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巡月

今夜誰來說故事



※CP：康總
※宅邸系、意識流、自我流、夢境主、康拉德第一人稱




我在作夢。

清醒過後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個，不免覺得自己似乎是太冷靜了點，但若果緊張起來可能連判斷是非對錯的能力都喪失，
為了不讓神注意到自己的慌亂，我也只能假裝自己還是冷靜的狀態。 


話說回來這裡是哪裡？我不安的環視附近好幾圈，但都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布朗寧也好、大小姐也好、製造夢境的魔法少女也不在，我到底是被甚麼東西捲入了這場夢裡？
……整個情況逐漸變成我無法掌握的模樣了，看來這也是神想要給與我的考驗，身為神的信徒我只能欣然接受，沒有拒絕的餘地。

然而這場試驗並未給我任何提示，只能確定自己應該是在作夢──大概吧，
也許這裡才是現實，只是我下意識的認為這不合理的世界就是夢境，
人生有時候也是這樣、像我當初在星幽界醒來時也曾經以為這裡就是天堂，但並不是──雖然距離天堂也不遠了。

如果這裡是夢境的話，照理來說應該可以循著某條既定路線去找到出口，
這也是之前命之教教主──雖然我一點也不想承認──古斯塔夫所說的。
曾經看過他拯救過處在夢境世界動彈不得的人所以明白，他說的這番話所實不假，這至少帶給現在的我一點希望。
話說所謂的希望又是什麼呢？是因為一個人的一番話就可以獲救嗎？即使對方是你最討厭、恨不得殺掉的對象？
雖然我也沒有恢復完整的記憶──大小姐討厭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也一直是這麼相信的。

神啊、懇求您指引迷途羔羊一條歸途之路吧，就在心裡默默祈禱後，眼前出現了一道大門。
聖經的故事曾寫過關於通往天國的大門，我想這個時候出現的這扇門一定也和聖經的故事差不了多遠吧？
因為這是我的夢境──但如果說這不是我的夢境，又會是誰的夢境？

我進入到另一個奇怪的空間，在這裡的感覺沒有比剛才好一點，
感覺有點像是大小姐常常掛在嘴邊說的魔女結界──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我看見一大排又一大排的椅子就在我的面前，
是要把它堆疊起來呢、還是要放置不管繼續尋找出口呢？我決定忽視這些椅子走過，但走不了多久又會回到某張椅子的面前。
重複這個動作好幾次後我還是放棄了，如果這是神要給我的第二個考驗、那我會遵照祂的指示照作的。
我開始一張又一張的將椅子堆疊起來，不一會的時間整個空間就充滿了堆積如山的椅子，
就像是聖經裡頭的巴別塔一樣、這些椅子排列之高連我都看不見真正的頂端在哪裡。

但是這樣會遭天譴的吧？神無法原諒我們這些低賤卑微的人類接近神之領域，於是降下大雷讓巴別塔滅亡，這些椅子也許、也會遭受同樣的打擊……
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見轟隆一聲，同樣也是彈指之間椅子就倒得差不多了，果然是神發怒了吧？我開始有些不安了。
若果神的心思我可以猜得如此完美，而我認為祂不願意讓我離開夢境的話……但是、沒可能吧？神是如此大公無私，怎麼會放任我這虔誠的信徒在夢境裡自生自滅？
若果他僅是想給我些許考驗，那必定會替我開啟一扇全新的門──只要祂願意讓我從夢境清醒的話。

以前聽大小姐說過一個故事，關於一個人變成蝴蝶，而蝴蝶變成人類的夢境。
現在的我會不會也在某個人的夢境中體驗著他的人生呢？只是他的人生正好與我的人生有些地方重複，或者是神想要讓我查覺到自己的卑微無知，或者是──意外？
這從頭到尾若果只是個意外，什麼才是真實？什麼才是虛幻？到最後若果沒有人發現我，是不是餘生都將在夢境中載浮載沉？
這荒謬的理論讓我自己聽了都忍不住笑出來，但卻又這麼真實！我開始擔心外頭的世界究竟是如何，就算是最討厭的人也好、懇求您讓我見到人吧！
祈求過後的確出現了一些人影，稀稀疏疏的、光是這個距離無法看清楚究竟是誰，但這樣就足夠了。

我開始狂奔於眼前的人影，但是每當我想要抓住那些影子時他們卻又巧妙的避開了，我自認為我的速度並不算太慢，所以是這些人影的錯？
這些人影只是神想要與我開個大玩笑，告訴我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祂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如此善良？
不，這就是神，肯定是要給我的第三個考驗，通過這項考驗也許就能見到真正的人。

我開始屏氣凝神，專心一意地注視著眼前這些人影晃動的頻率，
突然間我懂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人，他們是我內心裡的某種幻影，為了映照出神的偉大而展現出的幻影。
我終於理解神的本意了！神原來是希望我受到折磨，如此一來就能使心智變得更加堅強茁壯，我了解了！神啊！我以一生最堅強的意志向您道謝！

其實我並沒有這麼想要出去的。

如果在這個空間裡可以感受到偉大神的意志以及一切的一切，我寧可就在夢境裡不出去了，這可是最佳的接近神的時機，
若果不能趁這個最佳時機向神闡述自己心中的意志，那麼這一切的夢境就可說是白白浪費大好機會！
我開始不停的訴說我的意志，包括我是如何來到星幽界、如何為大小姐盡心盡力、以及為何會愛上布朗寧和宅邸裡的每個人……
每當我訴說完一件我心中的意志以後，我的腦袋就變得越來越清晰，我明白這也是醒來的徵兆。
神的恩惠我並不會覺得祂來得太晚了些，相反的我相當感謝祂能給與我如此充足的自我思考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我終於理解了神的本意，我為此感到自豪──這樣就夠了，這就是神所賜與我的恩惠。

「……拉德……來……擔心……康……」
斷斷續續的聲音促使我睜開眼睛，在一旁的是布朗寧以及淚眼婆娑的大小姐，看起來我可能睡得比我想像中還要久。
沒有看到命之教教主、大小姐也邊哭邊表明這回我並不是落入夢中，而是在夢裡的囈語嚇到布朗寧，他才會拜託大小姐來看看的。
也許我曾經是被困在夢境中的吧？但是我很清楚那是我的夢境，所以這樣就不能算是被困在夢中嗎？大小姐的觀點或許奇怪，但那也是她用來說服自己不要過度擔心的理由。
我撫摸著大小姐的頭告訴她我已經沒事了，布朗寧的話則是點點頭不再多說些什麼，隨後就把大小姐抱起來送回房間了。

我躺在床上，我覺得神就在我的身邊，祂始終沒有拋棄過祂的信徒過，就連我在夢境裡也如此真實地指引著我的道路。
這也許只是謬論，但我的神、我的故事就在這裡，這是千真萬確的。

「康拉德，你還想再睡下去嗎？如果怕的話，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那並非惡夢，不過我也無心再睡下去了。布朗寧，你認為下一晚是誰說故事呢？」
「啊？」

──今夜誰來說故事、在夢境裡、在所有人沉睡的故鄉。





後記：

呃不，其實我不知道我這篇想要表達什麼，只是落落長的打了這些文字，
搞到最後還是變得很莫名其妙──不曉得想要的感覺有沒有傳達給人知道，
話說回來這篇的標題其實我挺喜歡的、也許會發展成長篇也不一定。

其實我要不是寫這篇，我可能會寫另外一個崩壞的康拉德，然後我也會跟著崩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