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蝶





※CP:劍翔,架空設定
※殺人魔與自卑少年的故事





客廳傳來了奇怪的聲響,原本就淺眠的翔揉著眼睛下床去看看發生甚麼事,
越是靠近越覺得是甚麼刀子磨蹭的聲音,是不是自己的家人正在做菜來著?
不過這麼晚了怎麼會是做菜……翔忍住了睡意往前一看,一名陌生的男子磨蹭著刀子、有些恍惚地沉醉在眼前的景象,
地上躺著早已看不清面容的父母,銀色的刀光磨損的看不清楚,但很明顯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應該要快點逃走吧,這個人可是殺人魔、他把自己的父母給殺了!
怎麼辦?要不要報警?如果輕舉妄動的話會被殺掉嗎?他還不想死、不想死在這個地方、不想……
不、這麼說吧,這是個意外,他就在這邊死去的話雖然沒有人悼念,但至少就可以脫離這個殘酷的世界了,
所以在殺人魔轉過頭來發現他的時候,翔的腳是停在原地不動的,他沒有任何一點想要逃跑的念頭,
甚至連刀子落下的瞬間眼睛也沒有眨一下,鼓起勇氣說出了「就這樣吧」。

反倒是殺人魔的刀子停下了。

「……你不怕死嗎?我是會真的殺了你喔。」
「沒關係,就這樣吧。」
他困擾的搔搔頭、將原本朝向翔的刀子放下,擺出一副沒興趣殺他的樣子,
對於殺人魔的改變翔有些困惑,本來想拉住他的衣袖問他為甚麼,但手伸出去了一段時間還是縮回去,
對方可是殺人魔,做事情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搞不好下一秒他興致來了就把他給殺掉了,
不能再跟這個人有更多的牽連,翔暗暗的想著、準備回到房間裡。

「等一下,你想去哪裡?」
一把刀子削過了翔側邊的頭髮,幾縷髮絲飄散下來,殺人魔斜靠在牆角邊要他停下腳步,
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想必是相當惡趣味的在看著翔害怕的身姿吧,
翔不敢打開燈光看清楚現在客廳的情況,只能小心翼翼地猜測對方的心思行動--至少現在不能報警,在警察到來以前他就會成為第三具屍體。

「我、我去幫你準備……準備……茶點……」
「我跟你一起去吧,要不然你表面上說要幫我準備茶點,私底下卻報警的話就不好了。」
逃脫失敗,這下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翔閉上眼睛大口的深呼吸,帶著對方進入家裡的廚房,在冰箱裡翻出了一瓶他不愛喝的牛奶以及晚餐剩下的飯菜想熱一熱作為招待,
豈料他笨手笨腳的先是把飯菜打翻,再來連牛奶(因為不敢開燈)也沒倒好而灑滿了一地,整個場面越來越糟,
站在一旁看著全程的殺人魔最後看不下去,把翔從廚房推開後默默的處理殘局。

在翔面前的是一桌非常精緻的佳餚,要是做這些佳餚的人是個正常人就好了,至少不是拿著刀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殺人魔。

「吃吧,我對我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謝、謝謝……」
完全搞不清楚這是甚麼情況啊,為甚麼會變成這樣誰來告訴他,一個殺人魔為了他做了一桌佳餚而且--還真的相當好吃,
如果客廳裡沒有他被殺害的父母屍體,對方手上也沒有拿著會致命的刀子晃來晃去就完美了,真的、他衷心的這麼認為,
他就這樣放鬆戒備在對方面前吃宵夜沒問題嗎?他會不會在這些菜餚裡面摻雜甚麼安眠藥之類的好讓他隨時安眠啊?
躊躇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最後是殺人魔嘆了一口氣、夾起他前面的其中一盤菜吃給翔看,證明裡面沒有摻雜任何可疑藥物後,翔才有些放心的夾起第一口菜。

「現在要是出門的話肯定會被抓的吧,你家借我躲躲好了,你放心、時間一到我就走了,你父母我也會安葬好的。」
「……我要是不聽會怎麼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打算打贏我離開這裡,還是成為敗者被我踩在底下進化上去?」
都不可能,對方開出這兩個選項簡直是想叫他知難而退,翔嘆了口氣搖搖頭、對方倒是對翔的反應很滿意,
拍拍翔的肩膀就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翔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戰戰兢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在幾乎闔不上眼睡覺的緊張氣氛下過度疲累而睡著,
只記得自己醒來時看著那個殺人魔若無其事地對他道早,手裡拿著平底鍋以及一杯牛奶看來非常悠閒,
還沒有意識到昨晚發生甚麼事,不如說剛醒過來連精神都沒有好好振作起來、翔睡眼惺忪地走下樓,異常乾淨的客廳倒是喚起了某些記憶,
對了,他的父母昨晚就在這裡、已經……

「這不是夢吧……」
「嗯,不是夢喔,我有幫你好好安葬他們的、就在院子裡。」
殺人魔指著花圃裡兩個小土堆--上面還插著歪斜的十字架--這麼說,大概是真把那兩具屍體埋在土裡了吧,
這樣做根本不算好好安葬啊……不過的確是比放在客廳裡腐敗要好很多,就這點來看翔應該是要感謝他的,
但追根究柢、要是他沒殺人的話根本就不用思考這種事,到底算是幸或不幸翔已經無法理解了。

就常理來說,那個殺人魔應該是要殺掉他的,但在他放棄生存的那一瞬間、殺人魔就對他興致缺缺了,
而他就如同昨晚所說的那樣,似乎真的只是想借翔的家裡避個風頭,現在正悠閒地打開電視看新聞,
一個戴著恐龍花紋頭巾的殺人魔出現在這個城市的某一角,犯下了好幾樁案件,現在正大搖大擺地在他的家裡看電視,
這個畫面怎麼想都不太對勁,身為善良好市民他應該拿起電話報警才對,但他現在正處在報警就會被殺掉的危機裡,
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儘管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好辦法,現狀恐怕真只能坐等時機來臨了。

殺人魔一直到晚上還是利用家裡的冰箱煮了很豐盛的菜餚,甚至讓翔懷疑起這殺人魔以前是不是做廚師做的順手,只是不小心殺了人同時也把自己的前途賠進去,
不免覺得自己的想像力過度充沛,但還是膽戰心驚的問了這個妄想,殺人魔聽完只是哈哈大笑、並沒有正面回答他,
他有些覺得這殺人魔親切了起來,原來他也是會因為一點愚蠢的問題而露出笑容的普通人,而不是只會對屍體露出病態的笑,
但仍然改變不了他身處於危機之中的事實,就算殺人魔看起來變得親切一點,也不會改變他隨時都可能殺掉自己這件事。

「說起來……你為甚麼不殺掉我?我、我隨時都有可能報警的喔、或者是附近的鄰居啊甚麼的……」
「不可能,你根本沒辦法反抗我,而且……鄰居對你們家也漠不關心吧?男女主人都過這麼長一段時間沒出門,卻沒見到有誰上門詢問,可見不管是你或者你爸媽都沒有好好培養人際關係吧?」
殺人魔用若無其事的態度說出這番話的當下,翔的心裡著實感到震撼,
不管是自己的內心狀態(啊,但這很好看出來的)或者他們家裡的情況他都說對了,而且僅是觀察就能理解全部的情況,
這個人或許有天生的直覺告訴他這戶人家即便殺害了也不會讓他陷入危機,他才會在半夜潛入他們家並滿足自己的私慾。

「你聽說過燕尾蝶嗎?你們家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看起來包裝得很漂亮、實際上卻是弱不禁風的。」
「……你在說甚麼啊!那、那種漂亮的蝴蝶隨處可見吧?不要隨便拿那種生物比喻我們家!」
「他們才不是『那種生物』,至少比隨便放棄生命的你要好多了。」
對方的眼神一瞬間變成了很冷淡的神情,隨後又帶著笑容將翔面前的空碗盤收到水槽裡,速度快到讓翔無法推測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沒有求生意志的人不值得被殺?又或者說他踩到了對方的底線上?但他明明是最不把人的生命當作一回事的……

那一天的翔在睡夢中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燕尾蝶,在花叢之間恣意的飛翔,
忽然間一個龍捲風將他捲入了空中,鮮豔的翅膀頓時被風吹得殘破不堪,缺角的蝶翅是無法振翅飛翔的,
他心急地想要彌補翅膀上的殘缺,但越是緊張就越是讓自己被吹得更高,
他慌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時,有個人小心翼翼地護住他傷痕累累的身軀不再被狂風吹亂,
掌心間的溫暖氣息令他眷戀的捨不得離去,但淡淡的血腥味卻讓他動彈不得,等他注意到的時候、那雙手張開血盆大口想把他吃掉--



是夢。

翔全身上下都是汗,夢裡的景象不比他前兩晚看見的可怕,可一旦對象變成了自己就有些手足無措,
一旁的殺人魔還睡得很安穩,翔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窗外尚未看見晨曦、一切都靜悄悄的有些可怕,
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辦,總不可能真的讓那個殺人魔躲到麻煩過了,他必須想個辦法請他出去才行,
雖然他對於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留戀,更何況照顧自己的父母都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一個人能夠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翔知道自己沒這麼大的能耐,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甚至覺得那殺人魔要是沒替他做料理肯定會餓死在自宅裡,
為甚麼他要對生存這件事抱存恐懼?明明想要活著的人都因為殺人魔死了,他卻沒有死,這樣罪惡感不是很重大嗎?
為甚麼不肯殺掉他……就只是因為他對生命沒有執著嗎?

「甚麼啊你醒了,肚子餓的話我去做點東西吃吧?」
「……你說我們家像是燕尾蝶,這是甚麼意思?」
翔沒有轉頭過去確認對方的表情,不過這段過長的沉默倒是讓他意識到對方大概是甚麼無奈或者困惑的表情,
隨後他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對方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地迴盪,比起這兩天聽來都還要輕許多。

「蝴蝶的生命很短……所以更努力讓自己發光發熱,所以你不配作燕尾蝶、只是自取滅亡的飛蛾。」
之後殺人魔再也沒有管翔奮力反駁的話語,只是打著呵欠自顧自地又走回樓上睡覺去了。

等到殺人魔走遠後翔開始思考剛才那句話的意義,是因為他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讓殺人魔住下來嗎?還是他正在對放棄生命的他做最苛刻的譴責?
不管是哪一個翔的確沒有讓陌生人對他說三道四的打算,只是現階段的他沒辦法想到好的話語來反駁對方罷了,
而事實是,他的確想要放棄自己的性命,猶如飛蛾撲火般殷切希望對方就像他的父母一樣將他殺害,
反正除了父母外沒有人會在意他是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今連父母都失去了、他更沒有活著的理由。

在今天之前的人生簡直是一蹋糊塗的糟,由於在考場失利而考上了差勁的學校,在那裡全是放牛班的孩子,
像他這麼懦弱的人每天就是當跑腿小弟的料,一不小心回嘴還會吃上一頓拳打腳踢,有時候放學被叫去便直接被當作沙包練拳頭,
他好幾次受不了這種生活轉而告訴了老師,但畏懼壞學生勢力、就連老師都要讓他們三分,
不久後翔就休學留在家裡,周遭的鄰居對於翔的父母本來就很不友善,聽到這件事後更是讓左鄰右舍議論紛紛,說丸藤家出了個畏首畏尾的孩子,
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家變得與世隔絕、像是整個社區中的孤島,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他有好幾次想要嘗試結束自己的生命,卻因為膽小、沒有勇氣而放下手上的刀子、或者從椅子上跳下來,
實際上他也許會受一點傷,幾處大腿內側的擦傷他總說是從樓梯上不小心摔下來--實際則是漫不經心撞上了櫃子角落所留下的傷口,
有時候他會想這些傷口一點一滴累積下來會不會就能解脫呢?但無論再怎麼增加傷痕還是會好,他永遠不可能憑藉著這些小傷口如願,
在他下定決心隔天就要找處高樓墜落的那晚,他的父母被來路不明的入侵者殺害了。

明明眼前就有一個能夠讓自己解脫的大好機會,為甚麼他卻沒辦法如願呢?就連這樣卑微的願望老天爺也不願實現嗎?
翔閉上眼睛再睜開,晨曦仍然沒有出現。



殺人魔假裝自己睡著了,實際上是不動聲色地翻找翔的房間,他總覺得那少年的眼神裡對生命的漠然淡到有些可怕,
他骨子裡天生就有種殺人的衝動,等到實際執行行動時是兩年前他親手殺害自己的父母開始,從那以後他便過著逃亡的生活,
其實他也想要被普通的愛著,當他被植入恐龍骨頭的時候,父母的眼神就只是將他作為實驗品看待了,
近乎扭曲的愛讓他體內的DNA與上古世代的王者有所共鳴,異常冷漠的眼神再恢復正常時、他的雙腳旁已經是發著些許惡臭的兩具屍體。

曾經在意外中靠著化石活下來的他,怎樣也無法接受這少年放棄自己生命的行為。

他在書桌抽屜裡找到了一本傷痕累累的日記,翻開來看、裡頭全都是那名少年對外界求救的訊息,
真是可憐啊,要是當時就真的這麼順了他的意殺了他,也許他就要抱著對這世界的怨念及遺憾到下輩子去了,
對於這樣的少年他是感到不捨的,雖然他殺了人終究是要償還的,但如果能在贖罪之前拯救那名少年就好了,
儘管他知道自己並不能做些甚麼,如果只是陪伴少年、在他躲藏警察的這段日子還是能做得到,
剩下的就看那名少年願不願意買單而已。

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是天亮了,少年的房間沒有對外窗,就算有、充其量也僅能作為通風口使用,
首先第一步就是讓那名少年感覺到世界還是有股暖意吧,雖然由他這個殺人魔來做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不過也強過那些以惡意殺人的對象。

「說起來,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殺人魔將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丸藤翔三個字以娟秀的筆跡映入眼簾,看得出字跡的主人是個細心的孩子,
要是突然叫出對方的名字恐怕只會讓少年更加防備自己,殺人魔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帶給少年多麼大的威脅,
只是一個勁的思考要怎麼樣才可以讓少年對自己的性命更加在乎,不是像只飛蛾那樣投向死亡的懷抱,
肯定是有機會的吧?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太笨的傢伙,要想點辦法也只是他要不要思考罷了。

能夠決定自己未來的也是只有自己一人啊。

總之先下去看看對方怎麼樣吧,瞧他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上來自己的房間休息過,大概是自己放下狠話而害怕了吧,
他躡手躡腳走下樓去,翔躺在沙發上掛著兩行淚水睡著了,似乎還做著與剛才一樣的噩夢,
噩夢是因為他的入侵而開始做起的嗎?亦或者從開始畏懼世界的一切的那一刻起就被困在惡夢中呢?
雖然他的身分是殺人魔,總有一天肯定是要出去自首的,但不覺得簡直像是奇蹟一樣嗎?被世界拋棄的兩個人在這一瞬間因為某個錯誤的邂逅而瞭解了彼此,
他沒有甚麼後悔,只是猶豫著會不會直到最後要出去自首時變得不捨,
總覺得他是離不開這個與他類似的少年了。

「真正的強者是幫助他人進化,同時也讓自己進化的……你那永遠脫逃不出的繭,就算是強行讓你羽化,我也要救你出去。」



那個殺人魔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名字,狄拉諾‧劍山、翔確實在新聞上曾經看過這個名字,
原本以為還要再與對方周旋一陣子,沒想到對方卻說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要自已去自首,剩下的要翔自己看著辦,
殺人畢竟是不對的行為,要是現在出去自首也許不會到死刑這麼嚴重,頂多是無期徒刑而已--但翔還是不能理解為甚麼要跟他說這些,
劍山笑得很無奈,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翻過翔的日記才下了這個決心的吧?所以他只是左右其詞、沒有正面回應翔。

「不過我如果去自首以後,你的處境會更加艱困喔。」
「……你為甚麼要這麼在意我啊,如果只是為了彌補罪惡感的話還請別這麼做,我很反感……」
「不是罪惡感也不是為了沒有用的正義,只是我想要這麼做而這麼做,難道有甚麼不對嗎?你應該也沒資格管我要怎麼做吧?」
雖然手上已經沒有再晃著刀子,劍山的話語還是充滿著威嚇與壓迫,但卻沒有先前那些放牛班的學生給予的不舒服感,
也許他真的是想要幫助翔走出去吧?儘管自己是罪犯,儘管他們之間用錯誤的方式接連上關係,卻反而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具體來說要怎麼做其實他們都沒有頭緒,不過能夠走一步是一步吧,建築在錯誤關係上的兩人終究會走到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窗外傳來了陣陣拍打,翔覺得困惑而走上去的剎那、有甚麼東西從翔的臉頰旁削過,玻璃頓時碎了一地,
後頭的劍山朝著玻璃投擲了小刀,在翔的面前是肩膀被刺了一刀、拿著槍械的陌生人猙獰的臉孔,張開血盆大口正想殺掉翔,
劍山的眼神又變回最開始那般的冷漠,這一次他沒有避諱地在翔的面前殺人,血濺到他的臉上、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就跟第一次殺人那樣,這是身體本能追尋的娛樂,偏離了正道的自己唯一能夠感到欣愉的事情,
就像是怪物一樣的自己以及自卑的躲在孤島上的少年,兩個人短暫的交會後必須分離--至少在解決最後一個人之前他不能倒下。

那些追著自己而來的仇家,說甚麼也不能讓他們動到翔一根寒毛。

在小刀鏽掉之前沒有停下動作過,鬧得這麼大的事件大概很快就會被帶走了,在那之前劍山還沒想好要如何跟翔告別,
不過翔對他的眼神變得跟一開始遇見時不太一樣了,之後要是遇上事情的話應該也沒問題了吧,他以自己的直覺這麼覺得,
被警察抓走時他也在想這件事情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他怎麼會因為一個遭遇與他類似悲慘的少年而動心?
可這大概就是緣分,是看不見的蝴蝶所牽起來的緣分,奮不顧身地撲火只為了追尋偶然間遇見的點點星光,
遇見蜘蛛網就將之斬斷,上古世紀王者的DNA帶領著無上的榮耀回到現世,也許是為了讓他有朝一日遇見想要保護的對象,
這麼一想就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安心,畢竟他已經看見了終焉。



警察是在他解決最後一個人後約半個小時才過來,作為現行犯、而且還有一個證人在現場的情況下,警方以防衛過當的罪名將他帶走,
由於自己的身分在當下也被認出,估計之後要見到翔的機會是很少的--他倒是沒特別在意就是,
一命償一命,該還給翔以及其他仇家的他還是得還,雖然他這條命可能沒辦法擋掉所有的孽緣,
翔看著他的眼神彷彿還想要說些甚麼,但劍山只是搖搖頭示意翔別說,要不然他被當成共犯看待就麻煩了,
連續殺人魔事件就在這裡告一段落。

那之後翔在家裡過了好久好久,日曆也忘記撕、不曉得外頭是白天亦或者黑夜,只是回想著那幾天在自己眼前上演宛若夢的一切,
他悄悄打開了家門,揹著不算多的行囊在無人的大街上奔跑,
沒有替自己設下界限,也沒有打算要到達哪裡,只是不斷地往前跑、他的內心裡有一股衝動驅使著他繼續跑,
一直到了最後朝陽升起的那刻,他多少理解了在夢裡被捧在手心的燕尾蝶最後的歸處。











後記:

請問,每次一個小洞我都開成六千字以上這麼大一個洞沒問題嗎,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問題(抹臉)
這篇的原型是「想死少女與食人魔先生」,修修改改之下變成了後頭超展開的殺人魔與自卑少年系列,
燕尾蝶本來是要用梁靜茹的歌詞,但寫著寫著插不進去了,燕尾蝶的比喻非常偏大家當普通的蝴蝶看看就好(靠)
總而言之這是一篇只有前面看起來很正經,後面變成小兩口互相在意最後以超自我流手法收尾的文章(爆)

好的我的正稿如果也可以像這樣就好了,我是衷心這麼希望的。(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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