里斯感應到了「他」的存在，原來在這地方被當作神供奉著啊，在里斯見到他的那一刻有種老友重逢的熟悉感，穿著比起之前看來要更華麗些，手上把玩著兩個鈴鐺看起來像是傳信使者，見到里斯的出現也沒有訝異的神情，像是看透了里斯肯定會出現一樣。

「遵循神的旨意前來了嗎？」

「甚麼神……你不是妖魔嗎？該不會是改邪歸正了吧？」

那妖魔低頭像是在沉思要怎麼跟里斯解釋一樣，最後選擇了比較容易解釋的版本──因為受到一群人正確的祭拜，使得原本的妖魔之力被淨化，經過了漫長歲月之後便擁有「神」的力量。當然這理由已經是最容易讓人相信的，里斯卻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而且還已經拿起符咒想要跟他一較高下。

「……我雖然只是鐘神，總歸也是神，你想對神出手嗎？」

「我找了你這麼久，你應該不會介意我跟你打一場吧？」

他露出一副真是敗給你的表情，憑空變出一只長棍並輕輕地往里斯頭上打下去，里斯的腦袋裡突然浮現出許許多多思緒，有些屬於他、有些不屬於他──更像是某個人類的記憶。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好好睡吧，除魔師。」

00.

康拉德只是一介信仰神的教父，里斯只是一名擁有著火焰的王牌。

他們服侍著同一個人偶小姐，偶爾在無聊的時候過個幾招，死後的生活倒也不是那麼無聊。

「哪哪康拉德、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回到地面上會怎麼樣？」

「……繼續信仰神吧。」

眼前的男人毫不猶豫地丟出十分符合他個性的話語，里斯則是很無奈的手刀了一技，笑說要是他能夠回去的話他想要當一回除魔師，感覺很帥氣啊──不是嗎？

「那我當妖魔好了。」

「欸？不過這樣你就沒辦法去找你最重要的神，這樣也沒關係嗎？」

「我自己當神就行，這樣我們才能再過招啊。」

不愧是老早轉型成武僧的康拉德呢，里斯當時還笑著調侃他，康拉德大概是覺得有點害羞、一把抓起聖經就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仔細一想，那的確是很快樂的時光啊，為甚麼他會忘記呢？

10.

里斯在好久以前就死了。

因為執念，他化作妖魔不斷尋找康拉德，在這同時、康拉德因為村民的供奉而成為了神，兩個人的命運陰錯陽差的交錯了。雖然里斯在記憶洪流中終於找到自己的定位，但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決定，他是妖魔？他應該自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嗎？為了避免找不到目標的自己毀壞人類的和平，現在自我毀滅會是最好的選擇嗎？

「回去吧。」

「去哪裡……？」

「神的懷抱。」

里斯牽起了康拉德的手，畫下了永遠的休戰符。

11.

除魔師的領地裡流傳著一則古老的傳說，只要得到了傳說中的王牌所點燃的火苗，就會見到武鬥之神與你過兩招。

但至今點燃過的人之後再也不做除魔師了，對於點燃後的畫面也絕口不提，使得這則傳說又添加了幾許神秘感，他們究竟是看到什麼呢？

「……誰知道呢。好了小子們，別再聽傳說了，快上工吧！」

新來的除魔師教官大聲吆喝著學徒趕緊去練習法術，自己則還停留在傳說中有些念念不忘。

王牌啊，真想見他一面呢。

不知道那傢伙跟那個妖魔過得好不好呢，他很期待老朋友敘舊的時刻、他會用什麼樣的表情看自己呢。

「弗雷特里西，你在笑甚麼？」

「沒什麼。我們也差不多該出發了吧、伯恩？」

後記：

對他就是個前世今生梗，里斯生日快樂（爆）

本來我只是想寫道成寺鐘的康拉德＋除魔師里斯（之前沒寫到的）想不到寫著寫著變成妖魔里斯＋鐘神康拉德，我覺得這組合也是讓我挺醉的。（淡定）

補上了星幽界跟閃閃還有伯恩的鏡頭後感覺通篇稍微有點邏輯了，不過還是科幻劇情為主吧，寫這篇的時候還遇上自己感冒真是想死……

總之，里斯生日快樂\O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